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翠平遇勁敵
安慰了一通,兩人到了樓下。
婉秋已經讓老媽子做好了晚餐。
周根娣滿臉嬌媚如桃花,見了婉秋頭很是羞澀。
“姐姐看來這些時日確實過的悽苦,又哭又叫的,害我把家裡的傭人都打發了。”婉秋打趣她。
“我餓了,先吃飯。”
洪智有哈哈一笑,低頭乾飯。
“都怪你。”
周根娣低啐了一聲,在桌子底下掐洪智有大腿。
吃完飯。
洪智有開車把她送到了火車站。
看着世紀鐘。
周根娣離別的愁緒又上來了,鼻子一酸坐在車內掉起了眼淚。
“智有,以後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她傷感哭泣。
“沒有我。
“你還有爸媽、你弟弟啊。
“等你成爲了大明星,有錢了,你會發現這是另外一個世界。
“我會去上滬找你的。”
洪智有擡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嗯,我答應你。
“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好。
“你要不來,我就荒死、寂寞死也心甘情願。
“只盼你有點良心,莫要忘了人家。”
周根娣輕咬玉齒,一抹淚下了車。
“放心吧。
“你這麼好的活,我咋忘得了呢。
“上滬我遲早要去的,花花世界,到時候你成大明星了,帶我一起撿錢。”
洪智有捧着她的臉,不捨的親了一口。
“我要成大明星有錢了,就養你。”周根娣泣然笑道。
“那我不成小白臉了?”
洪智有笑了笑,又叮囑道:
“箱子裡我給你留了點錢。
“穿好點,吃好點,別委屈自己。
“日子還長着。
“回頭再見。
“去吧。”
他揮了揮手。
“等你!”
周根娣拎着小箱子,扭動翹臀三步一回頭,最終消失在茫茫人海。
洪智有並非騙她。
上滬,他遲早要去的。
只是現在羽翼尚待豐滿,缺乏跟那邊的駐軍、幫派人脈。
一旦人脈通了,那地方掙錢只會比津海更香。
回到穆府。
洪智有在門口彈飛菸頭,平息了微傷的離愁別緒。
來到樓上。
婉秋正在收拾被褥。
洪智有靠在門邊上輕笑。
“笑啥。
“房間、牀借給你們用了,難道還要我留着別的女人味啊。”
婉秋別過頭,嫵媚橫生道。
“當然不行。
“我還是更喜歡你的味。”洪智有從後邊抱着她軟軟的蠻腰道。
“討厭。
“我有啥味,一身中藥味還差不多。”
婉秋轉過頭,衝他哈了哈滿嘴藥味。
洪智有知道她還在將息身子,沒敢逗,陪她到陽臺聊起了天。
“她真就這麼走了?
“說實話也挺好的,沒有了津海,沒有了你,馬奎,她可以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
婉秋那股子文青病又上來了。
“你呢?
“厭倦了?”洪智有笑問。
“不。
“我並不羨慕她。
“有種幸福叫自由。
“有種幸福叫同舟共濟。”
婉秋拉着他的手,眼神溫柔似水。
“苦了你的。
“身子要養,最近別忘了練習那些歌曲,隨時準備着。
“萬一蔣夫人來了。
“這可是個機會。
“只有你自己強大了,如吳敬中之流纔不敢動你。
“明白嗎?”
洪智有輕聲叮囑。
“嗯,記住了。”婉秋點頭。
在穆府呆到了八點。
洪智有驅車回到小院。
今晚在海軍俱樂部有一場“鴻門宴”,他必須得做好準備。
其實可以對趙春城下手了。
但站長忙着肅貪搞吳泰勳,再加上馬奎的事橫插了一槓子,只能暫時把這事押後了。
到了小院。
餘則成正不厭其煩的跟翠平囉嗦。
“知道了。
“不就是打個架嘛,囉裡吧嗦的,跟娘們一樣。”
翠平擺了擺手,穿着一身黑布練功服走了出來。
“不是,嫂子,你穿這個去?”洪智有有些驚詫。
畢竟是酒會,不是正式的比武大會。
“不穿這個,難道還穿旗袍、高跟鞋?
“那玩意腿都邁不開,咋打人啊。”
翠平一臉不爽道。
“也行,安全第一。”洪智有點頭。
“智有,你嫂子就交給你了。
“她脾氣衝動,你壓着點。”
餘則成仍是不放心的追了出來,交代了兩句。
“知道了。”
洪智有搖頭一笑,一腳油門把老餘甩在了身後。
“嫂子,老餘還是挺關心你的。”洪智有道。
“他這人假正經。
“在外人面前裝的跟小綿羊一樣,可貼心可乖了。
“一到家,就拉着個臉,半天不帶吭個聲的。
“跟空氣一樣,家裡有他沒他都一個樣。”
翠平下巴一揚,語氣微微有些酸澀。
跟餘則成待在一塊的時間久了。
翠平心疼他的不易。
早把餘則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甚至是……丈夫。
“嫂子,待會去了酒會,一切看我眼色行事。”洪智有道。
“知道。
“老餘說了,你腦瓜子好使,聽你的準沒錯。
“哎。
“真好,天天不是陪站長太太打麻將,就是在家做飯,總算能出去透透氣了。”
翠平看着窗外,滿臉純真的開心。
……
津海,張府。
高門大匾,門外兩尊大獅子,朱牆高閣、鎏彩飛檐。
涼亭內。
趙春城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個留着把師頭,聞着鼻菸壺的唐裝老人跟前。
“舅父,我已經查清楚了。
“就是這個洪智有跟傑克賣貼牌酒,酒水來源是南方的某個廠家。
“除去運費,利潤至少有三倍。
“如今有美佬背書,整個津海市政、駐軍上層供應的全是軒尼詩斧頭牌。
“咱們做的那幾個牌子,壓根兒賣不出去。
“上滬龍東總公司給我的壓力很大。
“要再沒銷量,就要取消我津海的代理權,直接跟洪智有合作了。”
他一臉憤慨的說道。
“你不是去舉報了?
“軒尼斯這邊的負責人鮑威爾過來了,還怕啥?”
老者聞了聞鼻菸壺,波瀾不驚道。
他正是滿清遺老張翠庭。
在津海憑藉着皇族名頭,跟張廷鍔、杜建時等人素有來往。
便是與陳布雷、柳亞子也有詩文唱和。
“問題是,這個傑克很鬼。
“他賬做的很漂亮。
“賣出去的酒比上期還多了一成。
“洋人很軸。
“他們壓根兒就不在乎賣的是什麼酒。
“只要賬對了,錢到了。
“一切皆可。
“鮑威爾這次來,就是來考查我和洪智有的。
“我代表的是龍東公司。
“傑克和洪智有代表的是仁記。
“一旦鮑威爾被傑克說動了,他們肯定會解除軒尼斯與龍東的合作,或者在津海主推斧頭牌。
“我一直負責的幾個品牌就全廢了。
“總公司肯定會撤銷我的龍東津海襄理一職。
“舅父,我辛苦這麼多年的基業就全白費了啊。”
趙春城火急火燎道。
“綁了他父親都不好使嗎?”張翠庭問道。
“不好使。
“這小子壓根六親不認。
“我還得天天養着那老混蛋,殺又不能殺,放又不能放。”
趙春城惱火道。
“你想怎麼辦?”張翠庭淡淡道。
“我想請柯叔出手,待會酒會先摸摸洪智有的底,待酒會結束就讓柯叔藉機殺了那小子。
“洪智有一死,津海不就是我們的了。”
趙春城看着一旁戴着圓帽的男人,神色多了幾分恭敬。
柯成武。
滿清最後一個武狀元的師弟,曾追隨清廷在香島刺殺過孫先生。
是出了名的狠人、高手。
後來在冀北挑戰孫祿堂失敗後,就此隱姓埋名。
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老柯,可以出手嗎?”張翠庭問。
柯成武微微點頭。
“多謝柯先生。”趙春城大喜。
“不是我信不過柯先生得手段,只是凡事需得小心謹慎,別忘了洪智有是吳敬中的紅人。
“軍統可不是好惹的。
“萬一走漏了風聲,你我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張翠庭把玩着鼻菸壺,仍有幾分猶豫的搖了搖頭。
他向來老謀深算。
若是沒城府,又豈能活的今日這般風光自在。
“舅父放心,我還沒傻到正面去跟軍統對抗。
“孫子我還是會裝的。
“而且,這事咱們做了絕對查不出馬腳。
“張勳的兒子張夢潮今晚會去海軍俱樂部參加酒會。
“他追求仁記的季晴很久了,那娘們現在只陪洪智有睡覺,張公子可多次在酒桌上放狠話要殺了洪智有,以圖霸佔美人芳心。
“待會酒會上,我激一激他。
“以張夢潮的豬腦子肯定會找洪智有的茬,然後柯叔再在洪智有回去的路上伺機除掉他。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會把嫌疑鎖定在張夢潮身上。
“別忘了他父親的辮子軍,當年可是收攏了不少的大內好手。”
趙春城沉穩、精明的笑道。
“嗯,上兵伐謀。
“你母親好歹也是皇室血脈,算你有幾分靈氣。
“去辦吧。”
張翠庭沒再說什麼。
他從不低估軍統,但洪智有生父被秘密綁架已有數月之久,軍統至今連對外甥一絲懷疑都沒有。
只能說,這個洪智有或許跟生父有仇,故意見死不救。
這點他特意找人調查過。
事實上,這父子倆之前在老家的關係還不錯。
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
洪智有或者說軍統的情報蒐集能力,在偌大的津海由於紅票、內鬥、斂財,大部分已經稀釋。
如此,有張夢潮這個出名的“替死鬼”。
此事似乎也可行。
“舅父,時間不早了,。
“麻煩柯先生隨我一同殺賊。”
他轉過頭衝柯成武恭敬抱拳。
“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張翠庭道。
……
巷子裡。
洪智有把車停在隱蔽之處。 然後,掏出身上的手槍和幾顆手雷遞給了翠平:
“嫂子。
“俱樂部有美佬安檢,這些東西帶不進去。
“裡邊不會有事。
“你在車上等我。
“晚點,若聽到腳步聲,就下車去巷子裡藏着。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今晚可能有人要對我下黑手。”
翠平就愛槍啊、手雷什麼的,登時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
“師弟,你可以啊。
“有這麼多寶貝,都可以打一場阻擊戰了。
“放心,這玩意我用的比你熟。
“誰敢下你的黑手,我就一槍崩了他。”
這話洪智有信。
游擊隊長嘛。
原劇中,能坐在車內隔着玻璃一槍崩掉陸橋山,槍法自然是差不了的。
“走了。”
洪智有下了車,穿過巷子來到主道,走進了俱樂部。
大廳內,熟人不少。
除了仁記、康家的方敏等情人,大半個津海商圈的人都來了。
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智有,你來了。”
季晴和方敏同時迎了過來。
方敏因爲是姨太太,在人前沒敢太過表現的親密。
反倒是季晴,如今是仁記當家,獨身。
很大方的便挽住了洪智有的胳膊,兩人一個英俊,一個美豔無雙,如同一雙壁人般走進了會場。
洪智有大方的跟衆人打了招呼,便找到了傑克與鮑威爾閒聊了起來。
這年頭只有外交官,才能說一口純正的倫敦腔。
洪智有流利的外語,自信的談吐立即引來了不少上流、富商們的注視。
尤其是富太太和小姐們,都以結交洪智有爲榮,紛紛過來敬酒。
敬酒的人一多,洪智有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季晴作爲他在“商圈”的合作人,這時候交際花的魅力就上來了,歡聲笑語間替洪智有擋了不少。
待酒水入喉,她原本漂亮的臉蛋兒隨着坨紅愈發嬌豔了。
很快。
舞會開始了。
豐腴的季晴任由洪智有攬着蠻腰,在舞池間輕快的起舞。
洪智有手刻意搭在她翹臀上,輕輕捏了一把。
“討厭,有外人在。”季晴貼在他耳邊嬌嗔。
“咋了。
“老子摸自己寶貝的屁股,還要看他們臉色。”
洪智有壞笑之餘,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我看敏敏好像不太高興。
“我是不是太搶風頭了?”季晴“嗯呀”了一聲。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豬站在風口上,也能被吹飛。
“今晚搶足了風頭,在鮑威爾這亮了眼,未來仁記就能取代龍東成爲津海的龍頭。”
洪智有道。
“嗯,明白了。
“鮑威爾先生對與咱倆的合作很有意向。
“但洋鬼子也不傻。
“讓咱們與趙春城打擂臺,一個月爲期,誰賣出的酒水超出對方三成就跟誰合作。
“趙春城有龍東總部支持。
“他要往死裡跟咱們對着幹,勝算很渺茫啊。”
季晴搖曳着身子邊說道。
“不會。
“咱們是津海市政、駐軍支持,他們呢?
“公司補貼。
“再說了,他們的品牌要想賣下去,疏通關係,降低價格,這都是放血的買賣。
“而咱們打價格戰有絕對的優勢。
“哪怕價格砍一半,依舊有得賺。
“他們拼的起嗎?
“我相信龍東高層也不是傻子,最多苦撐半個月就得認慫。”
洪智有心中早有預料道。
“你有數就好。”季晴道。
洪智有一邊跳舞,目光悄悄落在角落裡的趙春城和另一個西裝男子身上。
“他叫張夢潮,張勳的兒子。
“老色鬼,一直想跟我好,我沒答應。
“這傢伙很狂,酒品尤其差,待會少不了找茬,別惹他。”
季晴冷眼看了一眼張夢潮,低聲提醒道。
“哎,誰讓你屁股大,招男人眼饞的。
“張夢潮……”
洪智有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笑意。
他正愁怎麼圈這位大少的宅子呢。
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另一個就是趙春城了。
這小子綁了老爹,一直沒出招。
從前邊跟鮑威爾聊天來看,很穩重、老辣,得防一手。
“討厭!”季晴嬌媚一笑,翹臀扭的含蓄了些。
……
角落裡。
張夢潮雙眼一直死盯着季晴,妒忌、眼饞的直吞唾沫。
他喜歡這騷貨。
而且,在賭場欠了一大筆錢。
現在急需要資金。
雖然父親過去號稱富可敵國,可那點資產早讓幾個姨太太和其他兄弟姐妹瓜分的一乾二淨。
張夢潮深知,他只剩下名頭。
而津海那些蠢女人爲了躋入名流,很吃這一套。
過去,他靠着這一手沒少玩女人、坑錢。
現在,他把目標鎖定在季晴身上。
一個男人去世不到半年,且獨掌風頭正盛的仁記。
這種美豔富婆要能吃進去。
足夠自己逍遙快活好幾年。
所以,張夢潮一直在對季晴死追猛打。
只是惱火的是,在其他女人那拿手的西方浪漫,似乎絲毫打動不了這個女人。
現在看到季晴和洪智有卿卿我我,他不禁怒火中燒。
“張少,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甜甜蜜蜜,心裡不好受吧。”趙春城給他倒上酒水,開始拱火。
“瑪德,一個小小的破秘書,騎老子頭上來了。”張夢潮一口悶幹了酒水。
“是啊。
“不就仗着個吳敬中嗎?
“吳敬中算個屁。
“當年張四爺壓的他跟條狗一樣。
“張四爺又算什麼東西,過去不就是給你家老爺子牽馬執蹬的嗎?
“呵呵,區區洪智有跟張少你比起來,提鞋都不配。”
趙春城說着,又給他倒了一杯。
“沒錯。
“他算什麼玩意,季晴是我的。”
張夢潮又是一杯下肚,滿臉緋紅,說話舌頭已經有些打結。
“張兄,祝你今夜抱的美人歸。”趙春城舉杯敬道。
張夢潮腳步虛浮的往舞池中間走了去。
“晴兒,我,我想跟你跳支舞。”
張夢潮眼神迷離的向季晴伸出了手。
“抱歉,我現在不方便。”季晴道。
“不方便。
“臭婊子,真以爲你自己是金鑲玉啊,破爛貨裝什麼裝。
“老子請你跳舞是看的起你。
“跟我跳。”
張夢潮耍橫,伸手就要去搶季晴。
“張少,你喝醉了。”
洪智有一把扣住他的胳膊。
這些天他也不是白練的,對付這麼個二世祖完全沒問題。
“我,我醉尼瑪。”
張夢潮順手從一旁服務生手裡拿了杯酒。
噗!
潑在了洪智有臉上。
洪智有心頭一笑,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是我的朋友,麻煩張少給我個面子。”洪智有繼續不着痕跡的激他。
“你算什麼狗東西。
“區區一個秘書也敢跟我要面子,去打聽打聽,我爹張勳風光的時候有你嗎?
“趕緊給我滾,否則老子找人弄死你。
“告訴你,把你們吳站長嚇的跟條狗一樣的張四爺,昔日就是給我爹當過馬仔。
“識相的趕緊滾。”
張夢潮上前猛地推了一把洪智有。
“張少,你喝醉了。”
洪智有踉蹌了一下,接過季晴的絲巾擦起了臉上的酒水。
“老子沒醉。
“今天咱倆必須得有一個死在津海。
“季晴是老子的。”
他猙獰大吼着又要去抓季晴。
“夠了!”
洪智有一個眼神,安德森帶着幾個美佬保安走了過來。
“不要搞事!
“這裡是海軍俱樂部,不是滿清皇宮和你家,OK?”
安德森打了個手勢,兩個保安押着張夢潮往側廊而去。
“洪智有。
“我要弄死你,你給老子等着。
“季晴是我的。”
通道里,張夢潮仍在大喊大叫。
行了。
這下全津海的人都知道張夢潮要殺我了……洪智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並沒有急着離開。
到了樓上包間,季晴和方敏給他擦洗了臉面和衣服。
反正該聊的也聊的差不多了。
洪智有一把捉住二女:“臉都洗了,不如一塊洗個澡?”
“我,我還得去跟傑克對賬,你跟敏敏洗吧。”
季晴有些羞澀的溜跑了。
她知道今晚自己出盡了風頭,得給方敏點補償。
方敏很會把握機會。
幾乎是拿出了全身絕活,把洪智有伺候的舒舒坦坦。
歡愉過後。
洪智有走到窗邊點了根香菸。
他在思考趙春城。
剛剛這貨分明在給張夢潮灌酒,說的話無非是煽風點火。
張家已經沒落。
他唆使張夢潮與自己作對,圖的什麼?
洪智有揉了揉眉心。
他想起來,趙春城身邊有一批死士。
莫非是想借着張夢潮,暗中派死士下手。
嗯。
這符合此人陰險、狡詐的性格。
如果自己死了,這筆賬全津海的人都知道,很可能是張夢潮所爲。
“呵呵,夠陰險啊。”
洪智有正愁怎麼弄點傷,明兒去敲詐張夢潮。
現在好事全湊一塊了。
那就來吧。
打定主意,洪智有讓方敏給自己處理利索了,也懶得沐浴沖洗,直接到了樓下大廳。
跟衆人打了招呼。
他讓安德森和荷槍實彈的保安先護送了一段,到了巷子口才告別。
安德森一行人一走。
巷子的昏光下,出現了一道人影。
黑色長衫。
圓帽。
跟周炎一樣,他來的無聲無息,彷彿天生與黑夜是一體。
洪智有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在這等着了。
不是普通的打黑槍小馬仔。
而是真正的刺殺高手。
“嫂子,交給你了。”
洪智有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了汽車後邊。
“別開槍!
“智有,你出去,我跟他會會。”
翠平目光絲毫不離柯成武,話卻是對洪智有說的。
“嫂子,你有任務。
“槍和雷得用。
“別逞強,感覺你搞不過他啊。”
洪智有壓低聲音道。
“廢話,我知道,你快走。”翠平低語道。
“孫祿堂的形意門?”
那人一見翠平腳步一分,就看出了路數。
“是。”翠平暗暗聚力。
“哼!”
柯文武摘下圓帽,頭上藏着長鞭往脖子上一盤。
如同出鞘的利劍,往翠平飛掠而來。
……
本章已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