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的好,是該歸爲同學之間的幫助,還是該往她希望的方向想的更深一些。
方年華給予她的好,無形之中已成爲一種撩一撥。而她漸漸深陷,漸漸難以自拔。沉淪的再久些,怕是永遠都爬不出這混沌的漩渦。
晃神間,方年華已經開口說了話,“上週在書店,我不該讓你一個人走的。”
哦……原來他是要和她談這件事情,也就是說其實還是和於盛夏有關,畢竟那天方年華沒能走開的主要原因就是於盛夏。
雖然她很期盼方年華能送她回去,可也不至於逼一迫他在她和於盛夏之間做個選擇。
這是一道傷人的選擇題,很顯然,傷到的人是她。
和於盛夏相比,簡如初之於方年華,不過是一個外人,永遠都不會有於盛夏和方年華之間的親近。
簡如初勾勾脣,輕笑一聲,“嗯,沒事,都過去了。”
“於盛夏的父親對我家有恩,所以我纔會對於盛夏那麼好。她雖然有些脾氣,但是不壞的。”
聽着方年華的解釋,簡如初心裡沒由來的痛起來。
方年華說起於盛夏的語氣就像是說自己至親的人,話語間滿是他對於盛夏的瞭解。而他對她的瞭解卻是——“簡如初,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以爲你是個不好說話的人。”
呵,多麼強烈的對比。
簡如初忍住心裡的酸楚,吸了吸鼻子,佯裝不在意的樣子,神情裡滿是自在。
“嗯,我知道於盛夏有脾氣,我也忍耐過她,或者說我一直都在忍耐,但是我也是有度的。”
“方年華,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護着她,也請你給我一點點尊重。”
“上週五,在書店,於盛夏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她想利用錦墨傷害我,她有考慮過錦墨的感受嗎?她憑什麼要這樣操控別人的情緒,她有尊重過錦墨嗎?你又有尊重過錦墨嗎?”
“聽到這樣的話,你覺得我給於盛夏的忍耐和包容還少麼。這些事情,我都憋在心裡,我沒有挑明不代表我不在意。”
“可能,對你而言,於盛夏是你不能傷害,甚至是必須好好保護的對象,可是錦墨對我而言也是,我看着他被人傷害,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你在乎於盛夏的感受,我也會心疼錦墨。”
“那麼高傲的他,我不允許被別人利用!於盛夏更是不可能!”
簡如初的一番話,雖然聲調有些重,可是在喧囂的街道里卻顯得很輕。細小的一角,可以被人忽略不計的聲音。
她也有情緒爆發的時候,哪怕是對着方年華。
她是暗戀方年華,可也不能丟了尊嚴。卑微到塵埃裡的喜歡,傷的只有自己。方年華又不會知道,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心疼。只有錦墨心疼她……
這在方年華聽來,字字句句都是指責。
“對不起,我沒想到於盛夏給你帶來這麼多的傷害。”
於盛夏給她的傷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方年華的道歉。這幾次,他一直都在替於盛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