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抱着這份合同回去,說不定她的職位能升到父親之上,這對樑安月不公平,因爲這是樑安月得來的。
“顧總,我不要合同了!樑安月我帶走了!”李茜直接將合同扔在了顧宇的書桌上,憤懣的眼神盯着波瀾不驚的顧宇。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就是顧宇做的,不然樑安月不會不回去!顧宇緊攥着拳頭,李茜能夠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很好!
“我的地盤,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顧宇冷哼一聲,直接將合同掃到了地上。
李茜震驚的看着顧宇,顧宇這是在做什麼?
站在一旁的樑安月冷靜的說着:“讓李茜走!我留下……”樑安月眼裡透露着無奈和煩躁。
顧宇緊抿着脣,飽含深意的看着樑安月,“好!我答應你。”
李茜疑惑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打轉着,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氣氛變得如此的詭異?
沒錯,就是詭異!
“茜姐,這件事以後我再跟你解釋!”樑安月誠懇的目光盯着李茜,希望李茜趕緊走!
李茜深意的目光看着樑安月,樑安月執意要讓李茜走,到底是怎麼回事?“好,那你自己注意一些!”
李茜迅速的踏出了辦公室,不是她絕情,而是她怕自己忍不住回頭就一把拉住樑安月跑了。
李茜快速的走出了顧氏集團的大樓,站在門口的方向便瞟到了顧宇的助理,李茜並未理會她,直接繞過她走去。
“能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真好!”顧宇溫潤的對着樑安月說着,樑安月眼底劃過厭惡瞥過了腦袋。
現在的顧宇不是之前的顧宇了,現在的顧宇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這一點纔是樑安月所擔心的。
樑安月微微一笑,“是啊!用威脅我的方式將我留下來,這就是我所認識的顧宇!”
樑安月自嘲的笑着,她早應該一開始就拒絕顧宇的,而不是一直享受着顧宇的溫柔。
顧宇溫潤的臉色突變,陰沉的目光盯着樑安月,“只要你在我身邊,怎麼樣都好!”
顧宇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柔,對着樑安月輕輕的說着。
樑安月美目裡滿是冷靜,不悲不喜的目光看着顧宇,“我要出去一趟,晚上我會回來!”
顧宇緊抿着脣,幽深的眼眸盯着樑安月,他怕樑安月再次消失在他的面前,顧宇再三的打量着樑安月,最終點了點頭。
“謝謝!”樑安月冷靜的說出了這兩個字,扭頭直接走出了辦公室,不留一絲感情。
顧宇望着樑安月的後背沉默不語,是他將樑安月越推越遠了嗎?
樑安月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出來,只是不想與顧宇待在一起。
樑安月不知不覺走到了陳熙的樓下,樑安月迷茫的擡起頭,她上次來這裡是多久了?
“樑安月?你在哪裡?”龍軒擔心的神態全在電話裡顯露出來,即便他知道樑安月去上班了,可眼皮一直在突突的跳。
樑安月嘴角牽抹着微笑,至少還有人在關心溫暖着她!“龍軒,我沒事,等一會便回來。”
龍軒聽到樑安月說這句話,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樑安月到底在哪裡?爲何不肯告訴她的位置?
“樑安月!”還不等龍軒問完話,樑安月直接掛斷了電話。
龍軒深沉的目光盯着面前的手機,肩膀被人重重的拍着,龍軒微眯着雙眼。“沐翼辰?”
沐翼辰平靜的點着頭,“我知道樑安月在哪裡。”
龍軒震驚的看着沐翼辰,沐翼辰知道樑安月在哪裡?“一起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不約而同的交匯着,明白着彼此的想法。
沐翼辰打開手機,搜索樑安月的定位,上面的紅點便是樑安月所在的位置!龍軒緊皺着眉頭,“先找到樑安月再說!”
龍軒是不同意將追蹤器安放到樑安月的身上的,因爲那是對樑安月的不尊重,但到了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
沐翼辰直接將跑車開了出來,照着上面的紅點駛去。
吱——
門被虛掩着,樑安月毫不費力的推開了這扇門,既然她來了這裡就上來看看吧!樑安月踏進了房間內。
蟑螂聽到有聲音之後,飛快的逃竄着,樑安月緊皺着秀眉,這是有多久沒有打掃過了?
“你來做什麼?”一道聲音讓樑安月挺直了後背,樑安月轉身扭頭望向沙發中的人,不悅的視線冰冷的看着陳熙。
陳熙不修邊幅的頭髮散發着惡臭的味道,皮包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肉感,顯然是吸毒過度。
樑安月瞟了一眼陳熙,“你這一生就打算這樣過了?”陳熙有着大好的青春年華,如今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陳熙猝不及防的擡起頭,眼裡佈滿了血絲,對着樑安月邪魅的一笑,“能怎麼辦?戒毒?那是不可能的!”
讓他戒毒,恐怕比殺他了來的更痛苦。
樑安月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與陳熙的視線對視着!
“陸妍呢?怎麼沒有見到她?”樑安月環顧着四周,發現並沒有陸妍的身影,樑安月疑惑的抿脣。
陳熙疑惑不解的盯着樑安月,喃喃自語着:“陸妍呢?陸妍呢?”陳熙的嘴裡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樑安月索性不問了,看來陳熙也不知道陸妍在哪裡?
陳熙銳利的目光射向了樑安月,眼底帶着陰鷙的笑容!“陸妍是嗎?陸妍這個賤女人,不配活着!”
樑安月聽着陳熙說的話,越心驚,陳熙將陸妍怎麼了?樑安月悠悠的看了一眼陳熙,冰冷的說着“陳熙,不要讓自己後悔一生!”
身後傳來嗤之以鼻的聲音,樑安月緊鎖着眉頭,緩緩的站了起來,在各個房間裡尋找着。
只剩下最後的廚房沒找了,樑安月的直覺告訴她,陸妍就在這裡面!樑安月推開門,門縫裡的蟑螂應聲逃竄着。
滿屋的狼藉,樑安月走了進去,一股濃濃的惡臭味撲鼻而來,樑安月便在角落裡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
“陸妍?”樑安月顫抖着手伸到了陸妍的鼻子下,微弱的呼吸聲證明陸妍還活着!
樑安月撩開了陸妍的頭髮,露出了那張被傷痕累累的臉龐,身上多處的傷口都已經化膿,流出噁心的液體。
陸妍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眼底滿是驚恐,“救我……”陸妍氣若游絲的說着,若是不注意聽,都以爲陸妍睡着了。
樑安月狐疑的看着陸妍,陸妍的腿骨被人打斷!樑安月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
樑安月惱怒的衝到陳熙的面前,直接扇了過去。
陳熙的腦袋嗡嗡作響,憤怒的目光盯着樑安月,“你打我做什麼!”陳熙跳了起來,直接對着樑安月大聲呵斥着。
樑安月一把抹去了陳熙吐出來的唾沫星子,手指捏的隱隱作響,“陸妍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即便樑安月知道是陳熙做的,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確認這件事情是否是陳熙所做的。
陳熙鄙夷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水,不急不緩的說着:“那樣的賤女人就該死,怎麼?還沒有死?”
陳熙露出了震驚之色,隨後露出了平靜的笑容悠悠的說着:“看來賤女人的命都挺長的!”
樑安月震驚的目光看着陳熙,陳熙怎麼變成現在的這幅模樣了?冷血無情,嗜血殘暴。
當初陽光充滿着活力的他,現在儼然成了地獄惡魔的化身,讓人心底直髮憷。
“陳熙,陸妍跟你有多大的仇恨,你才能硬生生的將她的腿打折,臉劃花!”樑安月現在想到陸妍的那副模樣,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
樑安月忍不住直接趴在了垃圾桶內狂吐不止,爲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些?樑安月吐的眼淚水都出來了,這才止住了心中的不適。
陳熙冰冷的望着樑安月,嘴角牽抹着恨意,“爲什麼?她勾搭男人,讓我被毒癮折磨的不成人樣,這算不算理由?”
也許樑安月今天沒來,陸妍過幾天就能死去,不過現在看來,樑安月也沒有要留下的必要了。
他這一切都是樑安月和陸妍造成的,陳熙臉上的肉在顫抖着,憤恨的目光看着樑安月。
“這算什麼理由!分明就是你的不對!”樑安月破口大罵了一句,陳熙這樣子根本就沒有做男子的擔當。
僅僅是因爲這些便這樣對待陸妍,雖然陸妍跟她有仇,但這樣的折磨比死更恐怖。
陳熙風輕雲淡的笑着,仿若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樣的懲罰好像還遠遠不夠!”陳熙手支撐着下巴緩緩的說着,樑安月驚恐的看着陳熙。
陳熙現在跟變態有什麼區別?活生生的將一個人折磨成那樣子,分明就是要將陸妍折磨致死。
樑安月憤怒的看着陳熙,“你比劊子手都殘忍!”至少劊子手認識他們,而陳熙跟陸妍朝夕相處着,就算沒有感情,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陳熙冷冷一笑,走到了樑安月的身邊,視線逼近着樑安月,陳熙渾身散發着的惡臭讓樑安月蹙眉。
“是不是嫌棄我?別忘了,我走到今天也有你的過錯!”陳熙陰鷙的笑容掛在了嘴角,眼裡滿是不屑。
樑安月疑惑的看着陳熙,陳熙染上毒品跟她有什麼關係?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陳熙是如何染上毒品的。
樑安月冷漠的說着:“我有什麼錯?”是啊!她有什麼錯?是她將陳熙誘導到毒品中的?顯然不是。
陳熙陰冷的視線看着樑安月,一字一句的說着:“如果當初我沒有錢,就不會跌入毒品,更不會遇上蛇蠍般的陸妍。”
陳熙恨不得將陸妍拖出來殺死,才能解他心中的煩躁。
樑安月嘴巴微張,難以置信的盯着陳熙,沒想到當初她的一時縱容讓陳熙跌入萬劫不復。
樑安月整理着自己的情緒,緩了緩神,“陳熙,你可有想過你走了之後,你姐姐怎麼辦?”
陳熙的雙眼變得空洞無神,想着樑安月所說的話,陳熙的身體微微一頓,他只考慮到自己,並沒有考慮到陳堯。
陳熙緊抿着脣,懊惱的低垂着腦袋,樑安月趁熱打鐵,“你是男子漢,你要你姐獨自去面對嗎?你姐爲了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樑安月滔滔不絕的講着,只有陳堯是陳熙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陳堯是陳熙最放心不下的人。
陳熙捂着腦袋,猛的一擡頭,狠辣的目光對上了樑安月的視線,“你不許說了!”陳熙憤怒的朝着樑安月怒吼着。
陳熙想到陳堯對他的各種好,陳熙的腦袋越疼,痛苦的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着。
樑安月頗爲無奈的看了一眼陳熙,“你明明就很在乎陳堯的,爲何這樣作踐自己呢?”
如果陳堯知道陳熙將在毒品中逝去了生命,陳堯也許會很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