來到斷魂林中。
任以誠讓衆人稍候,他孤身一人先回客棧,再回來已是連同幽靈馬車一起。
在豆豆的指引下,馬車朝着城裡駛去。
眼下已經入夜,街上的鐵衛隊卻是絡繹不絕。
正如任以誠所言,尹仲果然已經發現了。
“等一下。”
進了城後,童戰突然開口。
豆豆不耐道:“還等什麼,你是怕鐵衛發現不了我們嗎?”
童戰急道:“隱修啊,他還在御劍山莊外等着我們呢。”
“糟糕,我把他給忘了。”豆豆用力在自己額頭上拍了一下。
“無妨,我先送你們過去,再去接人,一時半刻,不會出問題的。”
任以誠說完,馬車的速度登時加快了幾分。
不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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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讓馬車停在了一處廢棄的宅院大門前。
“姑娘,你家住這裡?”龍婆動容不已。
“是呀,婆婆,咱們有什麼話先進去再說。”豆豆點點頭,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衆人均有武功在身,動作很快,馬車停了片刻,便再度離開。
依照童戰提供的地點,任以誠駕車又往御劍山莊趕去。
夜風瑟瑟。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趴在山莊外不遠處的涼亭頂上,一動也不敢動,嘴裡卻顫顫巍巍的不停唸叨着。
“童博誒,童戰誒,兩個不靠譜的小子,再不回來,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撐不住了。”
話音未落,他猛然感覺自己後脖領的衣服一緊,跟着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竟然已身在一輛馬車上。
“年輕人,你要幹什麼?我可警告你,我老人家可不是好惹的。”老者拍着胸口給自己順氣,故作鎮定的警告道。
“可是隱修老先生?我是受童博和童戰之託,來帶您跟他們去匯合的。”
任以誠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這個已經有一百五十八歲高齡的老者,這把年紀,身子骨還能這麼硬朗,童氏一族果真是天賦異稟!
“哦~是他們啊,那沒事了。”隱修頓時鬆了口氣。
任以誠不由眉角一揚,問道:“老先生就不怕我是騙你的?”
“不會,他們連名字都告訴你了,肯定是相信你的。”
隱修深知自己這一族久未現世,外人就算知道有童氏一族的存在,譬如尹仲,但也絕不可能知道他們具體姓甚名誰。
地底城。
尹仲盤坐在銀池邊緣,臉色凝沉,雙手以意導形,在空中上下起伏,翻飛盤旋。
血蟒自銀池中衝出,身軀配合着蜿蜒舞動,口中時不時發出陣陣嘶吼。
同一時間。
任以誠已經帶着隱修,來到了豆豆的家中。
還沒進屋,就聽裡面一片嘈雜,拳腳碰撞的聲音,和童戰的喝斥聲。
“童心,你瘋了?”
待兩人走近屋中,就見童戰左受反擰住童心的手臂,右手則扣在了他的肩膀上,死死的壓制着他。
童心居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原本總是懵懂的神情,此刻已變的似野獸般猙獰,在童戰手中瘋狂的掙扎着。
童博趁機出手,封住了童心的穴道,讓他昏睡了過去。
“隱修,你回來的正好,快給童心檢查一下,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發瘋。”童戰一邊說着,一邊火急火燎的將隱修拉了過去。
“任公子,你果然是神機妙算,豆豆真的回來了。”珠兒滿臉寫着高興迎了過來。
“任公子,又見面了。”趙雲螓首微垂,臉上帶着淡淡笑意。
恰到好處的問候,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任以誠點點頭,以作迴應,心中卻不由得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這女人要做什麼?
思索間,任以誠突然想到,自己提前治好了童博,那趙雲就不會和他發生情感上的誤會。
趙雲手既沒斷,也不會在因愛生恨,那……
任以誠覺得,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好事,心情忽然就變得愉悅了起來。
屋子裡的人不少。
韓霸天也在,正跟在龍婆身旁噓寒問暖,臉上的皺紋已經笑開了花。
看來他已經認出了自己的妻子。
“二十多年了,你怎麼就不回來看看我,連封書信都沒有?”
龍婆長嘆了口氣,緩聲道:“當年老主人滿門被害,我受命將小主人送往水月洞天。
爲了確保小主人的安全,以及水月洞天不被發現,我絕不能冒險暴露行蹤。
萬一被仇家發現,日後到了九泉之下,我拿什麼臉面去見主子和主母。”
韓霸天亦長嘆一聲,唏噓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隱修,你看了半天,童心到底怎麼了?”童戰的不耐煩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隱修眉頭緊皺,費解道:“怪了,他除了心脈跳動比較緩慢,其餘都好的很呀。”
童戰鬆了口氣,猜測道:“那大概是在地底城驚嚇過度的關係了。”
“不,他確實有問題。”任以誠走了過去。
童博聞言,不由問道:“任兄,莫非你知道什麼?”
任以誠道:“他喝了血蟒的血,現在他們已經心意相通,剛纔正是血蟒的獸性在作怪。”
“什麼!你明知道血有問題你還讓他喝?”童戰勃然大怒,一股火氣直衝頭頂,雙拳緊緊攥住,怒視着任以誠。
童博急忙將他按住,勸道:“童戰你又衝動,沒有血蟒的血,童心現在已經毒發身亡了,我相信任兄並無惡意。”
童戰聞言一怔,神色稍緩,很快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歉然道:“任兄,方纔是我一時情急,還望見諒。”
“人之常情,不礙事。”任以誠擺了擺手。
“任兄既知其中緣由,那可有解救之法?”童博說完,看了一眼再度昏迷的童心,目光中說不出的心疼。
“有!我最拿手的就是治這種病,兩位童兄,你們幫我抓住了童心,不管他怎麼掙扎都別鬆手。”
任以誠擼胳臂挽袖子的來到了童心面前。
童博童戰依言而行,牢牢抓住了童心的雙臂。
在衆人充滿好奇的目光中,屋中倏爾碧芒爆綻。
任以誠心念轉動間,和氏璧元神已衝破天靈出體,懸空罩在了童心頭頂一尺之上。
至善力量灌注其身,勢如破竹,諸般惡念頓如潮水退散。
碧色的光芒中,赫見一縷縷黑氣從童心體內蒸騰而出。
血蟒的血一經入體,便已和童心自身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並隨着血脈運行,遍走全身上下。 шшш☢ttκд n☢CO
想要將其淨化,正邪兩股力量相互衝突,無異於削骨剔肉之痛,童心的臉上已然青筋暴起。
身體爆發出的蠻橫力量,更讓童博和童戰豁盡全力,才堪堪將他制住。
兩人俱是駭然大驚。
他們從來不知道,童心竟然有這樣強悍的功力。
不過,縱然血蟒再兇猛,也終究比不上火麒麟那等神獸。
盞茶的工夫後。
童心漸漸安靜了下來,又昏迷了過去。
碧芒乍然而散。
任以誠輕輕舒了口氣,額頭已微微見汗。
尹仲沒了童心的幫助,之後的事情會減少很多麻煩。
至少,他還記得,尹仲之所以要逼迫尹天雪和童博成親,就是因爲童心告訴尹仲童博是繼任族長所致。
地底城裡。
血蟒驟然慘叫一聲,從銀池裡暴躥而出,然後軟綿綿的摔到在地,哀嚎不止。
尹仲霍然起身,臉色陰沉似鐵。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