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99年的數據接口。
這裡的封印果然被炸出來一個大洞。
旋渦中心恢復成了黑色，而其周圍則不停蠕動着白光。
黑色面積不大，只有一人大小，並且隨着白光閃爍正在不停地縮小。
“封印很強，它居然能夠抵抗你的時停，看來你的能力也遠非我想象中的強大。”
夏樹嘲諷道。
他希望能夠借嘲諷來拖延時間，等封印重新癒合，這樣莫亦的算盤就落空了。
但莫亦顯然不是那種喜歡嘮叨的“反派”。
他微笑不語，像是看小孩子表演一般地看着夏樹，隨後手一甩，就將他給丟了進去。
整個操作簡單明瞭，連一秒都沒耽誤。
“去見證真正的歷史吧……弟弟。”
“99年發生的事情，不會讓你失望的。”
“在這段歷史中，你能夠學會的更多，也能成長的更快。”
“未來只有我是不行的，還需要你。”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
當然，這些話都不是從嘴裡說出來的。
而是爲了節省時間，莫亦直接用意念傳輸，將這一大段話一股腦地全部輸進了夏樹的腦中，讓他在回溯過程中慢慢消化。
隨後在夏樹鬱悶的眼神中，封印再次癒合。
……
“輪到你了。”
將夏樹送到99年後，莫亦的目光停留在了蘇念身上。
“送你就有些麻煩了啊，因爲要沿着數據甬道走好遠的路——”莫亦撓了撓後腦勺，一臉頭疼的模樣。
“現在夏樹已經去了他該去的地方，咱們也該出發了。”
“長路漫漫，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介意也沒用。”
莫亦說完，無視了蘇唸的白眼，直接用能量裹挾着她，沿着甬道逆流而去。
待二人行駛大概數十萬米後，莫亦這才結束了時停。
而後一股強大的熱浪從99年數據接口處傳了過來——那是剛剛小守衛自爆的力量，哪怕已經遠離了爆炸中心，但依舊能夠感受到甬道中的灼熱。
“我只是一個弱小的超凡者，你爲什麼偏要帶我來這裡？”
蘇念憋了好久，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
“因爲你很重要。”
“？？？”
“準確地來說，是你的外掛很重要。外掛也就是你們所謂的超凡力量。”說道這裡，莫亦突然說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其實你只是一串代碼來着，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這個世界也不是真正的世界，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哈？？？”
蘇念有些懵逼，不知道莫亦在說什麼。
她明明就是人類啊！
有血有肉，有認知，有情感。
怎麼可能只是一串代碼？
這個世界如此複雜真實，又怎麼可能只是個遊戲？
如果這真的是個遊戲的話。
那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蘇念楞了一下，反問道：“如果說真的是遊戲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我也沒看到回檔重玩和充值入口啊？”
“實在不行氪金換皮膚也行。”
莫亦瞥了蘇念一眼，搖頭解釋道：“這個遊戲不是給你們玩的，而是給另一個世界的人玩的。”
“在這些人手中——”
“惡人有善報，善人卻得惡終。”
“正義不僅會缺席，甚至還會被永久埋沒。”
“他們還限制了我們的技術發展，將科技鎖死，使我們困在一個小匣子裡，宛如井底之蛙一般。”
蘇念只是一個意外獲得外掛的普通少女，並不覺得莫亦說的有多嚴重。
惡人善報，善人惡終。
正義缺席，世有不公。
這事很新鮮嗎？
早就司空見慣了好吧！
再說了，出不去又怎麼了？
那就在地球上好好發展唄。
反正大多數人都只是向錢看齊，獲得更高更好的物質生活，然後娶妻生子，努力將基因傳到下一代。
只有少數部分的人的夢想是飛到外太空去。
見蘇念不以爲意。
莫亦也意識到他沒說到點子上。
他說的太高端了，高端到以蘇念現在水平根本理解不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所以很難感同身受。
於是莫亦換了個角度道：“你知道人類爲什麼會有戰爭嗎？”
“我們不只是代碼嗎？”蘇念有理有據道：“所以你應該問，你知道代碼爲什麼會有戰爭嗎？”
咚！
“嘶，好痛！”
蘇念捂着頭，幽怨地看向莫亦，剛剛她後腦勺好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
不用想，就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所爲。
爲了不再被打，蘇念老實回答道：“是因爲人性的貪婪？”
“不——是因爲玩家玩膩了和平模式，想要玩一些更刺激的東西。”莫亦說道：“除此以外，地震、海嘯、颱風、火災……等等之類的，都是創造者所爲。”
“哪怕是車禍和兇殺案等一系列死人的事情，也都是創造者爲了增加遊戲趣味性而定下的。”
“所以啊，我們從一出生，就被玩弄於鼓掌之中！”
蘇念疑惑道：“等等，地震海嘯什麼的我可以理解，但這車禍和兇殺案是怎麼定？隨機選擇嗎？”
“在空氣中，有一種遊離代碼，那是一種病毒。這種病毒進入數碼體內，人的思維就會扭曲，繼而犯下命案……”莫亦解釋道：“而且這並不是隨機的，人類分爲兩種，一種是有玩家操控的代碼，另外一種是野生無人操控的代碼，而兇手和死者選定的都是野生代碼，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增添趣味性的前提下，使得部分內存被清除掉。”
雖然地球OL上有63億人口。
但被玩家下注掌控的只有45億。
而其餘的18億，則是無人操控的野生數碼生命體。
聽到這裡，蘇念終於有了一些感觸。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表姐。
當年她就是被一個變態殺人狂殺死的。
還有她一個同學。
就是死於車禍之中。
還有一個朋友。
先是車禍未死，然後在醫院治療期間卻突然暴起殺人……
其實仔細想想，這個世界好像並不太平。
似乎每天都有新聞報道哪裡出車禍了，哪裡又有殺人犯出現或落網了。
只不過她生活的地方太和平了。
和平到她從未見想過世界的真實面貌會非常可怕。
“好了，到了。”
莫亦突然停下，看着眼前的黑色旋渦。
這個旋渦體積更爲巨大，是一般旋渦的三倍大小。
但它的轉速很慢，而且數據輸出的也很少。
“我要是進去了會怎麼樣？”
蘇念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數據接口，知道自己這是非去不可了。
“不怎麼樣，也就相當於你穿越了，回到了上古時代。”
上古時代？
蘇念眉毛一挑，腦海中浮現出她穿着草裙，手裡拿着木棒鑽木取火的場景。
等等——
我好像還不會取火！？
蘇念表情糾結道：“我能不能不去那麼早，夏樹不就去99年了嗎？我去98年也不是不可以……”
“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大概——”蘇念觀察着莫亦的表情，見對方不容置疑地看着她，當即泄氣道：“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不行。”
“那我該找怎麼回來？”蘇念換了個問題，再次問道。
“你不用回來。”
“嗯？”
“知道那個阻攔我的短髮女人是誰嗎？”莫亦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她就是你，是穿越到了上古，然後一直活到了現在的另外一個你！”
“？？？”
蘇念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那個短髮，實力強大，卻被一招秒殺的女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這麼一想，蘇念頓時想通了許多事情。
怪不得那個女人會跑到小區裡來攔截莫亦！
怪不得她被打敗後，會歇斯底里地讓自己逃跑！
怪不得——
“去吧，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人生吧！”
不等蘇念想完來龍去脈，莫亦直接大手一揮，用無形的能量裹着蘇念，將其丟進了巨型旋渦之中。
蘇念，就此開啓了她的上古五千年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