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歐蔓茴，快步走過來，“我真沒想到你會來。”
“我不是來看你的。”歐蔓茴冷淡地說道：“我是來看晴雪的。”
“晴雪。”盛爸爸叫她，“這是你媽媽……”
“我沒有媽媽。”晴雪說道：“從小大大都沒有。”
“……”
“晴雪！”盛爸爸說道：“不要亂說話。”
“我沒有亂說話。”晴雪說道：“你們都覺得被拋棄沒什麼？大概是我太小題大做了吧。”
晴雪不想多說，推着輪椅離開。
歐蔓茴遠遠低看着晴雪。
“我去勸勸她。”盛千夏開口說道。
歐蔓茴看着盛千夏跑開的背影，恍然想起，這裡只剩下她和盛爸爸了。
盛爸爸開口說道：“蔓蔓，你不要擔心，晴雪是個好孩子，平日裡也很乖巧懂事，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原諒？”歐蔓茴冷笑着看向盛韶誠，“我需要被原諒？你呢？有什麼資格用一臉事外人的表情跟我談原諒？”
“蔓蔓？你這話什麼意思？”盛韶誠不解。
噁心，虛僞！歐蔓茴不想再跟他說話，轉身踩着高跟鞋就要走。
盛韶誠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到底什麼意思？不告而別的人難道不是你嗎？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肯見我一面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放手！”歐蔓茴惱怒地要將他推開。
力氣終究還是不敵他。
他不僅沒有鬆手，還一把將她推在牆邊，一手仍然拽着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摁在牆上。
“我見到晴雪的時候，她孱弱的馬上就要失去呼吸了一樣。她在保溫箱裡呆了好幾個月纔出來。她那麼小，那麼可憐，她都還不會叫媽媽。”
“千夏天天在家門口坐着等你，站着等你，上學等你，放學等你，吃早餐等你，彈鋼琴等你……而你呢？”
“你甚至都不告訴我們爲什麼，連讓我知道原因的機會都不給我，連告別的時間都不給千夏，連叫媽媽的機會都不給晴雪……”
“難道你不該讓她原諒嗎？”
啪——
歐蔓茴伸出手，一巴掌打在盛韶誠的臉上。
整個世界彷彿都在瞬間失去了聲息。
走廊彷彿都變成了黑色。
他眼眸中倒映着她的樣子，依稀還是她年輕的樣子。
歐蔓茴彷彿不解氣，又擡手，更用力地打了他一記耳光。
啪——
偌大的聲響在四周迴盪。
她還想再甩他一記耳光，終究還是被他捏住了手腕。
“打夠了？”盛韶誠的雙眸不辨喜怒。
歐蔓茴微楞了一下，接着一高跟鞋踹在他的小腿骨上。
骨折般的痛感侵襲而來，他深深地擰眉。
不愧是醫生，知道哪裡打下去最疼。
歐蔓茴的高跟鞋直接被踢斷了。
她俯下身拎起高跟鞋，惱怒地扔在他身側的牆上，接着推開他就要走。
“你真是千金大小姐，任性傲慢，不可理喻！”
她走了兩步差點崴了腳，又把另一隻也一起脫了朝着他扔過來。
他一手截住了掠過空氣朝着他飛過來的高跟鞋，臉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