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生一手死死的反扣住孫曉蘭的後腦勺,讓她沒有辦法逃離自己。
微微放開她的頭,看了看她的表情。
一副慾火難耐的模樣。
“想要麼?”莫建生迷離着雙眸,笑着問。
孫曉蘭不回答,只是緊鎖着眉頭閉着眼!
莫建生笑,他明白了孫曉蘭的這個表情是代表了什麼,所以就讓身爲她老公的他,來好好地滿足她吧!
莫建生得意的填滿了她的心。
即使是冬天,做有些事也會出大汗呢,這下子,他們兩人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二人十指相扣,無名指上面的情侶對戒也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
一番翻雲覆雨過後,孫曉蘭已經被體力和耐力都強地驚人的莫建生給折騰地要死了,肚子又餓了。
感覺身體被掏空!剛剛吃的五個野雞蛋哪裡夠嘛,這纔多久,就被莫建生帶着她做的運動給消化地一乾二淨!
孫曉蘭穿好衣服之後,可憐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餓啊。
莫建生也再次用孫曉蘭的外套和圍巾弄好了那犀利哥的造型,現在,孫曉蘭歪着頭,用手拖着下巴,看着莫建生的模樣也是實在沒力氣笑了。
“莫建生,我的手機丟了。你的手機呢,還在不在啊,在的話趕緊拿出來看看還能不能用,好通知人來接我們出去。這鬼地方,我實在不想待了,我想回家……”孫曉蘭越說越委屈,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還帶着濃濃的哭腔,差點哭出來了。
然而莫建生的回答卻是,聳了聳肩。
“我們摔下去的時候給摔壞了。”孫曉蘭猶如五雷轟頂,彷彿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也被人奪去了一般。
那是她最後的一線希望啊!
現在他們在的鬼地方,一眼望過去,完全望不到路,誰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處?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還冷,早晚得死。
“哎,莫建生,算了,我們別掙扎了,來,我們來探討一下人生。”孫曉蘭忽然來了興致,用雀躍的表情嚴肅地說,“嗯,現在我們有這麼幾種死法,你仔細聽啊……”
“一,是我們被凍死,要是選擇這個的話,我建議我們別穿衣服了,反正穿了也沒多大的用。二,是我們餓死,選擇這個,我們就不用費力去找吃的了,反正都會餓得受不了。三,是我們被渴死,不過這個選擇有點困難,因爲這裡有很多水窪,實在熬不住肯定想喝。四,是我們自殺,跳崖啊,撞死啊,或者我們兩個搏鬥,一直打,一直打,打到雙方死了爲止……”
孫曉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否認了最後一個選項:“不不不,你身體那麼壯,我肯定打不過你,肯定你還沒怎麼受傷呢,我就被你打死了。最後那個不算,好了,就這些,你選擇哪一個?”
莫建生扶額,正常人剛經歷了那麼久的在那麼危險的崖壁上攀爬,死裡逃生之後不是會特別珍惜生命嗎,孫曉蘭這腦袋瓜子到底怎麼長的?竟然跟他探討起如何死來了?
“哎,你快選啊,快選啊!”孫曉蘭皺着眉,莫建生半天不說話,讓她有些沒有耐心了。
“我選擇……”莫建生頓了頓,決定說一個答案來滿足孫曉蘭的好奇心,同時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讓她節省點體力,“……活下去。”
孫曉蘭豎了半天耳朵,期待了多久,想知道莫氏集團的冷峻總裁會選擇什麼樣的死法,結果……他說的是……活下去?!
失望。
要是能活下去,她纔不會想死呢!
她這輩子都經歷過多少次生死了?從剛出生被父母遺棄,到後來被孫易衫奪去了眼角膜,失去光明的時候特別想自殺,然後是被迫嫁給莫建生時的絕望,到那次從日本乘坐黑船逃回中國的過程中遇上海嘯的沉船,後來在福利院的那場吞噬了張院長生命的大火……
莫建生欠着好幾條人命呢。未未的,張院長的,和帶着她靈魂去世的她自己的。
忽然心強烈地痛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現在和莫建生的樣子,她是在幹什麼?忘卻了過去的那些傷痛了嗎?
那麼慘烈,那麼刻骨銘心。孫曉蘭忽然好想給自己一巴掌,打醒那個沉迷在莫建生的懷抱,而忘卻了她曾經的傷痛的自己。
擡眼,看了看莫建生,還好,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剛剛的問題很無聊,回答完後就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看她。
否則要是被他發現她的突然大變的神色,不懷疑纔怪呢!
這一次如果他們沒能生還,那麼莫建生欠她的債就算了。如果還有機會走出去,她身上的擔子太重,揹負着好幾條人命的期望,讓她沒法原諒這個男人。
所以啊,莫建生,我們還是直接死在這裡比較好。孫曉蘭凝視着莫建生的臉,在心底默默地說着。
可是也許就是天不遂人願。
一心覺得出不去才能放下種種恩怨的孫曉蘭,在隔了兩天之後,還是出去了。
是莫俊明發現莫建生和孫曉蘭已經在落霞峰失去聯繫很久了,所以帶領了上千莫家特訓的保衛到落霞峰來,搜遍了整個落霞峰。
可是莫建生和孫曉蘭根本不在落霞峰。
莫俊明越發感到不安,覺得莫建生和孫曉蘭肯定出了什麼事,才擴大了搜索範圍,以落霞峰爲圓心,把附近的山從第一圈擴大到了第三圈,才找到已經動得渾身發紫的莫建生,懷中摟着孫曉蘭。
當看到久違的少爺的那刻,莫俊明的內心異常激動。可是他看到莫建生竟然緊緊地摟着一個女人,忽然就從心底躥出一股無名的火。
早知道就讓他死在這裡,給孫小姐償命好了!莫俊明的心中忽然閃過這樣一絲念頭,驚得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的少爺啊,莫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說好的要誓死追隨的人啊!
而且是唯一能給他莫氏家族一百年前請高人研製的秘製毒藥的,專門灌給每一任要護着當家人的死衛的解藥。
如果莫建生死了,身爲莫建生死衛的他,也就會毒發身亡了。
莫建生曾經就因爲他爲了孫曉蘭的事多次頂撞自己的時候,提醒過他,不要忘了自己死衛的身份,和解藥的事。
總算莫建生和孫曉蘭一起回了家,請了醫生來莫家主宅給他們看了病之後,開了一些藥,說是皮外傷,養養就好。
然後吃了飯,洗漱了一下,莫建生一臉笑意地要帶着孫曉蘭回主臥睡覺,可是孫曉蘭卻拒絕了。
“爲什麼?”莫建生皺着眉頭問。
“我們現在還沒結婚啊,我就跟你同居,算幾個意思?去去去,回你的主臥去,我還是睡客房畢竟舒服,睡習慣了都!”孫曉蘭儘量把語氣放得輕和,不讓莫建生聽出來什麼異樣。
莫建生嘴巴努了努,卻沒有說什麼,最後轉身,上了二樓的主臥。孫曉蘭看着莫建生進臥室門關門的一瞬間,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莫俊明。
“俊明先生,您這幾天爲了找我們去搜山,辛苦了。”莫俊明聽到“俊明先生”這四個字,身影明顯僵了僵。
多麼熟悉的嗓音,多麼相似的叫法,甚至他有一種錯覺,他背後的這個女人,不是什麼令人討厭的,住進別宅時惹得孫小姐不舒服的言小燕,就是那個讓他心疼不已,時時刻刻都有一種,把她一把摟進懷中安慰,告訴她,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會對她好,不是所有人都會欺負她的孫曉蘭!
可是轉身,看着只是有七八分相似,左眼角本該是一道深深的,因爲兩次眼角膜移植手術遺留下來的傷痕的地方,有着一顆堪稱楚楚動人的,卻不是孫小姐會有的淚痣的言小燕。
這個女人,果然不愧是裴嶽和江復聯合培訓出來的,專門接近莫建生的人!
竟然不光把易衫小姐的形態和語氣可以學得很像,就連僅僅是住在一起幾天的孫曉蘭小姐,也能模仿地惟妙惟肖!
“您是少爺的女友,不應該用如此尊敬地方式稱呼我,直接叫我俊明就好。俊明先生,我受不起。”莫俊明不卑不亢地說着,儘量把語氣放得和緩。
其實什麼狗屁受不起,他就是不爽,被言小燕這麼叫他,讓隨時有孫小姐復活的錯覺!那個稱呼,是孫小姐叫了三年的稱呼,憑什麼這個費盡心機接近少爺的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完全抹去了孫小姐的生活過的痕跡,代替了她!
孫曉蘭微微頷首低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