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意思，最清楚的人應該是你吧！”雖然心裡已經制止，可嘴巴卻來的更快，儼然已經失去理智。
“冷水華……”
“別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冷水華加緊腳步，生怕下一刻，自己又會說出什麼難以挽回的話語。
可留在她身後的齊天瑞，緊鎖住眉頭，臉色陰沉，握住水杯的手指，用力的發白。
可離開的一路上，冷水華腦袋裡全是相同的想法，冷家這件事情，齊天瑞一定干預了。不然，誰會對此瞭如指掌，直擊致命之處？
“久等了，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
匆忙坐下，冷水華隨手整理凌亂的兩鬢，差點把桌子上的花瓶碰碎，還是對面的人眼疾手快，一把給抓住。
“沒關係，這裡環境不錯，就當來休息一會了。”對面的男人輕笑，雖然他長相普通，卻給人儒雅俊逸的感覺。
“杜檑，這件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因爲情緒激動，冷水華甚至把她坐着的椅子往後退一下，秀眉微蹙，眼神中，盡是急不可耐。
杜檑是冷水華所認識的圈子裡最得力人士，所以冷水華才一時決定，先不去看望葉紫或者葉爺爺，前來見見此人。
並未急於回答，杜檑半低下頭，雙眸瞅向手中把玩的水杯，直至水杯中的水灑出一滴，才淡淡開口。
“應該算是查出來了，但是結果的可信度……還有待考證。”
“那你快說啊！”
這話一出，冷水華和杜檑都同時愣住，他從來都未見過冷水華如此心急，哪怕發生再大的事情。
這個杜檑，和冷水華算是舊識，當初他在冷氏工作時認識，後來他去國外發展，兩人一已經多年未見。
這件事情能找到他幫忙，也算是機緣巧合。
“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她慌忙低聲道歉，緊緊搓着雙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她有多想知道，這件事是否與齊天瑞有關。
這是一根緊緊繃着的神經，受不得半點刺激。
“這件事情，我沿着冷家產業來查的，可最後轉一圈，才覺得從頭到尾，只有合作對象的嫌疑最大，或者換句話來說，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只有合作對象能做得了這所有的事情。”
瞳孔漸漸放大，冷水華的右手不自覺的掐進掌心：“那這個產業的合作對象是……”
“齊天瑞！”
齊天瑞？真的是他？
雙耳一瞬間竟如同失聰，冷水華張了張嘴，抖動的下脣全是乾裂的溝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見她的反應，杜檑斟酌幾秒，冷水華和齊天瑞的關係，想來他也是知道：“所以我說，可信度有待考證……”
杜檑也是認識齊天瑞的，雖說此人少年老成，做事向來城府極深，可絕對不會做出加害於冷家的事。
“你不用安慰我，有些事情，我還不至於這麼糊塗。這事……這事我會親自問清楚，沒事的。”
她像安慰別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幾乎是同時，冷水華就恢復常態，眼眸中不見方纔的絕望感，卻多出一股蒼白迷茫。只是平靜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可已經滿是指甲印記的掌心，透露出她波瀾萬丈的內心。
“好。”杜檑也沒客氣，只是眸中閃過一絲的詭異，但轉瞬即逝。
“先告辭了。”
沒有片刻猶豫，冷水華此刻的心底，只餘下對齊天瑞的失望，和痛徹心扉。
一定是她理解錯了一定是，齊天瑞不可能也沒理由那麼做。
“雨塵，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粗啞厚重的嗓音，一聽便知是不好惹的角色。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通過他嘴角叼着的煙，明明滅滅間，看清他眼神中惡毒狠絕。
站在光下的年輕男子，規規矩矩地迴應：“都是我應該做的。”愣了半晌，他才接着問，“您這次回國，知道的人多嗎？”
那個人，竟是之前身在國外的楊虎！
深吸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楊虎把菸頭扔在地上，擡腳
用力擰滅。
“沒幾個人知道，這樣是最好。雨塵，接下來，你讓杜檑把咱們做的證據，一件件全都給冷水華送過去。我就不信，鐵證如山面前，愛情還真能抵擋所有？哈哈……”
一旁的人跟着附和。
鐵證如山？呵呵。
“雨塵，忘了說，我還有任務要交給你……”
“爸爸您請吩咐。”面對楊虎，楊雨塵一直都是畢恭畢敬，唯命是從。
這一次，冷水華已經失去自己的理智，她回到家裡，什麼都沒有做，第一件事情就是查冷家公司項目記錄。
其實心底，因爲先入爲主的思想，早就認爲，這一切都是齊天瑞所作所爲。外加所剩無幾的理智，看到有關於齊天瑞的記錄，似乎都成爲了證據。
電腦的頁面一頁頁地翻動，冷水華的大腦卻越來越空白，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眼神空洞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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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準備關掉電腦時，卻意外收到杜檑的郵件。
很奇怪，他沒打電話沒發短信，卻發送一封郵件。冷水華的心底，瞬間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是沒有懷疑，帶着不安的情緒，冷水華點開郵件。
隨着鼠標的翻動，她的手指慢慢停下，僵硬地難以動彈。
郵件的附件裡，從合作合同，到最終的曝光新聞，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齊天瑞。似乎這件事情，除去他，連第二個嫌疑人都沒有。
如果是不信，還能給他一個機會嗎？
應不應該當面質問清楚？
冷水華苦笑，心下多出的，卻是難以言表的痛苦。
那麼今天早上，齊天瑞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真的。這種打擊，比他自己承認，讓冷水華更加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可越是難過，表面越是平靜，似乎已經不再在乎風風雨雨，只餘下滄桑以後殘破的心，這件事對於冷水華來說，傷害真的是太大了。
看來只有她自己去一趟了。
“小姐你好，請問有預約嗎？小姐，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