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
阿曼德拿出火機，點燃了一根菸。
他坐在屋內的座椅中，背靠着牆，悠閒的吞吐着雲霧。
煙霧在他的操作下，一會兒變成動物，一會兒變成飛禽，一會兒又變成了飛機大炮。
很快，煙抽完了，但煙氣卻沒有消散，依舊在他手中，變換着各種模樣。
這就是他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空氣，利用空氣進行戰鬥。
當然，他手中的香菸也只是普通的香菸，並非碧青那種“爆珠異獸煙”。
然而就在這時。
地面上的一塊稍大的肉塊，卻突然化爲灰燼，緩慢飛起。
並在飛起的途中漸漸變成了一串黑色代碼。
代碼悄悄騰空。
在達到一定高度後，停止不動，而後在代碼體表，長出許多暗紅色細絲。
細絲越長越長，並逐漸交纏凝聚。
只見原本代碼所在的位置處變成了一顆砰砰直跳的心臟。
阿曼德聽見聲音，疑惑的扭頭看去，那心臟已然轉變成了一個男人的上半身！
並在阿曼德的注視下，那個人的下半身也在迅速長出！
“你不是已經被我殺死了嗎？”
“這TM是什麼怪物！”
阿曼德倒吸一口涼氣，冷汗直流，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他連忙虛握右拳，再次使用能力抽空崔涼周身的空氣。
可崔涼並未像剛纔那樣被一招秒殺。
而是一步一步走向阿曼德。
阿曼德不信邪，左手也同時絮握，雙倍威力的能力使出。
但崔涼只是頓了一下，然後頭顱微微上揚，嘴角勾勒出了一個弧度，繼續走向阿曼德。
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你就是莫亦！？”
阿曼德是個美籍黑人。
說的是英語。
可惜崔涼從小討厭英語，此時聽着阿曼德一口鳥語，還以爲他是在放狠話。
於是——
“咚”地一聲。
崔涼給朝着阿曼德的下巴來了招廬山升龍霸。
結果因爲力氣太大，阿曼德的腦袋直接穿破的天花板，引得樓上住戶尖叫一片。
J省，要亂了。
……
印度洋，碧青別墅。
碧青與夏樹相對而坐，中間茶几上泡着兩杯溫熱的茶。
夏樹小抿了一口，一股柔順的能量順着茶水進入體力，繼而被自己轉化吸收。
“這是——”
“一種罕見的國級植物類異獸掛，用它的枝葉泡茶的話，會有甘甜的口感，並對於能量補充有着顯著的效果。”
碧青解釋的同時，將自己的茶水一口喝盡。
甚至喝完還感覺不夠，又連着喝了一杯。
隨後再次點燃了一根菸，開始吸了起來。
“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我能感覺地到，你對於能量的需求很迫切。”夏樹頓了一下，看着享受香菸美味的碧青，道：“別的不說，光是你這一根菸，其中所蘊含的能量就有着一個城級左右。”
“對於普通掛者而言，你這不是在抽菸，而是在抽炸彈……”
“你說這個啊——”
碧青長舒一口氣，將燃燒着的煙放在眼前，說道：“你我都是時代的擾動者，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在改變歷史的數據。”
“反噬的滋味你應該嚐到了吧？”
“你還好，只是回到了99年，而我回到的可是五千年前……就像是蝴蝶效應一樣，我所產生的變動要比你大的多，甚至是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極大的反噬。”
“記得反噬最慘的那次，我的軀體崩潰了百分之七十，直接昏迷了一個世紀左右，才逐漸恢復甦醒過來。”
夏樹微微頷首，當能量抽空那一刻，他渾身虛弱無力，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待宰的羔羊。
這也是他爲什麼要支開崔涼的原因。
若崔涼繼續在身邊，反噬更重的話，他的身體也會逐漸崩潰的。
而這也讓他明白，在歷史面前，哪怕他是神級強者，也只是個稍微強壯點的螻蟻而已……
碧青將菸蒂攆滅，正襟危坐道：“好了，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先交換一下情報。”
“好。”
夏樹頷首，主動說道：“關於莫亦此人，我此前並未見過，也不知道有他這號人，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11歲覺醒外掛，12歲和管理局爆發戰鬥，13歲搬離了孤兒院，然後開始了正常生活……”
“之後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你、周紙鳶、周宇意外成爲了掛者，而我則選擇庇護你們，沒有讓管理局找你們的麻煩。”
“這些我都知道……還有其他的嗎？例如爲什麼當時你在數據甬道？你去那裡又爲了什麼？”碧青問道。
夏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零】的事情以及自己關於四代、五代死亡的猜測告訴了碧青。
聽完夏樹的講述，碧青摩挲着下巴，思索道：“照你這麼說的話，菲斯和夜老有很大的問題……但是信息還是太少了，無法判斷出莫亦是否和他們有所聯繫。”
“其實這幾千年來，我也一直在尋找莫亦。”
“同名同姓的有許多，但是真正的莫亦我卻半點線索也沒有找到。”
“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穫，最起碼我們知道了99年會有大事發生，而99年的事情，和【零】的事情，都和莫亦有所聯繫……”
“嗯。”
夏樹點頭認同，並問道：“你呢？這些年來，你都遭遇了什麼事情？”
“你所經歷的時間要比我漫長的多……所以莫亦在你身上留下的蛛絲馬跡不會比我的要少的。”
碧青眼瞼低垂，似乎在回憶往事。
只是這些往事並不是什麼好事，因此她的神色有些悲傷。
除此以外，夏樹還發現，當碧青沉默的時候，她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一雙深邃的黑色瞳孔氤氳着濃郁的智慧氣息。
她的氣質也變得更加沉澱。
那是一種厚重感，彷彿億萬山河社稷加於一身，千古文明氣息集於一體，渾然天成。
“我的故事有點長，我就長話短說，挑主要的講了……”
碧青點起了煙，說起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