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委屈

丁鳳摸着紅腫的耳朵,滿是委屈無出可伸,反被誣賴起來,剛走出屋子她就哇地哭了起來。這悲悲切切的哭聲聽了讓人悲憐。吳媽疼惜地幫她擦掉腮邊的淚水說:“孩子別哭了,我知道你委屈了,童養媳童養媳好比瘦馬身上剝張皮。”吳媽嘀咕着。“吳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呀?”停止哭的丁鳳問。“這是你的命,你得認!只要你服侍好二少爺你纔好日子過。”吳媽扳着她的身自說。丁鳳突然覺得自己空洞洞的。敢情二少爺就是自己的主,他讓自己好過自己就好過,他不讓自己好過自己的日子就無法好過。

“好了,孩子。這都是命,記住要忍耐。”吳媽拍拍她肩膀說:“或許等你們長大了也就改變了。”

丁鳳跟吳媽來到傭人住的瓦房裡。剛坐下,丫鬟小蓮就抱了一牀被單走了過來。見到她倆,便說:“吳媽,二太太分咐了,二少奶奶從今晚開始就住你隔壁的房間,以後你要多督促她,見她有偷懶或做得不對的地方就告訴二太太。”

“好的。”吳媽答應道。小蓮把被子塞到吳媽手裡,爾後轉身瞪着丁鳳,警告:“還有你,要侍候好二少爺,不能得罪他,二少爺叫你要隨叫隨到。如有什麼差池的話,小心二太太扒了你的皮!”看到小蓮兇巴巴的樣子,丁鳳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這時,吳媽解圍道:“行了小蓮,說什麼她都是過了門的二少奶奶,你這樣可把她嚇壞了。”小蓮睨了她一眼離開了。

見她轉身,丁鳳就情不自禁的留下淚水。晚上,丁鳳和吳媽吃了飯便早早地睡了。吳媽是這裡的管家,雖然丁鳳還小,但她還是把她當主子一樣照顧着。

盯着屋頂上青黑的瓦片,聽着外面呼呼的風聲,丁鳳毫無睡意。想着阿爹和弟弟妹妹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吳媽她很早就將她領到二少爺房門前。

“快進去給二少爺請安。”吳媽推了推她說。這一路上吳媽就交代了不少,儘管如此,她還有點膽怯。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發現高世祖還在睡夢中便走了出去。無奈又被吳媽推了進去,讓她站在一旁等着,待二少爺醒來好侍候他。

就這樣,丁鳳不得不回到二少爺那充滿怪味的房間。直到他站得腳都麻了,纔看見二少爺舒心地伸了個懶腰。

“二少爺,您醒了?”丁鳳輕輕地走上去說。

看到她,高世祖一臉的納悶:“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丁鳳輕咬着嘴脣,好一會纔回答:“我……我就是昨天……昨天來的丫鬟。”

“哦——是你呀!”二少爺恍然大悟,立刻皺起眉頭。爾後眼珠子一轉,又道:“你是我爹孃買給我的丫鬟,從現在起你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讓你向左你不能向右,知道嗎?”

“知道,少爺。”

高世祖滿意的點點頭,說:“我現在我命令你趴下。”

趴下?丁鳳不明白他的意思。

“像狗一樣四腳趴着,你懂不懂?”高世祖陰陽怪氣的說:“我要騎馬。”這會,丁鳳懂了,她連忙趴下。就這樣,高世祖騎在了她的背上。丁鳳兩手趴地,慢慢挪動,重,真重。就在丁鳳感覺快沒力氣的時候,高世祖一小辮子抽在她腿上,比起吃疼,她不得不加快行動。

十幾分鍾後,丁鳳累得不行,哀求道:“少爺,我累得爬不動了,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這時的高世祖正好尿急,便道:“行,不過有個條件。”

丁鳳聽了停了下來,問:“什麼條件?”

“把我的尿吃了。”

丁鳳回頭,看高世祖己從自已背上下來,便一骨碌的爬起來,跑了出去。在西廂房的拐角停了下來。

正當她要坐下休息時,便看到高世祖怒氣衝衝地往自已方向走來,心裡暗暗叫苦。無處可藏的她瞥見拐腳處的一空水罐急忙爬了進去。

“丁鳳,丁鳳你給我出來,你這死丫頭,跟我作對,讓我抓到,我會讓你跪地求饒。”高世霖帶着幾分憤怒往她房間裡衝。看見房間裡沒人他又相繼找了幾個房間還是沒看見她的身影,他惱火了大聲喊道:“丁鳳你給我出來,你再不出來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躲在罐裡的丁鳳聽見二少爺這麼一說,一時還真拿不準是不是該爬出來。

看到罐蓋有移動的跡向,高世祖偷偷地笑了笑,然後說:“竟然找不見就算了,我找哥玩去。我走了,我走了……”邊說卻邊向右移動,直至抱起那大塊橢圓的磨刀石爲止。

黑暗中的丁鳳聽到遠去的聲音,端磨着二少爺已經走開了。用手抻抻木蓋,怎麼改的那麼重?黑暗中的她又加了把勁。就在她大汗淋漓之時,傳來了高世祖的聲音:“推呀,推呀,我讓你推。誰讓你躲着我,跟我作對!永遠會有你好看的!”

丁鳳這時才知道是二少爺用石頭壓住了出口。便央求道:“二少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今後我一定聽你的話。”

“今天你不聽,今天你就挨罰,不讓你出來吃飯。”

“二少爺……”求而無助的一鼓作氣推開了罐門。

“啊!”石頭砸在了高世祖的腳上,疼得他鬼哭狼嚎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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