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詩嬈臉頰微紅,將藥片遞給他,“快先把藥吃了。”
湛南爵接過藥片一口嚥下,端過她遞來的水杯,一口飲下。
宮詩嬈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髮,摸到了一朵花兒,心跳砰然。
兩個人都不知道,不遠處,歐以沫緊緊地握着一支玫瑰,玫瑰的刺刺入她的掌心,她也好像感覺不到疼。
有鮮紅的血液順着枝幹滴在玫瑰花瓣上,歐以沫的眼瞳宛若有濃烈火焰燃燒着。
她的脣瓣用力地吐出幾個帶着恨意的字眼,“宮、詩、嬈!”
一滴血液滴落在她的鞋尖,她的臉色蒼白如鬼魅。
不能只有她一個人不幸啊。不能……決不能,只有她一個人不幸!!
歐以沫低下頭,攤開手心看到自己掌心的血液,慢慢地用脣將掌心的刺咬出來。
沒錯,讓她受傷的這些‘刺’,讓她討厭的這些‘刺’,讓她疼讓她痛讓她惱讓她恨的這些‘刺’都應該被她親手拔除纔是。
想到這裡,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惡意的詭秘的冷笑,那笑容綻放的很緩慢,又很持久。
湛南爵不敢相信,幸福來得這麼突然。差一點她就從他的世界消失,可這一秒,她又回到了他的世界裡。
而且,還是用這樣溫柔的姿態。
他們一起看過的夕陽很漂亮,一起走過的花園很漂亮,就連他爲她受的傷,也很漂亮。
是他一世一生最美的紀念和珍藏。
宮詩嬈推着湛南爵回到了病房。
湛南爵卻不想讓宮詩嬈離開。
宮詩嬈淺笑說道:“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變成你的專屬醫生了,湛先生。”
湛南爵第一次覺得,她叫他‘湛先生’的時候,讓他感覺很親切也很舒服。她的聲音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柔軟。
儘管,她外表看上去明豔動人,如烈火驕陽。熾熱又叫人不敢接近,也不能接近。她看上去就是那種高高在上,因爲太過於完美而讓人無法接近的存在。
可其實,她的心真的很柔軟很溫暖,就好像初夏的清晨,溫暖和煦的風。
“那就變成我的專屬,怎樣?”他開口問她,眼底宛若有燦爛星辰。
宮詩嬈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看着他如星辰絢爛的目光,驟然失了神。
專屬什麼?
專屬醫生?還是專屬女人?
不管是哪一種,他任何的一句話都會讓她不由自主想象成曖昧的意思。
她知道她這樣不對,可是,她就是這樣,總不自覺地這樣想着。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別走!”湛南爵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先回答我。”
“我……”
他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彷彿在靜待她的回答。
“我……”宮詩嬈越發緊張起來,咬了咬半脣,正想着要說什麼纔好。門口忽而響起一個聲音……
“阿湛!!我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晏子焰急急忙忙地闖進來,看到湛南爵和宮詩嬈,忽而愣了一下。
宮詩嬈連忙掙開了湛南爵,尷尬地第一時間就要跑掉。
“下次可以不可先敲門!?”湛南爵開口問晏子焰。他真要懷疑晏子焰是不是故意的,每一次都這麼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