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星芒懸浮在半空,七顆珠子彷彿星辰般綻放出點點紅光。
隨着顏亞楠運功操控,紅光暴漲,立時籠罩了正在狂奔的七八名蜀山弟子。
七八名蜀山弟子驚恐地察覺到一種無形的吸力在拉扯着他們,陡然間他們又驚又怕,拼了命地朝前狂奔。
可惜跑了幾步,他們很快就被那股吸力牽引着飄在了半空,身體不斷地抽搐。
“呃……”七八名蜀山弟子飄在半空張開了嘴巴,一道利劍般的血色紅雲直接飆了出來,如同一條長龍源源不斷地朝七月星芒涌去,情形詭異。
精血旺盛的七八名蜀山弟子立時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叫不出來。
原本飽滿的身體以肉眼的速度乾癟下去,全程不過半分鐘,最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完全成了一具具枯瘦的乾屍。
站在後面的香姬有些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即使香姬有幸見過顏亞楠動用七月星芒殺範茂才,但是再親身經歷一次,卻依然驚恐地不行。
一旁的明叔卻眯眼察覺到了什麼。
他不止一次見到顏亞楠操控七月星芒了,他的眼力勁絕對不是香姬能比的,剛纔他隱約看到顏亞楠對七月星芒的操控似乎又進了一步。
前面殺範茂才的過程繁瑣,但是現在顏亞楠卻能做到隔空吸乾敵人。
這種手段絕對比往常高處不少,看來顏亞楠對七月星芒的操控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不過他也只是想到了表面,卻沒有看到內在。
顏亞楠自然也明白自己對七月星芒越來越得心應手,這一回兒他隔空把蜀山弟子們給吸成了乾屍,手段是高明瞭很多,不過也能看出來,這種手段和殺範茂才的手段的結果卻是不同的。
殺範茂才的手段是笨了點,但是差點把範茂才吸成粉末。
不過這一回兒蜀山弟子卻還能保留全屍,看來兩種手段還是有點微弱的差距。
只是這種差距微不足道,最終的結果都逃不過一死。
“咳咳……”顏亞楠握拳咳嗽了幾聲,朝懸浮在半空的七月星芒揮手。
七月星芒當即恢復了平常,慢悠悠地飄到了顏亞楠的手心,再也看不出任何異常,彷彿剛纔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香姬和明叔的目光跟着七月星芒收回,最後齊聚在顏亞楠的背影上。
“明叔。”顏亞楠有些虛弱地揮手道:“把他們的屍體處理掉吧。”說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一旁的香姬眼疾手快當即衝了上來,用自己溫熱的身體抱住了顏亞楠,一臉擔憂道:“主人,你沒事吧?”
剛準備收拾殘屍的明叔聞言腳步一頓,“少主。”
“只是有些虛弱罷了。”顏亞楠嘴角多了一抹苦澀,揮手道:“待我盤膝調理一下即可。”
說完這話,顏亞楠當即盤膝在地,雙手輕輕地放在兩腿上,閉眼運功調息。
明叔神色凝重地盯着顏亞楠看了半響,叮囑香姬守在旁邊護法,自己迅速把蜀山弟子的屍體堆在一起焚燒。
山亭四周很快傳來一陣刺鼻的味道。
……
譚老爺子病重的消息在燕京圈子裡不脛而走。
毋庸置疑,燕京震動,甚至於很多高層人員都撫掌嘆息。
譚老爺子擁有恐怖的影響力,一直是穩定局勢的槓桿,如今槓桿即將四分五裂,很多人都在擔憂隨之產生的影響,有些專業人士分析譚老爺子一旦逝世,國內局勢可能會不穩,很可能會產生新的格局。
在譚老爺子健在的時候,一句話值千金,燕京各家族都會給譚老面子,胡作非爲的事情幾乎不存在,而譚老規定的底線一直沒有人敢觸碰,譚老甚至成爲了燕京圈子裡的權威。
如今譚老病重,當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憂。
有些人幸災樂禍,甚至都在謀劃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些人卻忐忑不安,坐立不安。
燕京圈子裡彷彿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霧霾,見不到陽光。
有些暗藏禍心的權貴提着禮品來探望,希望在譚老臨終前能再從旁側橋一下。
不過譚老爺子早有先見之明,以身體狀況不適爲由拒絕了任何人的探望,只有譚老曾經的戰友和部分門生見到了譚老。
陸續來看望譚老爺子的戰友們兩眼通紅。
在病房裡抓住譚老的手暢談着昔日的戰友情誼,每當這個時候,譚老的精神纔會飽滿一點,回想起昔日扛着長槍抵禦外敵,保家衛國,譚老爺子的兩眼立時飽含淚水。
送走了戰友,十幾名門生聯袂而來。
也許是猜到譚老爺子精神不振,沒敢再陸續而來,否則真能把譚老爺子累死。
十幾名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皆是軍方的精銳,或多或少都受過譚老爺子的教誨,他們穿着整齊,表情肅然。
剛進病房,十幾名軍裝男子站成幾排,‘啪’整齊劃一的向譚老爺子獻上了軍禮。
平躺在病牀上的譚老爺子顫顫巍巍地擡起胳膊,表情肅然地向衆人回禮。
“禮畢。”
十幾名軍裝男子齊刷刷地收手,當即圍在病牀前噓寒問暖。
“呵呵。”譚老爺子有些欣慰地抓住了一名國字臉男子的手,感慨道:“小牛,幾年沒見你都已經連升好幾級了。”
那名國字臉男子聞言眼裡噙着淚水,咬着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幹什麼?”譚老爺子當即沉着臉揮手道:“給老子站起來,說了多少遍了,男兒膝下有黃金,現在又是新社會,不興那一套,你跪我幹什麼?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祭拜老子了?”
國字臉男子雙肩抽搐,眼裡含着淚水,顫聲道:“老首長,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就讓我跪下給你磕幾個響頭吧,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餓死街頭了,是你把我送進了軍營,是你一手培養了我,你對我恩重如山,但是你躺在病牀上,我卻無能爲力……我……”
說到這裡,國字臉男子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彎腰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
“小牛,你他孃的給老子起來。”譚老爺子兩眼有些溼潤,咬着牙吼了一聲,隨後朝李秘書揮了揮手。
李秘書立時彎腰把國字臉男子扶了起來。
國字臉男子嗚嗚了幾聲,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給老子把眼淚擦乾淨了。”譚老爺子紅着眼睛厲聲道。
國字臉男子立時眼巴巴地看了看譚老爺子,再也不敢出聲,連忙用衣袖擦乾了眼淚。
“小牛啊。”譚老爺子慢悠悠地伸手抓住了國字臉男子的手,語重心長道:“當年我把你送進軍營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跪在我面前,我只是單純的想給國家培養一些精銳,你是好樣的,你現在的成就是你自己打拼出來的,不是我給你的,你不用給我下跪磕頭,只要你以後努力報效祖國,我就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