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教主用力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在四方殺陣中掃視一圈。
四方殺陣中涌現的十幾具無頭戰士手持巨斧在幻境中左顧右盼,哪裡還看得到顏亞楠的蹤跡,看到眼前一幕,黑暗教主感覺腦袋有些暈暈的,想不到自己一句戲言還他媽的成真了。
但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時空法術?
黑暗教主曾經聽過一個時空法術的傳說。
傳說在上古時期,有一名法力高強的修士研究出一套精湛的時空法術,修煉直爐火純青,能輕易撕裂空間,乃最罕見的法術之一,但是相傳早在千年前已經失傳。
顏亞楠怎麼可能會時空法術?絕對不可能的!
難道是什麼障眼法?
想到這裡,黑暗教主調節了下自己的情緒,嘴角邊掛着一絲奸笑,雙臂抱胸冷哼一聲。
他篤定顏亞楠是用什麼障眼法隱藏了,於是雙臂抱胸原地等待,不急着解開四方殺陣。
但凡是用了什麼障眼法,自然會耗費法力的,黑暗教主自詡聰明絕頂,等着顏亞楠法力耗盡露出狐狸尾巴。
殊不知顏亞楠早已經盤坐在星芒空間吞了幾顆回元丹開始恢復法力了。
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黑暗教主察覺到了一絲不妙,哪怕顏亞楠法力高強,動用如此詭異的障眼法肯定會耗費不少法力的,但是都他媽半個多小時了,這廝怎麼還不虛脫現身?
難道說顏亞楠剛纔真的是動用時空法術逃了?
黑暗教主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無盡的凝重。
他是憑藉四方殺陣耗費心機才困住顏亞楠,如果真的讓顏亞楠逃了,再想舊計重演,只怕是難上加難的。
想到這裡,黑暗教主神色凝重地深吸了口氣,擺了個詭異的手勢,迅速解開了四方殺陣,唰一下閃到了顏亞楠消失的地方,展開神識偵查了一下四周,愕然發現顏亞楠的氣息竟然真的徹底消失了。
怎麼可能?
只是偵查了數次,黑暗教主依然沒有察覺到顏亞楠的氣息,彷彿顏亞楠根本沒有出現過。
砰!
黑暗教主立時面部猙獰地握拳砸在鐘乳石上,直接把鐘乳石砸的陷下去一個坑。
這種結果絕對是黑暗教主預料不到的,剛纔看到顏亞楠一時疏忽中了自己的奸計,黑暗教主甚至都想好了該如何慶祝,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更想不到因爲自己一句戲言提醒了顏亞楠,反倒是讓顏亞楠逃了。
憤怒下的黑暗教主甚至都忘了追究顏亞楠是如何逃出四方殺陣的,只是繃着臉生悶氣。
他知道這一回兒是無法逮住顏亞楠了,只能找機會重新下手。
殊不知自己已經沒有了機會再對顏亞楠下手。
因爲當黑暗教主解開四方殺陣的同時,他已經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如果他能再明智一點用靈石一直支撐四方殺陣運轉,也許他有可能困住顏亞楠一輩子的,因爲顏亞楠只是逃匿到了星芒空間罷了,位置是無法改變的,只要四方殺陣一直存在,顏亞楠是逃不掉的,星芒空間只是暫時的避難所。
但是黑暗教主根本渾然不知,有些心急地解開了四方殺陣,等同於自己親自葬送了翻盤的機會。
“顏亞楠。”渾然不知的黑暗教主額頭青筋暴現握拳道:“本教主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剛落,洞裡忽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
“是嗎?那你覺得老子會不會放過你?”
黑暗教主聞聲神色轟變,瞬間轉身一拳朝後砸去,速度極快,幾乎是本能反應。
不料不等他的拳頭伸出來,一隻手攥着七月星芒唰一下抓住了他的脖頸。
七月星芒瞬間綻發出詭異的紅光。
“呃……”黑暗教主立時感覺到自己渾身無法動彈,法力在逐漸消失,瞪眼望着神出鬼沒般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顏亞楠,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黑暗教主絞盡腦汁都想不到顏亞楠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難道他真的精通時空法術?但是時空法術也不可能來去自如的,他根本沒有那麼高的修爲駕馭時空法術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亞楠寒着臉用力捏緊黑暗教主的脖頸,硬生生地把黑暗教主提了起來,冷冷道:“你還有知道的必要嗎?”
黑暗教主如同被捏住脖頸的老公雞一般,懸在半空,面紅耳赤,渾身不能動。
詭異的一幕讓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在中宿宮曾經的一幕。
前幾日,顏亞楠潛入黑暗教廷慫恿紫蓮等人造反,當時正是用了一招直接把黑暗教廷給吸成了人肉乾,現在的一幕完全與當日的相同。
想到這裡,黑暗教主望着顏亞楠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想不到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而且還是敗在了一個晚輩後生的手上。
當日他有幾百名禁衛軍保護,顏亞楠無法乘勝追擊,他還有機會重新振作。
但是現在的情況怎麼看自己都是要翹辮子。
黑暗教主那雙深邃的眼神中立時涌現出複雜的神色,有怨恨,有惋惜,有絕望,還有一絲不甘。
也許是他明白自己可能即將翹辮子,漸漸地閉眼深吸了口氣,不再掙扎。
再睜開眼時,黑暗教主眼中閃過一絲可有可無的神色,自嘲道:“想不到……想不到本教主居然會敗在你這個晚輩後生的手上,可悲,可悲……”
“出來混遲早得還的。”顏亞楠寒着臉毫無感情波動道:“當你心狠手辣的迫害我十幾名戰友時,你該想到自己下場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沒有報應,只是時間未到,現在我鄭重的宣佈,你的時間到了。”
黑暗教主雙臂軟踏踏地耷拉在兩側,嗤笑一聲道:“因果報應?你相信因果報應?你做過的惡事會比我少?相信因果報應的都他媽是蠢貨,愚蠢至極。”
“是。”顏亞楠瞪眼騰出一隻手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憤慨道:“我雙手沾滿鮮血,但是我自問問心無愧,我殺的都是窮兇極惡的惡徒,該殺之人,我與你不同,你敢說自己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