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顧明哲皺着眉頭,打電話手機關機,公司也沒有去,摁門鈴敲門都沒有人開門,這幾天顧明哲都在擔心杜秋鳴,記者和媒體都盯杜秋鳴盯的很緊,還好杜秋鳴的住所並沒有暴露出來,不然杜秋鳴搬了家,顧明哲真的不知道他該去哪裡找杜秋鳴了。
可是顧明哲盯着沒有反應的大門,他沒有聽到屋子裡有人的聲音,瞧了差不多五分鐘的門也沒有人來開,顧明哲不由得擔心杜秋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顧明哲也想不到,如果杜秋鳴不在家裡,她能去哪裡呢?公司沒人,問過陸衡,陸衡說杜秋鳴待在家裡的,難道杜秋鳴出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顧明哲也不顧不得有沒有得到杜秋鳴的同意,拿出他上次偷偷配的杜秋鳴家門的鑰匙,就急忙的打開門。
“沫兒!沫兒你在哪兒?”顧明哲連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就衝動了客廳,他沒有看到窩在客廳沙發上的杜秋鳴,轉身又跑到臥室、洗手間,可是都沒有人,心裡的擔心讓顧明哲思緒混亂。
幾個房間都轉了一圈,卻都沒有見到杜秋鳴的身影,甚至於顧明哲連廚房都看了一遍,也恰恰是看到廚房沒有人,一轉身正好看到沙發上毛毯的一角露出了一隻手。
顧明哲立刻來到沙發前,杜秋鳴正把自己縮成團縮在沙發上,身上有裹了厚厚的毛毯,所以顧明哲纔在進門的時候沒有一眼發現杜秋鳴。
鬆了一口氣,顧明哲蹲下來看了看杜秋鳴沉沉入睡的小臉,杜秋鳴的眉頭輕輕地皺着,彷彿睡得不太安穩,也許是剛剛自己大聲說話的聲音吵到她了。
可是,顧明哲這麼吵杜秋鳴都沒有醒過來,顧明哲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他記得小時候杜秋鳴就喜歡睡懶覺,每次都需要自己去房間喊她起牀,她才懶洋洋的打着哈欠要自己抱她起牀才行。
這麼多年,杜秋鳴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顧明哲覺得自己的心口暖暖的,一絲甜蜜蔓延全身,寵溺的摸了摸杜秋鳴的額頭,又替她掖了掖毛毯,起身到門口把門拉上。
關上門的時候顧明哲左右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刻意的人跟着自己來,顧明哲覺得這段時間,一直有被人監視的感覺,可是當他轉頭的時候又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有時候顧明哲覺得也許是自己神經過敏,可是他卻不止一次的感覺到被人窺視。
這段時間以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顧明哲才漸漸感覺也許不是他神經過敏,而是真的有人在監視他。
顧明哲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敢監視他顧明哲,這個人的膽子還真是大,不,也許是派這些人監視自己的那個人,膽子真大。
心裡有些影像在閃爍,顧明哲覺得也許他知道是什麼人派人跟蹤他的,可是沒有證據顧明哲也沒有辦法去證明,所以他在等着那個人自己露出馬腳,好在那些跟蹤的人並沒有打攪到顧明哲的生活,所以顧明哲也就讓他們這麼去了。
杜秋鳴睡着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很吵的樣子,可是杜秋鳴卻一直處於思緒遊離的狀態,並且清醒不過來,暈暈乎乎的最後聲音安靜了下來,所以杜秋鳴才又睡了過去。
顧明哲輕輕地關上了房門,然後換了室內拖鞋來到杜秋鳴身旁,他看着杜秋鳴一點都沒有清醒的跡象,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其實顧明哲也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因爲和顏柳燕結婚的關係,顧明哲卻不想和顏柳燕生活在一起,所以顧明哲總是找很多借口不回家,總是待在公司裡或者隨便找一個酒店休息,偶爾也會去他和杜秋鳴的家看看杜曼兒。
那天和杜曼兒凌晨賞了美麗的星空之後,杜曼兒老實安靜了很多,在公司裡工作的也非常的認真,也不再纏着顧明哲了,這讓顧明哲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不習慣起來。
在顧明哲的印象裡,杜曼兒就是個小女孩,對着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很嚮往,她一直在跟顧明哲表白,說她喜歡顧明哲,可是顧明哲只是把杜曼兒當做是杜秋鳴的妹妹,也是顧明哲自己的妹妹來看待。
杜曼兒做事雖然有些魯莽,但是畢竟是杜秋鳴的妹妹,其實並沒有那麼的壞心眼,只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罷了。
雖然杜曼兒有些時候做的事情,讓顧明哲很生氣,可是他知道和一個小孩子真的沒有必要較真,杜曼兒還是挺好一個女孩子的,只是執着於不屬於她應得的而已。
顧明哲想起杜曼兒和杜秋鳴一模一樣的裝束和髮型,總是會讓他偶爾看着杜曼兒發呆,想起他曾經和杜秋鳴相處過的種種,低下頭顧明哲看着杜秋鳴現在的睡顏,杜秋鳴和兩年前的那個單純可愛不懂世事的女人已經完全不同了。
現在的杜秋鳴整個人都散發着成熟性感的模樣,如果不是此刻杜秋鳴的睡顏如此安穩和兩年前的她一樣,顧明哲都不知道他如何認識杜秋鳴。
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杜秋鳴的酣睡的容顏,可是怕吵醒她,只是輕輕地替她拂去臉頰旁邊落下的髮絲,然後停留在杜秋鳴的耳邊。
睡着的杜秋鳴感覺自己的耳朵邊癢癢的,伸出手把顧明哲的手揮開,撓了撓耳朵,眉頭皺了起來,看樣子像是要醒過來,嚇得顧明哲趕快站開了一點。
可是杜秋鳴撓了撓發癢的耳朵卻沒有醒過來,然後蹭了蹭厚厚的毛毯,又歪着頭睡了過去,被顧明哲拂開的髮絲又飄到了杜秋鳴光滑的透着微紅的臉頰上。
顧明哲站在沙發邊上一直緊張的看着杜秋鳴,等到杜秋鳴不動了卻沒有醒過來,顧明哲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想讓杜秋鳴醒過來,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會出現在杜秋鳴的家裡。
等到杜秋鳴輕輕地發出睡熟的輕微呼吸聲,顧明哲躡手躡腳的又走回了杜秋鳴身旁,靠近杜秋鳴輕輕地喚了杜秋鳴一聲,可是杜秋鳴居然連眉頭都沒皺,看樣子已經睡熟了。
“真能睡。呵呵……”顧明哲輕輕的笑了起來,他不知道杜秋鳴是好幾天沒有休息好,而且昨天還做了可怕的噩夢,在顧明哲快到杜秋鳴家的時候杜秋鳴纔剛剛睡熟過去。
盯着杜秋鳴的眉眼,顧明哲覺得此刻的心情彷彿是飛到了天上,他都快忘了他有多久沒有見到過杜秋鳴如此的容易,雖然一切都變了模樣,可是顧明哲的心裡還是一直裝着杜秋鳴。
“嗯,討厭,走開。別鬧,嗯……陸衡……”杜秋鳴不知道是做夢了還是怎麼,突然說起了夢話,讓剛剛站起身的顧明哲聽到了從杜秋鳴口中叫出的陸衡的名字,瞬間顧明哲的動作定住了。
顧明哲眼光直直的盯着杜秋鳴無意識的低喃聲,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剛剛聽到了什麼,陸衡?陸衡!杜秋鳴居然睡着了還會叫陸衡的名字,她和陸衡到底是什麼關係?
現在的顧明哲真的想狠狠的把睡得香甜的杜秋鳴拉起來,質問她爲什麼她睡着了會叫陸衡的名字,她是不是愛上陸衡了?可是顧明哲握緊了雙手又鬆開,來回握了又鬆,鬆了又握三四次,胸口因爲氣憤劇烈的起伏着,卻還是沒有忍心叫醒好不容易睡着的杜秋鳴。
其實,顧明哲完全誤會了,杜秋鳴是夢到了陸衡,因爲她昨天晚上的夢,她一夢到陸衡就下意識的想逃開。
討厭是說夢裡的一隻小狗一直纏着杜秋鳴要舔她的臉頰,然後杜秋鳴就看到了陸衡,最後杜秋鳴看到陸衡的時候就嚇得跑了起來,如果顧明哲沒有先入爲主的認爲杜秋鳴是因爲愛上了陸衡才叫陸衡的名字,那麼他就會發現杜秋鳴在叫陸衡的名字時,聲音是輕顫的。
心裡的氣悶難消,顧明哲害怕他會做出傷害杜秋鳴的事情,就離開了杜秋鳴身邊,轉眼看着屋內的裝潢,整個房子很暗,窗簾什麼的都被拉了起來,顧明哲想也許是杜秋鳴害怕被人找到自己。
杜秋鳴每次感到無助和害怕的時候,就會把房間裡的窗簾和門拉上,關上屋裡的燈,讓自己一個人縮在黑暗的空間裡。
顧明哲轉過臉不再看杜秋鳴,他來到拉着窗簾的窗戶邊拉開了一條小縫,卻沒有把窗簾整個拉開,一是怕會讓陽光照進來吵醒杜秋鳴,二是怕會有狗仔隊來拍攝找到杜秋鳴的住處。
可是顧明哲卻沒有注意到,外面的電話亭旁邊有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在偷偷摸摸的看着杜秋鳴的窗戶,當看到窗戶開了一條小縫,裡面露出顧明哲的臉上時,悄悄的拿出了沒有閃光的照相機拍了一下。
這個男人就是一直在跟蹤顧明哲的私人偵探,專門調查豪門大亨出軌的證據和照片,也是專門替富家千金調查丈夫出軌證據的偵探。
顧明哲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然後就把窗簾又仔細的拉好,不讓外面的燦爛陽光照進來,走回到客廳,看了一眼還在睡的杜秋鳴,可是鐘錶的時針已經顯示快要指向十一點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