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情況讓她嚇了一大跳。
凌志博躺在地毯上,渾身蜷縮成一團,雙手死死的抱住腦袋,看起來痛苦至極,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呻、吟從他嘴裡溢出來,破碎得不成腔調,看得上官玉兒心裡一跳一跳的——他怎麼了?
凌志博自顧自抱着腦袋,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上官玉兒卻猶豫了,要不要上前問問他怎麼了?
凌志博又不是小孩子,一個人蜷縮在房間裡,而且還這麼痛苦都不肯叫人或者去看醫生,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現在貿貿然闖了進來,還看到了這一幕,如果讓這個人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知道他這麼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那他會不會大發脾氣?
可是要讓她就這麼走掉,她又做不到。
就在她糾結不已時,凌志博突然單手撐着地面,慢慢坐了起來,他看起來似乎更痛苦了,背脊彎成一道弧度,腦袋垂得很低,一隻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背對着她,呼吸一陣比一陣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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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玉兒看不下去了,咬咬牙慢慢走了過去:“凌少?”
凌志博背影一僵,突然猛地轉過頭,雙眼發紅,眼神兇狠,冷冷的看着她:“誰讓你進來的?”
上官玉兒渾身一個哆嗦,果然,他還是生氣了。
但是凌志博還沒來得及呵斥她,大概是另一陣疼痛襲來,他悶哼了一聲,一下子仰面倒在地上。
上官玉兒也顧不得事後會不會被他殺人滅口,連忙奔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凌少,你怎麼了?”
凌志博腦袋枕在她臂彎裡,臉色慘白,汗水把他的劉海都濡,溼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出去!”
他看起來痛苦到一定程度了,上官玉兒心口劇跳,但作爲把她從上官家拯救出來的大恩人,上官玉兒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是不能離開的,她盯着凌志博看了一會兒,突然把他扶正,雙手撫上他的額頭,低聲問:“頭疼嗎?”
凌志博喘着粗氣,不說話。
上官玉兒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爲無異於是在捋虎鬚,凌志博恢復過來後說不定會揍她一頓,但她管不了這麼多了,凌志博不說話,她乾脆按照陸爺爺教的方法,小心翼翼的給他按摩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用兩手的拇指順時針揉按太陽穴,食指輕按印堂穴,再由印堂穴按摩到頭髮邊緣的神庭穴,拇指食指交替進行,推,壓,滾,力道適中,速度均勻。
陸爺爺雖然是個下人,但他對中醫情有獨鍾,研究了大半輩子的中醫,創出一套獨特的按摩手法,上官玉兒從小就和他親厚,他也把她當成親孫女看待,有空時就教她一些按摩和中醫方面有關的知識,幾年時間下來,上官玉兒學了個半桶水。
上官玉兒十一歲那年被上官離用喝水的陶瓷杯砸中額頭,當時額頭淤青了一大塊,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但時間一長,頭痛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