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呢，怎麼不走了？”林書染看到應離倏地停下來了，不由出聲問他。
應離沒答，林書染就自己順着應離的視線望去。
待看到那十分氣派的招牌之後，林書染嘴角一揚，樂嘿嘿的笑：“這裡是宴林坊，是岑陽最有名的歌舞坊。不是什麼煙花之地，而是正正經經賞舞聽曲的地方。我之前來過了的，裡面的女孩子都是各懷才藝，自願來這裡的。我想，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抓你要找的那個人。”
雖然他又說了一長段話，但這是應離想聽到的消息，並沒有覺得煩，反正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腿正要往階梯上邁步，林書染連忙一把拉住他，不準備他去。
“肯定不會在這裡的，我肯定。這裡面老闆我認識，人挺好的，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林書染拖着他的胳膊往前繼續走。
他道：“今天就行了吧，再找下去也沒有結果。我都說了我們要換一個思路去尋找才行。”
應離被他拉走了，倒是沒有推開他，但還是回頭，有點恍惚的目光望了一眼錦衣交錯，人來人往的宴林坊大門口。
“我今天出來的時間夠多了，回去我娘該罵我了。而且我明天一早就要進宮當值，要回去早點休息的。”
“……”被林書染拉着扯着，離宴林坊的熱鬧越來越遠，應離動了動胳膊，甩開他纏上來的手。
林書染被他推開了，落空的手在空氣中晃了兩下，定睛一瞧，然後跑到路邊攤上買了兩個包子。
“還沒吃晚飯呢，你要不要一個？”林書染遞給應離，應離搖搖頭表示不要。
應離默然了片刻，開口問啃的滿嘴油的林書染道：“你之前怕我進宮報仇，問我的仇人是不是太子和皇上，那麼緊張，是因爲你要守衛皇城，還是……”
林書染毫不猶疑的接話：“太子是我表哥，你說呢？”
原來如此……應離聞言微眯着眼睛點了點頭。
“冤有頭，債有主，你放心，我不會動他們。”
“嗯！”林書染眸色清靈，即使脣邊沾着油漬，笑起來也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他看着應離道：“知道知道，你說的話我相信。但是我也要告訴你，想要找皇宮裡除了太子和皇上的那個人報仇，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啊，還是不要衝動行事的好。”
應離眉目露出微微驚訝：“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當然。”林書染哈哈一笑，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匆匆來匆匆去的行人，衝着應離擠擠眼，壓低聲音道：“我上一句不都說了嗎，你的仇人在皇宮裡，且是排除了太子和皇上，那還能有誰？不就是當今太后唄！”
他聲音很小，語氣確實很坦蕩很隨便，好像說的只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應離神色一變，看着林書染，目光多了些複雜和陰沉。
林書染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嚥下嘴裡的包子，走到應離的面前，倒着走，然後對着應離笑容燦然。
“你不用否認了。”林書染道：“我都知道你的仇人就是她，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相信我纔是。啊，你那麼什麼眼神，你真的不信啊？”
“……”
林書染小幅度的扁了扁嘴，看着應離，表情很受傷的樣子：“你看，我現在都沒把你送去給太后煉藥，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林書染的話還未完全落音，應離腳步就陡然停下了，他下顎微揚，死死盯着林書染，眸子裡有暗黑的光芒聚集暴漲。
“你方纔，說什麼？”應離嗓音沉得可怕，手已經按在了折狼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