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淺的伺候下,洗漱梳妝完畢,簡單的吃了點兒早餐,江抒拿了昨日葡雨送過來的請帖,緩步走出房門。
正想着趁着現在時間寬裕,主動去趟陵春居找葉池挽,沒想到纔剛走下回廊的臺階,卻見她一襲帶有精細刺繡的湖藍色對襟及腰短襖,緗黃色繡襴馬面裙,一副打扮的極爲正式的樣子,穿過附近幾棵枝梢交錯的杏樹朝這邊走來。
不過,此次過來的卻不是她一個人,在她的身後,還跟着同樣盛裝打扮的葉湖掬和葉溪搖。
“三姐,五妹,六妹,你們過來了。”眸光微微一動,江抒淡笑着擡腳迎上前去。
葉池挽來找自己,出於真心毋庸置疑,只是這另外二人,怕是特意過來看昨日下毒效果的吧。
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想必不會令她們失望。
只不過,那次被葉湖掬和葉溪搖合謀鎖在萬傾堂一事,葉池挽一直耿耿於懷,怎麼會和她們一起過來?
難道是路上碰上的?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葉池挽已經到達近前,看到江抒半邊臉紅潤腫脹的樣子,面上瞬時出現一抹驚詫之色:“四姐,你這臉是怎麼了?”
自十多日前從正陽門回來後,爲了再與冉興讓見面時能夠說上話,她便一直待在陵春居中攻讀詩詞,從未踏出院門半步,並不知道這些天來府中所發生的事情。
“聽聞四妹前日早上與懷淑郡主發生了些爭執,被她打了一巴掌,”不等江抒作答,後面的葉湖掬拉着葉溪搖走上前來,搶先一步道,“那懷淑郡主下手可真夠狠的,這都過去兩天了,還紅腫成這個樣子。”
“懷淑郡主?”葉池挽輕輕重複一遍這個稱呼,眉頭不由一蹙,“四姐,她不是一直和你很好嘛,怎麼會動手打你?”
“還不是因爲有人從中挑撥離間,弄得她對我有些誤會,”江抒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葉溪搖那張俏麗的小臉,扯扯脣角道,“不過六妹也不必擔心,是誤會總有解開的一天,到時候挨這一巴掌的,怕就是那挑撥之人了。”
“這種人真是可惡!”聽她如此說,葉池挽面色頓時一變,“四姐知道他是誰嗎?”
“還不是太確定,”江抒淡笑着望着她,“但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那四姐懷疑的是誰呀?”葉池挽緊跟着問道。
“是——”江抒薄脣輕啓,故意拉着腔調,正想嚇唬嚇唬葉溪搖,沒想到纔剛說出一個字,卻被她急着打斷。
“好了,四姐,六妹,還是先別說這個了,馬車在外面等着呢,我們快走吧,這路上人肯定很多,若是去遲了,再惹太后不高興就不好了。”
“也是,那就走吧。”江抒也沒打算就這樣將她的名字說出來,笑着衝着三人揚了揚手中的請帖。
葉湖掬本就對請帖讓江抒拿着一事心存不滿,看她一副似在炫耀的樣子,眸中頓時出現幾分恨意,狠狠地瞪她一眼,擡手拉起葉溪搖的手臂道:“五妹,我們走!”
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遠,身影爲院中蔥鬱的花木所遮擋,江抒心中因爲臉變紅腫而起的沉鬱氣息隨之散去,愉悅地衝着葉池挽擺擺手:“六妹,我們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