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肚子痛?要不要去醫務室?”陳澤平看着杜鳴秋神色不似作假,立馬緊張起來。
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來到杜鳴秋的面前,擔憂的看着她。
“沒事,沒事!”杜鳴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忙不迭的擺手,“剛剛在外面喝了一杯咖啡,我這幾天腸胃不太好,沒事,緩緩就好了,不過陳隊,你得趕緊問了,我可能一會兒要去一趟洗手間!”
不用說,也知道是去洗手間幹嘛。
杜鳴秋臉上沒有半點羞澀和窘迫,直直的看着陳澤平,看的陳澤平都有些尷尬了。
“好,我去給你接杯熱水。”然後陳澤平就轉身去接水去了。
杜鳴秋看着陳澤平的背影,神色不似剛剛那麼痛苦,說實話,她還真有些受寵若驚。
她當然不會告訴陳澤平自己是受不住他的審問,所以才隨便扯了一個慌,但是陳澤平的態度讓她受寵若驚了,她沒想到陳澤平居然會這麼關心她。
很快,陳澤平就用紙杯接了一杯溫水過來,杜鳴秋接過紙杯,慢慢的喝着,微微低頭,掩飾着自己的心虛。
喝完之後,她纔看着陳澤平說:“我不認識一個叫遊原的人。我不知道你哪裡得到的消息,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一個叫遊原的人!”
不管怎樣,她就是死不承認,他也不能奈她何。
此刻陳澤平站在背光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杜鳴秋也能感覺到他的陰鬱。
半晌,陳澤平幽幽的開口,帶着某些壓迫的氣息:“杜鳴秋,你還年輕,你要知道藏匿毒梟,知情不報是什麼後果,會和罪犯痛同罪,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杜鳴秋在心裡冷笑,這算威逼嗎?
“我真的不知道!”杜鳴秋不怕死的說。
陳澤平看着杜鳴秋,眸色又沉了幾分,頓時辦公室內的氣溫又降低了幾分,詭異異常。
杜鳴秋覺得自己現在就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迎上陳澤平那具有壓迫和威脅味道的眼神,她忍不住身體都輕輕顫抖,心臟更是沒有規律的亂跳,她都是硬着頭皮不讓自己露出馬腳的。
反正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當做親哥哥一般的遊原,她永遠也忘不了遊原如一個天神般降臨把自己從那灰暗無助孤獨的日子中救贖出來。
就算是犧牲自己,自己也一定會保護他的!
室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冰冷,甚至要凍結了一般,杜鳴秋只覺得如墜冰窖,明明是炎炎夏日,自己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Wωω ◆ттkan ◆Сo “你倒是誠實!”
在杜鳴秋快要被這壓抑的氣氛壓制的喘不過氣來時,陳澤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陳澤平從背光的地方離開,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手指放在辦公桌上輕輕敲擊着。
陳澤平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杜鳴秋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夕陽落在她的身上,連帶着她的心情也變的好了。
“是啊,我一直這樣誠實!”
“我看你的樣子也憋不住了,出門右拐,一直走就是洗手間了!”陳澤平看着杜鳴秋那菜色的臉淺笑出聲,完全沒有剛剛那壓迫危險的模樣。
呸!
變臉比翻書還快!
杜鳴秋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這哪裡是憋的,完全就是被他給嚇的!不過,她卻不敢說出來,只能吐吐舌頭,然後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捂着自己的肚子,佝僂着身子,走一步路都十分痛苦的模樣。
一步一步的往門外挪,完全就像一個蝸牛。
身後傳來陳澤平的淺笑,杜鳴秋在心裡咬牙切齒,沒辦法,做戲要做全套,她剛剛還疼的一臉菜色,總不能聽說了可以走了之後,就立馬好了吧?那也太假了!
更何況她是真的行走困難,剛剛太緊張沒有發現,站起來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腿不知何時已經顫顫巍巍了,軟的不行,應該是剛剛被陳澤平嚇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杜鳴秋佝僂着身子慢慢轉過身,笑着看着陳澤平:“陳隊,那我就先走了哈!”
“嗯。”陳澤平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杜鳴秋,點點頭。
這男人一定在取笑她!一定!看那眼神就知道了!
杜鳴秋皮笑肉不笑的走出門外,又伸出手輕輕的把門拉上,在門拉上的那一刻,杜鳴秋猛的站直身子,衝着那門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朝着另一個方向揚長而去。
陳澤平看着門關上後,眼神越發的陰沉起來。
拿過桌上的白色煙盒,抽出一根菸,電話,慢慢的吞雲吐霧,周圍立馬就煙霧繚繞了起來。
憑藉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兩個人應該都沒有對他說實話,但是他們都一個德行,死活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真的嚴刑拷打。
更何況,看遊索和杜鳴秋的樣子,嚴刑拷打也未必有用。
不知不覺,一根兩根……不一會兒,桌上就散落了一大堆的菸蒂,整個辦公室都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煙霧之中。
陳澤平來到靠窗的椅子上,這時候天空也慢慢的夜幕降臨了,陳澤平的眼神如黑夜一般。
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間毫不掩飾的疲憊。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複雜了,他還怎麼做……
而另一邊,杜鳴秋就沒有陳澤平這麼愁眉苦臉的了,剛剛脫離魔掌,心情十分輕鬆,清秀的小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章示着主人的愉悅。
穿過長長的走廊,隨着路標,杜鳴秋很快就來到了醫務室。
這時候剛好遊索也做完檢查了。
醫生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留着長長的鬍子,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此刻正對着遊索說些什麼,遊索臉色略有些蒼白,旁邊站着小許。
杜鳴秋悄悄的走進去,靠近兩人的背後,故意放輕了腳步。
小許不愧是訓練有素警察,聽到有細小的聲響,立馬轉過頭,便發現了她。
杜鳴秋沒想到小許會突然發現她,愣了一下,然後立馬伸出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
小許立刻就明白了,對着她笑了笑,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此刻遊索沒有發現什麼,還在認真的聽着。
“你注射的毒品量過多,想要戒掉恐怕沒那麼容易,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年輕人,這要靠你自己的毅力!”那老者摸着自己長長的鬍子,慢慢說道。
“再難我也要試,我不能讓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失望!”遊索目光堅定的看着老者,訴說着自己的決心。
在遊索身後本來準備嚇他的杜鳴秋愣在了原地,心臟猛的一跳,毫無預兆,眼眶瞬間就紅了,差點掉下淚來,有一種叫感動的東西瞬間蔓延四肢,傳遍全身。
“好!有這個氣魄,要是有什麼不適就來找我,這段時間你多喝清水,吃清淡一點的東西,切記,不能吃醋,吃辛辣的食物!”
“好的,謝謝您!”遊索的禮貌的感謝道。
然後那位老者又吩咐了些事情才離開,此刻醫務室裡就只有幾個小護士,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忍不住瞟向遊索。
遊索就像一個自帶發光體一樣,走到哪裡都是那麼的耀眼惹人注目,在身後的杜鳴秋不悅了。
招蜂引蝶!
一把伸手矇住了他的眼睛,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猜猜我是誰?”
“呵呵。”遊索被矇住了雙眼,輕輕的笑了兩聲,彎起的嘴角充滿寵溺。
“還能是誰?我的小可愛啊!”說着,遊索伸手撫摸上杜鳴秋白嫩的雙手。
頓時杜鳴秋一下子就把手放了下來,抖了都身子:“好惡心!”
遊索轉過身子,看着面前的杜鳴秋,溫柔的笑了,眼神充滿寵溺。
一旁的小許看見了,也學着杜鳴秋的動作,抖了抖身子,捏着嗓音:“噁心!”
杜鳴秋看着小許耍寶的樣子笑了,反觀遊索,眼神一下子就不悅了:“噁心你就出去,沒人讓你在這裡當電燈泡!”
“你!我好歹也背過你,還巴巴的跑來照顧你,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小許見遊索黑着臉趕他,一下子就炸毛了,激動的指着遊索說。
“我稀罕?”
“你……”
杜鳴秋見兩人爭執起來,也不再旁邊看戲了,連忙來拉架。
“你們兩個怎麼一見面就嗆對方啊,跟個小孩子一樣!小許哥,你就讓讓遊索嘛,他身體虛弱!”杜鳴秋一手拉着小許,一手拉着遊索,看看遊索又看看小許。
“哼!有力氣說這話,我看他也沒虛弱到哪裡去!人家好的很!”小許雙手環胸,故意大聲說,然後又看着杜鳴秋,臉露怨色,“你就知道偏心他,讓我好傷心啊,早知道我就不巴巴的來了,現在裡外都不是人!”
杜鳴秋看着小許幽怨的樣子,覺得一個頭兩個都大了,她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放在一起會水火不容。
“小許哥,你別這麼說嘛!是我讓你來照顧遊索的,謝謝你啦!你別臭着臉了。”杜鳴秋拉着小許的手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