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他才敲定心思,上前一步,攔住了慕笙歌的去路。
“剛纔爲什麼打斷我的話?”
他溫和的聲音在這帶着溼氣的夜晚顯得有些突兀,夾雜着溫暖的突兀。
慕笙歌仰頭,淡然的看了許諾一眼,應聲道:“我不希望錦墨知道我們的關係。”
“我們什麼關係?我們的關係很見不得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諾抿緊脣,穩了穩情緒,才問:“就因爲你喜歡錦墨,所以希望他眼中的你乾乾淨淨的?甚至是連我一個異性朋友都不能存在?”
慕笙歌擡了擡眼皮,淡淡的迴應許諾的話,“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她的聲音落定許久,許諾都沒再出聲。
慕笙歌看了下手腕上的手錶,眉心蹙了蹙,“我媽找不到我,肯定給你家打電話了。剛好你又不在……等下你回到家之後,給我媽回一個電話,告訴她,我們一直在一起。”
叮囑完,她便邁開步子要離開。
許諾看着慕笙歌離去的身影,飽含深意的問了一聲,“你要一直錯下去嗎?”
聞言,慕笙歌的腳步頓了頓,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她回答:“爲了他,我願意。”
許諾僵直的身軀好似被冰寒的夜凍了沒了溫度。慕笙歌的話比這夜晚的溫度還讓人心寒。
直到那嬌小的身影消失,許諾才抽離目光,目光有些渙散,觸及的每一處光景竟有三兩個分身,他揉了揉微紅的眼眶,心緒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許諾揚起拳頭,重重的砸在路邊的牆面上,一聲、一聲的響,皮開肉綻只在一瞬間。
“爲了他,爲了他,都是爲了他……那我呢?那我呢!”
他憤然的話音,依舊未能使這寒涼的也染上溫和的熱度。一如慕笙歌沉寂又薄涼的心。
…………
錦墨去了簡如初的房間之後,就沒再回自己家。
哦,不對,有回去過,是洗澡拿衣服還有關燈鎖門。
簡如初的頭磕破了,錦墨真擔心她夜裡睡覺會不老實碰到傷口,所以一直都守着她。守着她整整一夜。
凌晨時分,簡如初清醒過來,想要上廁所。動了動手指,想要擡胳膊,才發現有些困難。
緩了一會兒,她覺得眼睛能睜開看東西,纔看清楚自己的手臂被錦墨的壓着。
她看了看牀頭的鬧鐘,發現現在是凌晨兩點鐘!!
都這麼晚了,錦墨爲何會在這裡?
不會是他擔心她的傷口會乍開,一直留在這裡的吧?
這個設想真的讓簡如初有些意外,同時,她又想了想錦墨的死腦筋。別說,錦墨還真做得出來。
但錦墨這個悶騷一定不會承認,他肯定還會把錯推到她的身上。
被錦墨壓着的那條手臂真的麻了,動一動都覺得難受的厲害,而是她急着上廁所,又不能不動……
她用空閒的那隻手勾起手指,調皮的捏了捏錦墨的眼皮,“錦墨,你快起來,我要上廁所。”
“你快放開我的手,不然我要在牀一上畫地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