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瑜怎麼也沒有想到,出門遇貴人這樣的事情,會被他撞見,當那人拿出一張千兩銀票,放到他面前的時候,王子瑜險些被口中的那個雞腿噎到。
“子瑜兄不必客氣,子瑜兄這般才學,十五歲的秀才,在京城也是不多見的,子瑜兄的前程遠大的緊,俗話說,虎落平陽被犬欺,子瑜兄且先拿着這銀票去週轉。”對面的灰衣錦袍男子甚是慷慨大方的說道。
“志文兄,這如何使得,你我不過初見,我怎麼能收你這麼多銀兩,不可不可!”王子瑜雖然見到這麼多的銀子,心裡樂開了花,卻也知道君子相交之道,如何敢輕易接在手中。
那被稱作蔣志文的人,哈哈一笑道:“子瑜兄何必這般扭捏,倒似個小娘子一般了!子瑜兄若是承認我這個朋友,就收下這銀子,以作燃眉之急,若是不認我這個朋友,只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話說到這步田地,王子瑜自是不好不收的,待蔣志文的熱情更勝,趁着酒勁問道:“不知道志文兄在哪裡高就?”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竟然能一掏就是一千兩的銀票,這可不是一般的學子,能拿得出手的。
蔣志文低聲與王子瑜說了一句,笑着說道:“這裡人多口雜,還請子瑜兄自己心裡清楚便可,萬不能傳揚出去,我家少爺是個低調之人,助人爲樂的事情,向來是不願意張揚的!”
王子瑜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喝酒買醉,竟然會攀上這樣的關係,當即笑得連嘴巴都合不上,連連推脫道:“如此一來,子瑜更不能收了。”
蔣志文一冷臉道:“我家少爺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收回去不成?子瑜兄且安心收着便是,我家少爺能給你,便說明,你是受的住的,等到來日,子瑜兄飛黃騰達那一日,再來謝過我家少爺不遲!”
王子瑜一臉感嘆,連連俯首作揖。
等到二人落座,蔣志文便道:“說起來,子瑜兄的這位夫人實在是個悍婦,子瑜兄怎麼會娶了這樣一位嬌小姐?據在下所知,澹臺府裡的其他幾位小小姐,各個都是好的,尤其是去年入京的澹臺三小姐,如今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啊!”
“照着子瑜兄所言,這位澹臺三小姐,應該也是子瑜兄的同窗纔是,這才子配佳人,子瑜兄,便是迎娶,也應該迎娶了三小姐纔是。”蔣志文手中拈着一粒花生米,狀似無意一般提及,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纔是入了正題!
王子瑜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吹捧自己的,又何況蔣志文身後的那一大靠山?若是讓蔣志文口中那位少爺,覺得自己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前程便算是穩穩的了,怕是還能在京城謀個實缺呢。
想到這裡,王子瑜便唉聲嘆氣的說道:“不滿志文兄,我當初原是與澹臺府的三小姐青梅竹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那個時候,我夫人的生母,在後院當家做主,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們二人,將我這位夫人許配給了我。”
“子瑜一介書生,既然是毀了佳人閨譽,如何能置之不理,再娶旁人,所以,即便我與三小姐再怎麼情深意重,也只能迎娶如今的夫人了!”
王子瑜藉着酒勁,一個勁兒的吹噓道:“唉,當年三小姐對我情深意重,得知我迎娶五小姐,傷心之下,跟着澹臺府,一併到了京城居住。”
“如今三小姐在京城得了才女的名聲,也算是天可憐見,要不然,在下怕是要後悔終生啊!當年若不是一步行差踏錯,如今也許是琴瑟和諧,衆人豔羨……哪裡會落得,與一個潑婦,悍婦,同牀共枕的下場!”
“唉!”王子瑜一通長吁短嘆!
蔣志文若是不明就裡,也許當真會相信了,可蔣志文早已經將王子瑜調查了個底朝天,如何會不知道王子瑜是在弄虛作假,只是不肯戳破罷了!
蔣志文眼珠子一轉,應和道:“似子瑜兄這般的才子,實在是應該配三小姐這樣的才女纔是,既然三小姐對子瑜兄有情,子瑜兄又忘不了三小姐,何不譜寫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話?”
蔣志文的話,險些沒讓王子瑜被酒水嗆到,他不想娥皇女英,軟玉溫香在側?自然是想的,可是他現在哪裡有那個膽子,敢把手伸到董府裡去?
“志文兄不知道,董太夫人厲害的很,三小姐是太夫人的手中珍寶,如何能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今,我便是想要見三小姐一面,都是難的了!再者說了,聽聞三小姐正在相看侯府的婚事,若是能成,怕是要成爲世子妃了,怎麼會選了我這樣的人?”王子瑜自嘲一笑,給蔣志文倒酒,想要藉着這個話茬,將此事翻過去。
哪知道蔣志文就是衝着這話來的,如何會改變了主意,阻擋了王子瑜倒酒,笑呵呵的說道:“這話可就差了,我倒是聽說,澹臺府三小姐與武博候府的婚事,沒能成,董太夫人給推了,嫌棄那武博候世子是個傻子,若是子瑜兄努力些,說不得就能抱得美人歸呢!”
“再者說了,這位三小姐再怎麼是才女,也不過就是個啞巴,能尊貴到哪裡去,若是子瑜兄願意,在下倒是可以幫子瑜兄一把,成就這才子佳人的話本!”蔣志文說的十分有信心,便是王子瑜都有些心動了!
好在王子瑜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不過是略微一晃神,便醒過神來,連連擺手道:“千萬別,若是讓董太夫人知道,怕是會將我一紙訴狀,告到太后娘娘跟前去,爲了一個女人,實在不值得!”
蔣志文喝了一盅酒,哈哈大笑道:“不過是一個年老婦人,年輕的時候,跟太后有幾分交情罷了,都過了幾十年,太后娘娘還能記得她是誰?論在太后娘娘跟前說話,董太夫人再怎麼也比不過我家少爺去,若是子瑜兄有心,不妨照着當初迎娶澹臺五小姐的勁頭兒,先將這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董太夫人想要告狀,也告不得了,難道她能告訴太后,三小姐失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