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嗎？”寧小菲擔心地問。
抓着欄杆站起身，穆天野擡起手臂抓着她的胳膊，另一隻就緊緊地抓住欄杆。
“走。”
用力盯着腳下的路，他艱難地行下臺階，在她的幫助下，一點點地爬下棧道回到平地，一回到平地上，他立刻無力地坐到臺階上，大口地喘着粗氣。
從他提着的揹包裡取出水，寧小菲迅速擰開送到他嘴邊喂他喝了兩口水，又緊張地摸摸他的額頭，手掌落下來，只摸到一邊冰冷的汗水。
她心頭一緊，“老公，你怎麼樣？”
“沒事！”穆天野擡起臉，臉色比剛纔已經好轉許多，“我只是有點……恐高。”
怪不得，一提走棧道他會強烈反對。
寧小菲皺起眉，蹲在他面前，關切地扶住他的臉，取出紙巾幫他拭掉額角的汗。
“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
“大笨蛋！”看着他的臉色已經好轉，寧小菲又疼又氣地抓住他的胳膊，“你幹嗎不告訴我啊？”
“我……”穆天野垂下眼簾，“我沒想到棧道會這麼高。”
寧小菲白他一眼，“大男子主義，要是去遊樂園，我要坐摩天輪，難道你也一起跟着？”
穆天野沒有出聲。
如果僅僅是恐高的話，他並不介意告訴她，只是這件事情其中的原因，他不想多提。
“死要面子，虧我還是你老婆，這種小事還瞞着我。”拿過他的外套披到他身上，寧小菲伸手幫他把外套緊了緊，聲音已經重新轉爲關切，“真得沒事嗎？不用看醫生？！”
恐高她只是聽說過，還沒見到他這麼反應強烈的，也不太瞭解這個病的厲害，只是剛纔看他那個樣子實在嚇人，自然也是不太放心。
穆天野搖頭。
“我休息會兒就好。”
聽他的聲音已經平靜許多，寧小菲鬆了口氣，側身準備坐到他身側的臺階上，屁股還沒有捱到石階已經被他拉住，拉到自己腿上。
“笨蛋，不怕着涼？”伸臂擁住她，他低聲報怨，“虧你還是女孩子，這都不懂？”
“一次兩次沒事啦！”寧小菲滿不在乎地道。
男人挑眉，她忙着陪個笑臉。
“我錯了，放心吧，以後肯定不會涼到你老婆的。”擡手握住他的手掌，將他發涼的手掌握在自己掌心，她就關切地看着他，“是從小就這樣嗎？”
穆天野將她擁到過來，將下巴輕輕地放在他的頭頂。
沉默着。
她微微擡起臉，月光下，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那種表情，她並不陌生，看得出他並不想說這件事，她就輕揚脣角。
“要是你不想說就不說，我不問了，夫妻也是有隱私權的嗎？我允許你有小秘密！”
穆天野從遠處林中收回視線，手指輕輕地撫着她身上他的襯衫袖子的皺摺。
“小的時候，我從陽臺摔下去，從那之後就怕高。”
“不會吧？”寧小菲皺眉擡臉，“多大啊？”
“上幼兒園的時候。”他淡淡道，“後來做了手術，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才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