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金髮男子一臉的難以置信,情報上不是說,劉宇的實力已經嚴重退步了嗎?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敢噬無忌憚的來到華夏,站在劉宇面前說這種自大的話語。
然而這一刻,他卻發現一切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本想完虐劉宇,找回他那有些扭曲的自尊的。只是現在,劉宇所展出說來的實力不說讓他完虐,如果劉宇願意,甚至能輕而易舉的把他永遠留在華夏。
“在華夏,還輪不到你來耀武揚威。不想死,就滾回去。”
劉宇冷聲開口,只是神色看上去卻無比的輕鬆,並不把剛纔的交手當一回事。似乎,打敗這個傢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殿下,您真的打算……”
金髮男子不敢再有絲毫跟劉宇交手的心思,這一刻他已經明白,無論什麼時候,自己都不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那些情報,國外那些傳聞,恐怕都是這個狡黠的傢伙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也是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一種很荒唐的猜測。這個傢伙對外稱自己負傷,難道是想把黑榜那幾個巨頭全部引到華夏來一舉殲滅?
“我跟劉在一起,很安全。”
這時候安吉兒突然開口打斷金髮男子的話,只是看向劉宇的神色略顯激動。自從來到華夏,她就知曉劉宇的情況。本以爲他不能再站在巔峰,爲她擋住一切的麻煩。然而現在,這個男人似乎又重回到最初見面的時候。
“同爲黑榜的人,我奉勸你們,最後不要再到華夏來生事。這個地方的能量,你永遠想象不到。”
這時候山姆也突然開口,只是看向這個金髮男子的時候,心裡突然升起一絲同情。要是劉宇這個傢伙四年前不出現在國外,他們這些黑榜的俊傑又怎麼會被磨滅掉那種自傲?
“既然如此,還請你們照顧好殿下。”
金髮男子再沒有任何的強求,之前的驕傲蕩然無存,整張臉都充斥着苦澀跟無奈。他很清楚,自己這一身實力,要跟巔峰時期的嗜血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
“北歐那個人已經決定到華夏找你,你好自爲之吧。”
然而臨走的時候,金髮男子卻是咬牙丟出一句話。話音落下,他跟他幾個隨從卻已經消失在這山巔之上。
“北歐那個莽夫?”
劉宇有些玩味的喃喃嘀咕,然而嘴角切已經勾起一絲壞笑。山巔只剩下他跟山姆、安吉兒三人。只是這三人之中,只有他知曉金髮男子口中那個北歐人到底是誰。
就連山姆,這個位居黑榜前十的人,也只是聽聞過一些相關於北歐的傳聞,但是卻並沒有真正見到過傳聞中那個人。
“嗜血,你可有把握?”
山姆低沉着開口,雖然十分相信劉宇目前的戰力,但是依舊有一絲擔心。不是對他,也不是對劉宇。而是因爲安吉兒。要是北歐那邊的人找過來,可不會管安吉兒到底是什麼身份。
以那些人的秉性,很難想象如果劉宇抵擋不住,他們會對他身邊的人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放心吧,想到華夏來鬧事,就算我不出面,自然也會有人去找他們麻煩。”
劉宇淡淡的迴應,然而話音落下的時候,一隻手已經輕輕摟住安吉兒的肩膀,不再過多的停留,直接帶着她朝下山的小道走去。
……
“老道,你到底還下不下?”
青城道觀之中,一處比較偏僻的獨立木屋裡,劉宇有些不滿的開口。而這時候,安吉兒跟山姆卻並沒有再他身旁。這處不對外開放的道觀,要是沒有劉宇的帶領,恐怕就是山姆也進不得。
“急什麼,下棋這種事情,要慢慢來啊。”
蒼老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一個束着白髮的老頭正坐在劉宇對面,一身古樸的道家長衫套在身上,看上去卻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只是說話的語氣,卻跟劉宇一樣透着一絲玩世不恭。
“我就見不慣你們倚老賣老裝大尾巴狼,必輸的棋局,你想到明年,結果還是一樣。”
劉宇翻了翻白眼,對於這個老道卻沒有絲毫的敬意。只是聽他的語氣,似乎跟這個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歲的老人十分的熟悉一樣。
“輸,也有很多的方式。”
老道臉上露出一絲壞笑,然而手中的棋子,卻終於落到棋盤之上。圍棋一道,那些什麼國師級的人物,要是知道這個老道跟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下棋,而且棋局看上去已經落了下風,恐怕會驚訝得合不攏嘴。
華夏高手之中,無人不知曉青城山有一個老道士。他不是青城山出生,然而卻是被整個青城山奉爲師祖級人物對待。
“你當初給他取名無道,無非就是在佈一個局而已。而前幾年你奔赴國外,讓我一定要拿下這嗜血之名,是不是也是你棋局的一部分?”
就在棋子落下的一瞬間,劉宇卻是突然冰冷的開口。一瞬間,整間木屋突然颳起一陣陰風。就連屋子裡一些掛飾,這一刻也都在不斷的擺動。
“人生,本就是一盤棋而已。你既然選擇回來,自然就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老道並不在意劉宇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一隻手輕輕撫着山羊白鬍,一隻手卻已經再次夾住一顆棋子。說話間,神色露出一絲沉思,似乎在思考下一步到底該如何走。
“你應該知曉,我跟當年的他一樣,不喜歡做人棋子,而是要做下棋的人。”
劉宇眉頭微微皺起,然而身上的氣息也瞬間消失。只是一根手指輕輕敲打着棋盤。只是一瞬間,青花石的棋盤卻已經出現無數的龜裂。
“下棋的人,還是他人的棋子,這個就要看你自己了。當初我取名那個傢伙,最後不也妥協於這棋盤之上?”
老道再次開口,然而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一隻手卻輕輕在棋盤上掃過。只是片刻,那些密密麻麻的棋子卻已經完全化爲粉末
,隨着袖風飄散在四處。
“現在的你,還沒達到他當初最巔峰的高度,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做一枚棋子。什麼時候你有他那個實力,或許我會再出山一趟,用這殘軀,跟那些人抗衡一把。”
老道的語調變得有些低沉起來,蒼老的雙眼,一瞬間卻是爆出一陣精光。身上平靜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狂暴。就連身上的道袍,這一刻都微微鼓起,好像只要再加上一道氣息,道袍就會被撐破一樣。
“都說這出塵入微,就是人道巔峰。只是老頭,你是否已經突破入微,達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劉宇輕聲嘆息,他心中知曉老道說的是什麼意思。而驕傲如他,這一刻也無法反駁。四年前,自己流落到國外被這個老道尋到,他就已經知曉自己的命運已經完全改變。
那個驚天的隱秘,就是他最強盛時期,都選擇迴避,根本不願去面對。即便是他回到華夏,跟葉家拉上關係,他也不想去面對那個隱秘。恐怕就連葉家那兩個人,也一直在迴避這個事情。
“出塵入微,再往上,確實還有一個高度。只是你我凡人,恐怕究其一生,都無法窺視了。”
老道微微嘆息,說話間,臉上已經露出些許的沒落。一百四十年的時間,到他這個地步,已經知曉自己命不久矣,不然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見這劉宇。
然而這一百多年,已經是凡人生命的極限。即便強悍如他,也無法改變這個宿命。所以他有些急,想要在自己遲暮的時候,再瘋狂一把。拉上這兩個人,兩代人中真正的人傑,去抗衡那些真正佈局之人。
“你走不到,不代表我跟他走不到。你好好活着,應該還有十幾年的光影。你就看着,我跟他怎麼去破這個局。”
劉宇目光有些深邃的看了老道一眼,從一進門,他就知曉這個老道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只是即便是劉宇,一樣無可奈何。當初老道傳他修爲,然而至今,他都無法知曉這老道到底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全世界,要說讓他最爲忌憚的人,並非是世界黑榜那些傢伙,也不是華夏那些隱世的入微高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這個傳授自己修爲,算是他師父的老道。
“當初他也這樣跟我說過,只是葉家的河圖,似乎並不願意他牽連進這件事情。”
老道微微有些動容,一生孤苦的他,其實心性涼薄得厲害。就算當初爲他取名無道,後來又找上劉宇,也只是爲了能破開那盤棋局而已,並沒有絲毫的情感參雜。
然而這一刻,他突然心裡有些發熱。遲暮之年,任由他心性如何涼薄,有一個年輕人真正關心他的生死,他依舊會動容。
“世道變了,你或許可以找葉家老爺子好好談一次。有他相助,這件事情或許還真能辦成。”
劉宇輕笑着開口,然而話音落下的時候,木屋的門已經打開。一陣清風吹過,劉宇已經消失在這木屋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