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穿戴整齊後,才走出內室。
夏櫻帶着小翠小碧正站在外面等她,夏櫻嘴角微微紅腫,小翠頭髮凌亂,臉上滿是指痕,手上還包着紗布,而小碧僅僅只是衣裳不整。
地上則是堆着一攤破碎的瓷器。
慕清染淡淡地掃了一眼,“什麼事?”
夏櫻忙走上前來,回道:“小姐,我今日按照吩咐,讓她們趕着點收拾着物品,誰知道,她竟然把您最喜歡的花瓶給打碎了。現在卻還想着誣賴是我,求小姐您做做主,還奴婢一個清白!”她指了指小翠。
小翠聞言一愣,怒道:“明明是你惡人先告狀。是你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我纔會碰碎花瓶的……”
夏櫻卻只望着慕清染,委屈道:“小姐,奴婢跟了您這麼久,您是最瞭解奴婢的,奴婢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兒?求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
“你,你這個不可理喻的,明明就是她乾的,憑什麼冤枉我,小碧能給我作證,是她推的我,不關我的事兒。”小翠說着,望向一側站立的小碧。
小碧愣了愣,在對上慕清染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忙垂下了頭,低聲道:“奴婢,奴婢當時也在忙,並不清楚詳細情況。只聽到花瓶碎了後,夏櫻妹妹和小翠就吵了起來。”
其實她說的是大部分是實話,當時她的確沒怎麼注意她們,只自顧着做自己的事了。
“你——”小翠一怔,反應過來便憤怒了起來,猛地推了小碧一把,惱怒道:“小碧你什麼意思,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幫我的麼?明明你就看到了,現在卻這般,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碧被她推得踉蹌,卻只垂頭不語。
“夠了。”慕清染打斷了這場鬧劇,慢騰騰道:“既如此,兩人就各扣兩個月的月錢作爲懲戒。”
其實這個時候,事情就該落幕了,但就是有人不願。
“我不服。”小翠卻擡頭拒絕。“明明是她的錯,憑什麼要扣我的月錢?”她是侯府的丫鬟,卻來到這後,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丫頭欺負,這說出去以後她還有臉麼?
“哦?”慕清染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她是小姐的丫鬟,所以小姐這般維護她。可是,我是老太太賜過來給老爺的。”小翠表明自己的身份。
前一句是說慕清染偏袒自己丫鬟,最後一句卻是明晃晃地說,她是來當姨娘的,不能和一個丫鬟相提並論。若是換個其他的黃花閨女,現在怕是要被她這話燥得慌了。
至少其他幾位丫鬟都紅了臉。
春迎皺了皺眉,望着口無遮攔的小翠,眼底閃過一抹不贊同。
慕清染眯了眯眼,“是麼?在一切未定下來之前,都是存在變數的。現在,我就是要扣你們半年的月錢爲懲罰,不接受任何反駁。”頓了頓,她繼續道:“有時候有理想是好事,但白日夢做過頭了,難免是徒增笑料了。”說罷,她便再不看她一眼,帶着春迎前往花廳用晚膳。
她直接用行動表明,她小翠在她慕清染眼裡什麼都不是。
徒留下氣白了臉的小翠和幸災樂禍的夏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