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恩愛,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6000+)
“殿下,難道就放任皇妃這樣爲所欲爲麼?”喏知道,司徒凌再次沒了孩子定是非常難過的,殿下分明都知道這一切是皇妃所爲,卻都不多加怪罪!
“不這樣,又能怎樣?本殿之前沒有保護好她,一直心存愧疚,如今,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家裡,他司徒凌只是那兩個女人的相公,是已經死去的兩個孩子的父親!
他也會心軟,也會難受燔。
“殿下,屬下怕皇妃會越來越放肆,應該給她提個醒了,最起碼,告訴她您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好!”
“罷了,沒有必要挑破這層關係,依照她的聰明才智,她定能猜到本殿知道了,她能不爲所懼,就證明,她有我需要的籌碼!”
“籌碼?”
“是,她昨天告訴本殿,秦丞相已經聯合朝中重臣,一起聯名上書,逼迫父皇恢復我的太子身份!”
“這……”
“況且,拋開這些不說,秦丞相手上還有三十萬大軍,那也是一股很龐大的力量!窠”
“殿下,難道爲了這些東西,就可以用自己的孩子做爲代價麼?”
“喏,自從你找了那個女人以後,怎麼做事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司徒凌皺眉,喏本身是一個嗜血如麻的人!
“……”
“本殿的孩子,自然不會白白犧牲!”司徒凌懶得跟他繼續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丟下一句話,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喏皺眉,殿下之前不是說,太子之位只是一個虛位罷了,誰想要誰就拿去!
現在又怎會改變看法了呢?
而他不知道的是,雖然那個位置可有可無,可是,如果能夠拿回來,對他將來登基可是如虎添翼!
那個位置,最起碼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
次日,金鑾殿
皇帝看着跪在大殿上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大臣,心裡的怒火就蹭蹭直冒!
這些,就是他的臣子啊,如今,竟這樣爲難於他!
“這樣看來,衆愛卿都是一樣的看法了?”皇帝開口,氣氛變得沉悶,大殿上靜得仿似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夠聽見!
“皇上,大皇子畢竟年幼,當初也確實做出了一些錯事,他也受到了懲罰,再者,這麼長時間以來,殿下一直安分守己,他已經意識到錯誤了,俗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老臣覺得,應該給殿下一個機會!”良久,秦丞相上前一步說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贊同。
“哦?”皇帝眯起眼睛,掃視了一圈,意味不明的說道。
“皇上,大皇子沉着內斂,是可擔當大事之人,還望皇上三思!”
“皇上,儲君之位乃國之根本,殿下仁愛,亦不乏果敢英明,此爲儲君不二人選,還請陛下三思,莫要因小失大!”
“皇上,還望皇上以江山社稷爲重,重新封賞大皇子爲當朝太子!”話匣子一打開,文武百官便爭先說着。
司徒凌位於人羣之首,和幾個皇子在第一排,聽到這些話,嘴角微微勾着,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司徒昊似笑非笑,像是在旁觀一場鬧劇,司徒哲吊兒郎當的模樣似乎從來都不變,還有,司徒軒,百年不變的唯唯諾諾!
“凌兒,你覺得呢?”皇帝看着司徒凌,出聲詢問!
“父皇,兒臣認爲,此事兒臣是事件中人,理應避嫌,不適合發表言論!”他拱手,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哦?那,昊兒認爲呢?”
“父皇,兒臣認爲茲事體大,父皇定早就有了決策,兒臣不敢妄言!”司徒昊淡淡開口,這些事情,他懶得理,也不想管!
其實事實也誠如他所說,皇帝是一國之君,又怎會被這些大臣牽着鼻子走?太子之位到底能不能回到司徒凌身上,他定是一早就下了決定,所以不管他說不說,結局都不會有所改變,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說。
“哦?”皇帝眯眼,看着下方的人,笑得高深莫測!
“衆愛卿都是一樣的看法麼?”
朝中大臣,很多都是已經上了年紀的了,剛剛皇帝才吩咐了平身,這麼一問,還沒站穩的衆人只覺得兩眼一花,便又垂頭跪了下去!
“皇上明鑑!”皇上當真能折騰人,這麼起起跪跪的,他們這把老骨頭如何受得了?
“朕金口玉言,說出的話,怎可收回?”
“這,皇上,請以大局爲重!”百官遲疑。
“那你們倒是給朕說說,怎樣纔是以大局爲重呢?”皇帝不喜不怒,表情很是平淡,偏偏這樣,屬於上位者的氣息便撲面而來,衆人只覺得壓抑!
“照衆愛卿的話來看,衆愛卿都是以大局爲重之人,朕也根本就不懂得該如何管理這偌大的國家,若是這樣,這皇帝,換你們來當如何?”
“臣
等惶恐!”衆人早就被皇帝這樣的話嚇得七暈八素,只得訕訕出聲。
司徒昊嘴角噙着笑,司徒凌臉色沉了沉!另外兩個,依舊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不敢?你們都敢讓朕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了,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不敢的?”皇帝笑說。
“若是今日,朕當真照你們的意思來辦了,這往後,朕還如何立威?這天下,誰還願意聽朕的?這就是你們掛在嘴邊的以大局爲重麼?”
“臣等不敢!”衆大臣惶恐極了,雖說事情定是沒有皇帝說得這般嚴重,但是,皇帝都這麼說了,那就證明事情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那麼,此刻閉嘴是最好的辦法。
“罷了,此事不準再提,退朝!”衆人只覺得皇帝明黃的衣袍一甩,人已經離去,衆人顫顫巍巍的起身,一個個活動着筋骨,還不忘,擦掉剛剛驚出來的一身冷汗!
司徒哲輕笑一聲,同司徒昊一同離開!
司徒凌瞪了秦丞相一眼,也甩袖離去,之前說得有多麼的胸有成竹,這會兒竟給他出了這麼大一個難堪,現在倒好,不但徹底丟掉了太子之位,還給父皇留下了一個急攻進切的印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您既然已經知道大皇子是個善於僞裝的高手,爲何這次不順應潮流恢復他的太子之位呢?”殿外,是劉喜壓低的聲音!
“劉喜,正是因爲朕已經知道了,就更不能把這個機會留給他了。”
“嗯?”剛巧遇到臺階,劉喜半弓着身子,將手擡起給皇帝扶住。
“司徒凌野心極大,就憑藉他暗中對朕做出的這些事情,就足以看出這人不簡單!”
“嗯,皇上的五個兒子,各個都不簡單!”
“呵,劉喜,你這是在誇獎朕還是在諷刺朕呢!”終於爬完了最高處的臺階,皇帝微微有些氣喘!
“老奴不敢!”劉喜立馬躬身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皇帝出言,聽不出來到底是怒還是笑!
“老奴就這點出息了,皇上不是很清楚麼!”劉喜起身,陪着皇帝眺望遠處的風景。
“呵,竟敢回嘴了!”皇帝微微笑開,仔細算下來,劉喜是陪伴自己最長時間的人了。
“因爲老奴知道,皇上並不是真的怪老奴!”劉喜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看皇帝心情好,他自己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劉喜,世人皆說,伴君如伴虎,可是爲什麼,朕從來都不覺得你怕朕呢?”
“伴君如伴虎,這話不過是世人對皇上的敬佩和崇拜罷了,皇上也是人,怎會真的那般恐怖呢!”劉喜微微思索,說着自己的見解!
“你說的沒錯,皇帝也是人,只不過因爲站在了權利的最頂端,所以有時候,不得不板起臉來做人!”
“是……”
“劉喜,你說爲什麼朕的親生兒子,各個都巴不得朕死呢?”劉喜本想說,那是因爲皇上也巴不得他們死,想了想,又覺得這樣的話會惹皇帝不快,便又咽了下去!
“那是因爲,皇子們都覺得這個位置是權利的象徵,只要當上了皇帝,一切的東西,都可以手到擒來!”
“呵,哪有那麼簡單!”皇帝噬笑,“皇帝這個位置,身上需要肩負太多的東西了,有時候也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皇上的幸苦,老奴都看在眼裡!”
“這天下,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理解朕!”皇帝看着黃昏照耀下的皇宮,金碧輝煌,卻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金絲籠,語氣裡多了些惆悵。
“劉喜,你看,這麼厚的宮牆,這麼多的門,這麼多的侍衛,這麼寬的護城河,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這不是金絲籠又是什麼呢?”
“……”
“當初朕微服私訪,遇到了婉月璟,你聽,這是多麼好聽的名字啊?她喜歡蘭花,朕就賜名喜蘭,她嚮往自由,她活得很快樂,她的一切,都是朕喜歡而又不可能實現的,包括她,也是朕喜歡的!”
“所以,朕怎麼可能會放棄這樣的人呢?朕那麼喜歡她,就定要將她時刻留在朕的身邊!”皇帝的神情有些激烈,那是唯一一個自己主動喜歡的人,她不畏權勢,單純善良,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可是,這樣的美好的女子卻不屬於他!
所以,他一怒之下,將她強行帶了回來,生生阻斷了她和她愛的人!
“朕對她極好,只要是朕有的,只要是她喜歡的,朕都雙倍奉到她跟前,可是,朕忘記了,她不喜歡朕,不喜歡皇宮!”
“可是怎麼辦,朕捨不得放她離開,朕寧願將她囚禁也要困住她,朕親手摺斷了她的翅膀斷了她的一切念想,朕寧願她恨朕一輩子也要讓她記住朕……”
皇帝眼睛微微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懷念婉月璟,還是恨她不顧一切也要離開他!
“咳咳!”他彎腰,咳嗽了幾
聲,絲帕上,依舊血紅一片!
“皇上……”劉喜一驚,慌忙出聲。
他竟從來都不知道,皇帝是真心喜歡着婉月璟的,可是,帝王的愛,終究太過薄倖,婉月璟那樣的女人,又怎能理解皇帝心裡真實的想法呢。
怕是在婉月璟的心裡,皇帝永遠都只是一個霸道又蠻橫無私的人吧!
甚至,會將他當成仇人也不一定。
“皇上,您是皇上!!”終是不忍,劉喜出聲喚道。
“嗯,朕知道!”皇帝微微閉眼,劉喜的意思他懂,身爲皇帝,怎麼可以這般兒女情長呢?他不應該有愛,或者說,他的愛,應該分給後宮的佳麗三千,而不是婉月璟一人!
身爲帝王,這一點,他確實做錯了。
“咳咳!”
“皇上,外邊風大,回吧!”
“嗯!”皇帝留戀的看了一眼整個皇宮的構造,這才轉身朝着來時的路緩緩離去!
夕陽西下,他們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王府
此刻天剛剛亮,夏吟在司徒昊懷中醒來,自從告訴司徒昊她可以生孩子以後,這人每天都將她折磨了個半死!
她微微嘆氣,真是不知道這人怎麼總是有用不完的力氣,明明白天已經那麼累了,晚上居然還能這般兇猛。
夏吟無奈撇嘴,她是不是應該開心有個這樣的相公呢?
伸手揉揉自己完全痠痛的腰,準備先去洗個澡,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等她從內室出來的時候,司徒昊也已經醒來,正在自己穿着衣服,夏吟夏吟有些艱難的將自己的目光從司徒昊身上移開,慌亂走到梳妝檯開始打理,引得司徒昊連連發笑。
平日裡有鳳菊伺候,盤發上妝之類的事情也從來不需要她自己動手,不知怎麼的,今日突然興起,便沒有喚鳳菊進來。
其實自己挽發是非常不容易,造型很難擺弄,夏吟試了很久也沒有弄出個勉強能看的來。司徒昊輕輕一笑,從夏吟手中接過梳子,細心的替她將剛剛被她弄亂的頭髮理順。
“今日不上早朝麼?”夏吟會心一笑,雖然不敢保證司徒昊的手法就一定比自己好,但也可以先試試,要實在不行,一會叫鳳菊進來就是。
“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老掉牙的事情,不去也罷!”司徒昊回得淡然,夏吟雖然覺得他任性了一些,但並不反對,確實沒錯,那麼無聊的早朝,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還不如在家打情罵俏呢。
“喂,司徒昊,你確定你會麼?”夏吟笑彎了腰,側頭便看見鏡子裡的男人已經放下梳子,一手執起一縷長髮準備開動。這是要幫她挽發麼?
“不知道!”司徒昊臉上閃過錯愕,手也微微一頓,終是如實回答:“之前沒試過。”
夏吟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爲司徒昊願意爲她梳頭而感到幸福,還是應該責怪司徒昊竟拿她做起了實驗。
隨即便又聽司徒昊慢條斯理的話,“之前鳳菊替你挽發的時候我看見過,想着應該不難,夏夏願意陪我試一次麼?”透過些許模糊的銅鏡,夏吟看見司徒昊認真的臉上寫着期待,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於是輕輕點頭。
“能夠讓高貴的王爺替妾身挽發,這是我夏吟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我又怎會不願?”
“呵呵,你又調皮了!”司徒昊爽朗的笑着,弄得屋外的小丫鬟一個個面面相視,王爺怎會這麼開心,難道,是府裡有喜事了麼?
“咳咳,好了,不開玩笑,不過司徒昊,你得好好弄,把我弄得見不得人我可不饒你!”
“好!”司徒昊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光亮,見不得人麼?
那最好了,省得總是被府裡的男家丁盯着看,還有那個討厭的司徒凌,最主要的是,還要被夏夏那個青梅竹馬的鳳世子惦記。想想都覺得不爽。
他要不要將夏夏刻畫的醜一些,然後畫張畫像給鳳輕歌和司徒凌寄去呢?
事實證明,司徒昊當真是高估了他自己的水平,女人的髮長而多,髮鬢又很是複雜,就算他自己沒有刻意去醜化,他編出來的髮鬢也很難入眼,和夏吟這個菜鳥相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爲了預防夏吟突然打斷他的構思,他甚至將夏吟面前的銅鏡都直接收起,還美名其曰,是爲了讓他的夏夏一鳴驚人。
夏吟保持着同一個動作已經不短的時間了,終於忍不住哼了句。司徒昊還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無法自拔,看着看着竟是自己笑了出來。
“司徒昊,好了麼?”一開始特別享受司徒昊替她挽發的夏吟已經昏昏欲睡,瞟了一眼已經升起的太陽,暗自感嘆,這時間真是夠長了,司徒昊是很認真的再爲她挽發吧?
夏吟心裡念着,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銅鏡,想要欣賞自己美輪美奐的新形象時,鏡子被司徒昊一把拿掉。
“咳
咳,夏夏,還沒畫眉呢,稍後再看!”他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夏吟只當是司徒昊在害羞,便微微一笑,乖巧的坐好。
司徒昊拿起眉筆,仔細比劃着,終於在夏吟再次睡着之前完工。
趁夏吟不備,他悄悄拿出剪子剪下夏吟的一縷發,又剪下了自己的,仔細放在懷裡。
男人有時候也是非常傻的,當他認真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想把握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而且,就在剛纔,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這話突然就冒了出來,他便忍不住這麼做了。
誠然,在情感面前,他司徒昊也是個凡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現在想想,皇位雖然是他想要的,可是身邊必須有夏吟的陪伴才行,他們,是不可分割的一對。
“夏夏,真是餓了,咱們先去吃飯可好?”司徒昊強行忍着笑,神情還算自然。夏吟並不疑有他,想着折騰了一早上也是真的餓了,便跟司徒昊一同出門,此刻的她壓根忘了自己之前想照鏡子的這個事情。
“哐當,碰,哎喲!”夏吟剛剛出門,各類聲音全都混在一塊,有丫鬟撞到柱子的,有將盆裡的水灑了一地的,當然,還有一下子停住動作的園藝師和掃地的……
時間仿似靜止,夏吟不明所以的看着全部呆立不動的衆人,疑惑的問道,“大家再看什麼?”
“小姐,您今天……”鳳菊本想說,小姐,您是吃錯藥了麼,奈何司徒昊的氣場太過強大,她終究沒敢說出口。
“今天怎麼?”夏吟轉了一圈,嬌聲問道,“好看麼?這是王爺親手弄的!”
鳳菊的笑就這麼僵在臉上,她該回答什麼呢?這真是一個非常讓人覺得苦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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