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蓋印

妒夫,和離吧

“趙曄……我有話對你說。”用着全身的勇氣,她才說出這一句話,心想就算是真的和離,她也要將可能的誤會解釋清楚。

趙曄沉默着一聲不發,趙晟立刻道:“說什麼啊,你不會是要纏着我九哥不放吧?你瞧瞧你那農婦的樣子,哪點比得上冉姐姐?”

趙曄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果然如此……沒有任何奇蹟,?或許就算剛纔趙曄在這兒,他也不會對趙晟與林依墾的談話有什麼異議吧,所以,他就是覺得她不清白,覺得她偷人了,覺得後悔了,決定改過自新與表妹在一起。

沐景看看趙曄,又近距離地看向林依冉,再也沒有勇氣把那反覆想了一天一夜的話說出來。

“說什麼?”趙曄開口問。

林依冉早已猜到這就是表哥曾力排衆議從汾州娶來的女子,幾乎是立刻就回想起剛纔姐姐與十一郎對自己開的那番玩笑,現在這女子朝她一看,她就意識到當這女子與表哥談話時一定會質問起剛纔的話,那表哥是不是……

“你們先去找別桌坐下吧。”趙曄回頭道。

林依冉又擡眼看沐景一下,隨後立刻低下頭去,滿面羞窘地往遠處樓梯上跑,踏了臺階就急忙下去,腳下卻猛地一踩空,從下了不過幾級的臺階上摔了下去。

這邊一行人立刻驚叫着跟過去,林依媛早在林依冉離開時就跟着,所以下樓得最快,趙曄其次,趙晟在後,沐景與夏媽媽過去後站在了樓梯上方。

林依媛一邊扶起林依冉,一邊着急地哭道:“怎麼樣,怎麼樣?冉兒,你腿是不是不能動了,冉兒,曄表哥,這可怎麼辦?”

林依冉皺着眉不說話,趙曄立刻過去將她腿輕輕一按,聽到她痛叫出聲後擡頭看向沐景,要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只低了頭將林依冉一把橫抱起來轉身往酒樓外跑去。

“趙曄-”沐景在他聲後再次喚道。

趙晟氣極敗壞地回過頭來:“你到底要做什麼,以爲耍賴有用是不是?我立刻就讓九哥寫休書去!”

所有人都往沐景看過來,趙曄也回過頭來,朝趙晟低斥道:“十一!”

她不算是愛哭的人,可那一瞬間,她幾乎在衆目睽睽下流出淚來;她也不算是臉皮薄的人,可那一刻她只想向上天祈求讓自己消失。

所有的話都不再能說出口,她覺得自己好像笑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九爺,可否煩請九爺幫一個忙?放妻書我拿在手上卻不管去找官府蓋印,我身份低賤,恐怕官府覺得我無資格和離有意刁難責罰,九爺既然已經寫了這放妻書,不如再好人做到底,替我去蓋個官憑吧,九爺身份尊貴,官府自是不會說什麼,拜託了。”說完,將疊着的一張紙從懷中拿出來,走到趙曄面前遞出去。

趙曄看着她一動不動,臉上漸漸變得冷漠冰涼,趙晟一把拿下那紙,開口道:“蓋就蓋,要不是九哥不想要你,纔不讓你討這好!”

趙曄轉過頭,抱着林依冉頭也不回地出去門去。

他們一行人離開,酒樓中人便一齊看向沐景,又低下頭來交頭接耳地議論,明明是議論,卻說得絲毫不避諱十分放肆,她能聽見很多各種色彩的議論,一時只覺眼中有溫熱液體將要涌出便再也待不下去,立刻要往外逃。

“欸,娘子-”小二及時叫住她,到她面前帶着笑道:“娘子,您還沒結賬呢。”

沐景從未有過的大方,將錢袋從身上拿出,掏了裡面唯有的幾顆不知算是三兩還是四兩的碎銀、以及兩個銅板一起遞到小二手中就迫不及待跑出門外。

夏媽媽也沒顧得上看她給了多少錢,慌忙追了上去。

“夫人當心,慢點走-”

“夫人,九爺是真要和那林家的表妹成親麼?”

夏媽媽一邊喊着一邊從後面追過來,朝沐景一看,卻見她一邊走着一邊在擦眼睛,眼睛早已通紅。

“景娘……”夏媽媽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痛心道:“本以爲今日就要和好的卻……這可怎麼辦纔好……”

醫鋪內,大夫交待道:“無礙,回去休息好就行了,注意近兩天別亂動,別崴腳。”

林依媛樣子有些誇張地大大鬆口氣:“還好還好,嚇死我了,那她現在能走麼?”

大夫點頭,“可以,只要不弄傷沒問題。”

一行人出醫鋪,林依冉小心地側頭看向趙曄,“表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趙曄沉默着往前走一句話也沒回,林依冉低下頭去,小聲道:“要不要,表哥再去找找表嫂?”

“找那女人做什麼!”

趙曄這才似突然回神,看向一旁發出聲音的趙晟。

林依媛挨着林依冉低聲道:“表哥沒怪你,他剛纔是出神沒聽見呢。”

“你送冉兒她們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趙曄說着就往前而去,待拐過彎,便徹底不見了身影。

“表哥真是忙。”林依媛一邊去看林依冉,一邊輕鬆地笑。林依冉也跟着笑了兩下點點頭,一隻手卻不自覺扶向右側脅下。

所有人都不知道,甚至也許連表哥自己都不知道他剛纔捏得她有多疼-就在那女子說讓他拿了放妻書去官府蓋印時,他抱着她的手慢慢收緊,直像要將她捏碎一樣,她吃痛,他卻似分毫不曾察覺。

林依媛沒注意到她的動作,朝趙晟說道:“十一郎,那放妻書呢?不如你現在就拿去官府蓋印吧,早點辦早點了事,免得夜長夢多,等兩日那女人又過來鬧。”

“我不去!”趙晟立刻道:“我纔沒時間呢,我得馬上去找我爹領賞去,這東西給他安排就好了,他面子還大一些!”

林依媛聽了這話神情一陣緊張,立刻往妹妹看一眼,見她低着頭不知想着什麼根本沒操心這邊才安下心來,朝趙晟警示地看了一眼,趙晟撇撇嘴,不服地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趙曄並沒有事,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在他回過神來時他已去宅中牽了馬,一路狂奔至城外,就如同以前許多次一樣,然而,一次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巴不得一直不停,一直不停,一直這樣跑下去。

他想,當初明知道她對英霽情深,又是爲什麼而娶她的呢?

因爲知道她要被判杖刑?因爲她要嫁給別人?又或者,因爲在心裡確定她的心繫旁人只是暫時的,遲早她要對自己動心?

他親自來證明,這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自作自受,自以爲是而已。

夕陽西下,星辰升起,這一年最後一個月圓夜。他終於停了馬,身體自馬上翻下硬生生將自己摔在地上,平躺着看向天空。

圓月高掛,皎潔明亮,遮去了半天星光,今夜沒看到銀河,也沒尋到牛郎織女星,可有些時候,他又似乎看到了,有銀河,有牛郎織女,也有滿天星辰,而月亮不是圓的,只露出一條小彎鉤,定睛去看時,圓圓的月亮又安然掛在那裡。

於是,他知道是自己眼花,或是有了幻覺,把今夜當成了別的夜晚。

閉眼,不見了星辰與月亮,卻又有她,風自耳邊刮過,恰似那夜。晟得林要。

沐景,你確實無情-可無情的另一端,卻是有情,只是人不同而已。

她可以千里迢迢從汾州過來,只爲找英霽要一個答案,她也可以在知道英霽退婚時立刻與自己和離,當初她來京城時有多深情繾綣,如今向他說出和離時就有多冰冷無情。

有些後悔出城,因爲荒野地裡無酒。

他躺着躺着,意識漸漸模糊,直到寒冷中一個激靈,再次恢復神智。

醒來那一刻,突然想到她坐的位置似乎正是之前他們去過的。ucfi。

爲什麼她不去家中或是軍營找他,卻要在這兒等着?又爲什麼那麼巧,五表妹勸了冉兒來相國寺上香,而他被同一個人勸了出來陪同?而且,向來只在街上瞎混的十一居然也破天荒地來了,還與五表妹一起提議上月和酒樓用飯,難道沐景能猜到這一切,然後在旁邊坐着等,然後將放妻書交給他去蓋印?

月和酒樓是十一建議的,樓上包間是十一選的,甚至蟑螂也是十一發現的,然後他不聽小二勸阻,別的地方不去,偏偏要換到旁邊去。

在十一揭開珠簾那一瞬,他似乎從沐景臉上看到了驚詫與無措,似乎,她並沒有準備與他們碰面。

那個時候,她桌上是沒有菜盤的,似乎只有一壺茶、兩個茶杯,而夏媽媽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樣子帶着急切,帶着乞求。

她們在那裡做什麼?小二一開始就說那邊有人,她是不是一直在裡面坐着?沒有菜,只有茶,不像是用飯,卻像是等人。

那夜的酒樓……那夜的桌子……等人……而在見到他時,她說的是:我有話對你說。

趙曄猛然從地上起身,翻身上馬,一刻不再停留地往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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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感情都是衝動的,心都是軟的,同時也是牆頭上倒來倒去的……評價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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