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方便照顧席丞珂,卿以尋回家把日常生活用品都搬了過來,一心一意做起了陪護。
和她一起在醫院守着席丞珂的人還有貝佳佳,她本來就受了傷,卿以尋想叫她回家好好休息,但她說席丞珂是因爲她才受的傷,堅持要留在醫院照顧她,卿以尋拿她沒轍,見席丞珂似乎更喜歡由貝佳佳近身侍奉,她也就不說話了。
三天後的晚上,快十二點了,負責值夜班的卿以尋打了熱水給席丞珂擦手擦臉,見她慢慢睡了過去,她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正準備刷微博對抗瞌睡,手機卻響了。
看到屏幕上的“蕭讓”兩個字時,卿以尋情緒立刻振奮起來。
快步走出病房,靠在午夜安靜的走廊裡,卿以尋滑下接聽:“喂?”
電話那頭的蕭讓頓了頓,壓低聲音問:“你在幹嘛?”
你在幹嘛。
份量極輕的四個字,卻莫名的讓卿以尋想起兩人剛認識的那個新年,她回家過年了,在邢秩家裡時,蕭讓給她打電話,當時說的就是這四個字。
時隔一年半,這四個字依然能讓她讀出“我想你”的味道。
“我在……家裡呢。”卿以尋沒忘記辛玉的話:“正準備睡覺,你呢?”
蕭讓幽幽嘆了口氣:“我也正準備睡覺,有些想你了,你這幾天很忙嗎?”
卿以尋有點心虛:“沒有啊。”
“那爲什麼沒聯繫我?”
“……”卿以尋咳嗽了一聲:“我不是怕你不方便麼。”
上次在雪川山莊她怒極了用花瓶砸了華辰的事給她帶來不小的陰影,華辰要是忘了這茬還好,萬一想起來折磨蕭讓出氣,那她不是圖一時暢快,反倒害了蕭讓。
蕭讓輕輕一笑,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他的無奈和欣喜:“知道爲我考慮了,我很欣慰。”
卿以尋仰頭看着頭頂冷清的燈光,眯起了眼睛:“你在那邊……他沒爲難你吧?”
“沒有,你們沒看着,他爲難我也沒有意義。”
“那就好。”卿以尋深呼吸一口氣,語氣裡帶了點撒嬌的意思:“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好想你。”
蕭讓一怔。
卿以尋順着牆根慢慢坐下來,心裡涌出細微的叫“寂寞”的情緒:“真的,蕭讓,我好想你。”
蕭讓怔忪半晌,才笑着說了聲“傻瓜”。
和蕭讓東拉西扯了半個小時,說了很多沒有意義的話,見時間不早了,卿以尋才掛斷電話。
回到病房,卿以尋看着席丞珂沉睡的臉,心裡的無奈一點一點涌了出來。
身邊的每個人都在爲把蕭讓從火坑裡拉出來做努力,她這個當事人卻什麼忙都幫不上,也許,她能做的,就只是幫蕭讓照顧好他的母親。
和貝佳佳一人白班一人夜班,一個禮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席丞珂的恢復速度很驚人,一個禮拜的時間,她已經能吃流食了。
辛玉安排人來接席丞珂的那天,病房裡忙成一團,醫生和護士小心翼翼的把席丞珂移到移動手術牀上,卿以尋和貝佳佳在收拾東西。
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卿以尋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行李袋裡裝,貝佳佳則在收拾洗漱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