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還心血來潮地回房取了兩人的衣服,將他價值幾萬的手工襯衣就那樣穿在了男雪人身上,又把她定製的羊毛裙子套在了另一個女雪人身上。
意思不言而喻。
溫婉瞧着,什麼都沒說。
男人完成這一切工作,邀功討好似的回頭看她,似乎希望她給一句表揚或乾脆獻上一吻。
可溫婉只是淡淡轉身,涼涼地說:“我困了,回房了。”
男人立在那裡,一雙手因爲在冰雪中摩擦太久,此時一片火燒般的灼熱。
可惜,這雙溫暖的大掌再難捂熱心愛女人的心了。
*
夜裡,年靳誠依然抱着她。
溫婉看到他脫衣服時露出了胸前肋下纏着的層層繃帶,心知他車禍還有些嚴重,不由得掙扎,“你身上有傷,抱着我做什麼,萬一我翻身不小心打到你傷口怎麼辦?”
男人手臂愈發收緊,炙熱乾燥的脣印在她鬢間,嗓音低沉的如同從胸腔裡發出,“沒事,我的傷不礙事,你不是一向手腳冰涼?我抱着你會暖和些。”
是的,縱然房間裡有暖氣,可一到冬天她就手腳冰涼,這是許多女人的毛病。
多說無益,她閉上眼,不再跟他對話。
畢竟超過三十六小時沒有閤眼了,身體受了傷又耗元氣,年靳誠抱着她很快入睡。
溫婉背對着他,眼眸一直睜着,黑暗裡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待到身後男人的呼吸平穩低沉下來,她動了動想要脫離他的懷抱,奈何那雙堅韌有力的手臂在睡夢中也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她動了動,反而收緊幾分。
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可他這樣萬事好商量的態度叫她覺得使出多大的力都如同打在一團棉花上,毫無作用,只剩滿滿的無力感。
睏意襲來,她終究沉沉睡去。
*
翌日,天氣越發好轉。
溫婉醒來時已經是豔陽高照了,身側早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她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撐着沉重的身子靠坐在牀頭,腦子裡茫然混沌。
房間門被人推開,她微微疑惑地扭頭看去,驚訝地發現那人居然還在家。
屋裡暖氣充足,他只穿着一件考究修身的薄毛衣,襯得整個人溫和而儒雅。見原本熟睡着的女人靠坐在牀頭,他眼底劃過一層不易察覺到的暗色,隨即邁開長腿走過來。
溫婉輕蹙柳眉,“你不去上班?”
“嗯,不急。”
他走到牀邊坐下,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放進掌心,嗓音低沉而溫潤,“天氣不錯,想不想出去走走?”
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溫婉明白什麼,嘴角勾了抹笑,“難道你以後都不管公司的事,就這樣天天守着我?”
男人不置可否,“我怕你在家裡悶壞了。”
“那就別讓保鏢看着我。”
年靳誠沒說話,大掌擡起撫摸着她溫潤細膩的面頰,粗糲的拇指停留在她脣瓣上,反覆摩挲。
溫婉盯着他,弄不懂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正要說話,男人頎長的身軀靠攏,清冽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脣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