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番外,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六)
“師傅,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呢?”安靈兒已經長高了很多,身材也愈發的抽條,少女的模樣越加明顯。
聽爹爹說過,孃親生的很美,她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的。
“不知道……”說罷,無崖子轉身離開,連個背影都懶得留給安靈兒。
“哎,師傅……”安靈兒惦着腳尖叫了幾聲,爹爹曾經經常提起這個師傅,說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爹爹只是一個老實巴交又沒什麼本事的莊稼人,怎會認識如謫仙一般的師傅呢姣?
而且,師傅從不收徒弟,卻偏偏收下了自己。
直覺告訴他,他們之間,肯定發生過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若實在是放心不下,便下山去瞧瞧好了!”已經消失的無崖子又突然出現,嚇得安靈兒差點跌下懸崖。
“師傅,你怎麼總是這般神出鬼沒!嚇死我了。”安靈兒拍着自己的小心臟,有些不滿的皺眉秈、
無崖子臉上的擔憂一晃而過。
“你不是沒事麼!”聲音就似他的人一般,充滿了冷漠。
安靈兒一噎,再次覺得無言以對。
師傅話不多,但是每次說話都能讓她沒辦法接下一句、
“咳咳,師傅同意徒兒下山了麼?”安靈兒眨巴着眼睛,只得轉移了話題、
這麼嬌俏的模樣,就好似那人一般……
無崖子臉色一沉。
“你人在山上,心卻在山下,既然這般擔心,就該親自下去瞧瞧……”無崖子皺眉,他似乎從來沒有說過不准她下山這樣的話吧?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沒有找到師傅之前,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徒兒自然是記掛着的!”安靈兒小臉透着純真,五年的時間,她已經變得很是嬌俏,模樣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否還記得她?
她看向綿延不絕的山巒,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再見面,郝連是會叫她什麼?
是靈兒姐姐,還是,你是誰?
“嗯,那就去吧,爲師給你五天時間,加上路途,最多七天,否則,過時不候!”無崖子說完,人又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他向來這樣,不考慮別人的想法,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安靈兒點頭,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輕輕的說了句謝謝師傅便轉身,奮不顧身的朝着山下跑去。
郝連,等我,我來了、
而就在安靈兒跑走不久,無崖子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懸崖之巔。
安年,夢娘,你們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你們若是泉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他常年緊繃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柔和。
猶記得,當年,他和安年,夢娘,以及千黎,本是是兄妹,他們四人均是被師傅撿回來的,無憂無慮。
很自然的,安年和夢娘走到了一起,而他,也喜歡上了那個叫做千梨的女人、
可惜事與願違,一向隨和的師傅卻突然魔症了一般,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
安年和夢娘偷吃了禁果,師傅知道以後大發雷霆,之後他們才知道,師傅需要的,不是他們這些徒弟,而是,同爲陰年陰月陰時出聲的兩隊童男童女罷了。
師傅之所以撫養他們,教導他們,無非是因爲將來需要在他們身上索取更多罷了、
所以,安年和夢娘出了這件事情之後,他的計劃就被迫停止,而之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那個單純的少女千梨,居然是那個神秘種族羅族的繼承人。
她之所以會漂泊在外,無非是因爲羅族有個特別的習俗。
繼承人在剛剛生下便要送到普通人家寄養,待成年之後自會想起自己身上的使命,若是她能夠安然活到記起使命的時候,她便是最有資質的繼承者,若是在中途死了或是其它,那便也只能可惜了。
這件事情發生以後,師傅更是魔性大發。
在他們四人以及羅族的勢力下,才終於將他斬殺,可是,臨死前,他卻下了死咒。
安年和夢娘在生下孩子之後便會陸續死去,千梨就算記起使命去到皇宮與之相愛,最終也會死於非命,羅族會徹底敗落,而他無崖子……
想起這些,無崖子眼神一暗,本以爲只是他臨死前隨口說的東西,卻不想這些年一一兌現。
夢娘生下第二個孩子之後身體就日漸消瘦,不久便撒手人寰,千梨也在凌國宮變中葬身火海,隨後,安年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人世……
他終於明白,一切都是詛咒,他們當真逃不掉的。
儘管千梨身邊有個神醫一般的相公,卻也不能救她於火海。
現在想想,她定是當初就清楚自己活不到最後,所以索性用自己的死引開了凌國勢力的視線,因此才保住了風神醫和子衿。
他望着已經徹底消失在他眼前的安靈兒,暗自嘆息。
孩子,爲
師不能陪你多久了,之前也不是不知道你心裡記掛着郝連。可是爲師只希望你能夠早日將我的一切都學會。
可是,看着你這樣備受煎熬,卻也終究狠不下心來。
只希望你能夠履行諾言,早日歸來。
百花城
“又是一年春好處,百花城裡百花嬌!”安靈兒看着街邊的糖葫蘆,饞的直掉口水。
嘴裡含糊不清的念着前不搭後不應的句子。
五年沒有回來,百花城的變化很大,也可以說是沒有變化。
因爲它的繁華依舊如昔,可是,整個百花城卻似乎在變化着一些什麼,就比如,街邊的商販都變成了不認識的,原先認識的一些小孩子也長高了、
“咕呱!”肚子處傳來令人難堪的聲音,她真的好餓啊。來得時候走的急,她忘記帶銀兩和盤纏了。
無奈,她只能憑着記憶中的路線先回家,也不知道郝連如今怎麼樣了,貿然去怕是不好。
嘀咕中已經到了自己家的院子,她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
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看看家後面的地,當初走的時候一地的番薯不知道還在不在,若是在的話,現在肯定也長出很多的小番薯了呢說不定,真能找到幾個先墊墊肚子呢、
看到綠油油的蕃薯藤以後,安靈兒終於笑了,二話不說掰開苗就開始挖,可是挖着挖着,突然就覺得不對。
因爲,這土是溼的,可是今日明明豔陽高照,那就說明,有人來過。
她胡亂刨了兩個抱在手裡,便又快速轉身,回到自己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裡來、花兒還在,沒死,井還在,旁邊的桶還是溼的,像是有人剛剛用過,她邊洗番薯,眼睛邊仔細的打量着周圍。
隨即,瞳孔一縮,她的狗洞怎麼不見了?
她一個着急,快速跑到原本的狗洞的那個位置,隨手摸了一下,便又露出笑容,原來是加了一道石門啊,那,她家的鑰匙還在麼?
只是這麼一想,她已經伸手在記憶中的位置摸出了鑰匙,面上一喜,哼着不成調的歌滿意的回了這個闊別已久的小家。
家裡的一切都保持着原來的樣子,牀鋪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屋子裡沒有異味,想來,是郝連經常將門打開通風的吧、
她突然覺得很開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郝連梵了,可是,如今天還亮着,去了也是諸多不便,再者,在去看郝連之前,她要先去看一下爹孃。
她去小櫃子裡翻了一下,自己之前留下的一點點銀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幾個銅板了,無奈,只得給自己買了一個包子,剩下的全買了紙錢。
墳墓也像是有人剛剛來過的樣子,因爲前面的盆子裡有剛剛燒盡的灰,墳墓上沒有一絲的雜草,看得出來,一直有人精心護着。
安靈兒眼睛突然泛酸,沒想到自己沒有照顧好郝連那孩子,倒讓他照看着本該是自己應該照看的一切,就連孝子都是他替她做了呢、
做完這些之後,安靈兒便累的氣喘吁吁,索性趴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迅速起身,小心翼翼的從已經修得可以直立行走的狗洞裡過去。
靠近她家那邊是門安靈兒不覺得特別驚奇,可是就連郝連府這裡的居然也變成了門,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幾天不太舒服,今晚有點熬不住了,只寫了一半,剩下的白天補上,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