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樣……”
他的父親——杜正峰,在毒品界的實力便大不如前了,許多購買者都怕出什麼問題,非常慎重,已經不再敢購買,轉身投奔於其他的毒品組織了。
而自從那次以後,他便開始變得處處小心,不敢在輕舉妄動。
畢竟,如果在警察大力搜捕的情況下,還敢隨便的貿然行動,那真的風險就大了很多,就好比走在刀尖上,隨時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杜正峰當時成功逃脫後,就立刻帶着遊原連夜趕往了意大利。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點鐘了。意大利的夜景,燈火璀璨,彷彿眨着眼睛,迷離撲朔。
畢竟,杜正峰仔細想來,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他的女兒了,無論如何,還是有些想念的。
而杜秋鳴又恰好居住在這個城市,所以就決定去看看她,做一些彌補吧。
可是,杜正峰絕對不能貿然露面,雖然說已經換了一個城市,而且還離得那麼遠。但因爲現在這個消息,已經登上了電視,並且進行了大規模的通緝,也就是全國搜查。
一旦被人發現,那麼可就不會再像這樣好運了,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因此,杜正峰只能暗中去女兒家。
和南的聲音突然停住了,這才硬生生的將遊索從思緒中拉回,不過他卻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半晌,遊索才擡起頭,說道:“爲什麼不說了?”
“抱歉,我就查到了這些。”和南的臉上露出了歉意。
遊索顯然不是太滿意,但是看到他的樣子,也不忍心說什麼,於是只好問道:“我想知道,杜秋鳴爲什麼會居住在意大利?那裡根本不是她的家鄉啊,也就是說她是被人送到那裡居住的。”
他點點頭,說:“這個問題我之前就想到了,然後便去四處打聽,結果資料像是被封鎖了一樣,根本查不出來。”
“那麼,她在意大利發生了什麼?”他感到有些遺憾,於是又問了一個問題,眼神中帶着若有若無的期待。
“可惜,結果仍是一樣。貌似是杜秋鳴進入意大利之後的所有事情,無論通過任何方式調查,都無法找到。”和南低下了頭,好像有些愧疚。
遊索雖然並不打算訓斥和南,可還是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儘量溫和的說:“那好吧,最起碼也讓我瞭解了一部分,目前就足夠了吧。你可以回公司了,要不然時間長了,會有人起疑心的。”
“好。”和南先去了前臺結了賬,之後就緩緩走出了這家咖啡廳。
遊索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椅子上,準備把杯子中的咖啡喝完。
他默默的揣摩了一下,不知爲什麼,他好像因爲覺得還是有很多未知的謎團,反而比之前還要好奇了許多,那種強烈且迫切的想要知道的那種感覺,着實讓他有點覺得煎熬。
他甚至,在腦海中想像出了杜秋鳴的樣子,以及她居住在意大利的生活。
她梳着一個俏皮靈動的馬尾辮,夾着一個淡粉***結。她自己住在空蕩蕩的屋子中,每天只能與保姆相依爲命。
或許,年幼時的她,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孤獨,甚至把終日照顧自己的保姆,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吧。
這樣想着,遊索的心就覺得很酸楚,並不是可憐她,而是單單覺得一個女孩子從小就經歷了這麼多,實在是很不容易。
而且,他也發現,自從在遊索出了院以後,他與杜秋鳴的關係,好像改善了很多。
他突然很想給杜秋鳴打一個電話,所以便拿起了手機,在通訊錄中翻找了幾下,便撥了過去。
“你現在在哪裡?”遊索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打電話幹什麼,但又不能冷場,所以只能的問了這句。
“我,正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啊,打算收拾一下這裡的東西。”杜秋鳴的聲音很輕柔,總之讓人聽起來很舒服,暖暖的。
“這樣啊,那我過去幫你吧。”遊索下意識的說出了口,突然覺得有一點點尷尬。
“額…可以啊,正好我一個人也要忙活好久。不過,你要是忙的話,就不用了。”杜秋鳴邊忙着收拾,邊打趣道。
“沒事,我不忙。剛好,我還認爲剛出院身體發虛,想找一個機會鍛鍊一下自己。”他端起咖啡杯,將僅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味道還是不錯的,不太苦。
“好,那我等你。”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語氣平淡的說道。
然後,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如今,已是下午三點。外面下着點小雪花,裝點着這座美麗的城市,充滿着浪漫感。
他看着這外面的雪景,心情也好上了許多,那種因無法解開謎團的鬱悶感,倒是消失了。
遊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穿着一件天藍色棉襖,便走到了不遠處的房子。
“開門。”遊索他邊用手敲了敲門,邊在門口喊道。
杜秋鳴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小跑了過去,打開了門。
她的腰間圍着一個繡着綠蘋果的圍裙,看起來竟有幾分家庭中的小女人模樣,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進來吧。”她輕聲說道,然後轉身就又去整理被褥。
遊索被她愛搭不理的樣子,弄的有些許的尷尬,但是他沒有生氣。
很快,杜秋鳴就又向他走了過來,主動與他聊天。
“你把鞋換一下吧。你是準備坐在這裡看我幹活呢,還是你自己也要參與呢?”她天真的笑了笑,就像一朵迷人的太陽花一樣,給予人了溫暖。
“都可以啊,不過我想,我更喜歡第一種。”他似乎被這笑容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調侃道。
“別鬧,那麼你不要打擾我幹活了,坐在那個木藤椅子上吧。”杜秋鳴擡起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果然,遊索就乖乖的坐了過去。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座房子,雖然整齊乾淨,光線明亮,但還是能看出來難以避免的年代感,還是有一些年頭了。
電視機上,佈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鐘錶的指針,有一些生鏽的樣子。
他爲了挽回自己的面子,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本身覺得現在杜秋鳴和自己的關係融洽了許多,所以藉機嫌棄一下她以前住的地方,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話說,你真的打算住在這麼破舊的房子裡嗎?”他邊說,邊露出了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然呢?我現在,也沒別的地方住了。”杜秋鳴無奈的撇了撇嘴,聳了聳肩,好像是迫於生計般。
“可是,這裡的地方還這麼偏僻,你自己一個人不會害怕嗎?”遊索又隨口找了一個理由,問她。
杜秋鳴一臉的鎮定自若,道:“無所謂吧,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
遊索突然想起了和南前不久跟他所說的那些,也理解了她的心境。
“不過,你問這些問題,做什麼?”她放下手中的活,歪着腦子不解的說道。
“我想,鄭重的請你,與我同居。”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是他還是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嘴角上揚,感覺很是懇切。
她一怔,擡起頭來,但卻不語。
“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遊索走了幾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力量用的不大。
“當然。”她簡潔的回覆道。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你已經同意了?”遊索滿臉自信的說。
可杜秋鳴仍然沒有作任何的表態,按捺不住的他,只好又說:“那好,這件事就算是訂下來了。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你也不用再收拾了,把你的行李拿好,搬到我那裡就好。”
“可你不是住的賓館嗎?我怎麼可能住那裡?”她坐到了椅子上,這才肯說話了。
“不住那裡,這座城市裡,其實有我租的一棟房子,我們兩人就同居在那裡就行。”他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不過,我總不能白吃白喝吧?”杜秋鳴的臉上泛起了淡紅色的漣漪,緊張了起來。
“放心,我本身就沒打算這樣。我是讓你做我的貼身小助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就可以了。”遊索興高采烈的提出了這個條件。
“哦,這樣啊,那好吧,現在看來也只能去了。”她說着,便把自己放在這裡的行李,又重新放在了箱子中。
幸好她拿的不是很多,只有一個行李箱而已,總之還是很輕鬆就拿走的。
遊索一聽她答應了,心情大好,現在就已經幻想起了他們的同居生活,到底會是怎樣的呢?
“讓我幫你拿吧,你別忘了鎖門就行。”他伸手就把行李箱了手裡,然後囑咐道。
其實,對於她同意的這件事,遊索還是很驚喜,很意外的。他原本只是逗她開心,後來這種想法卻越來越強,然後漸漸想發展成爲現實。
而杜秋鳴爽快的答應,可見她還是真的不喜歡住在那個破舊潮溼的房子裡,所以纔會這樣貿然的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