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歷史課堂上,老師捧着講義說得興高采烈。
顏亞楠坐在最後一排,單手撐着腦袋,這廝煙癮又犯了,左手摸了好幾次煙盒沒敢拿出來,最後只好趴在桌上補覺。
下課鈴聲剛響,顏亞楠就蹦了起來,捏着煙盒衝出了教師,老師捧着講義站在講臺上都愣住了。
跑到廁所過足了煙癮,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顏亞楠索性不再去上課,反正最後一節是體育,自己翹課,諒範統也不敢打小報告。
大搖大擺地晃到距離一中不遠的跆拳道館收取賭注獎金,十一點,跆拳道館很冷清,只有三五個男女社員在懶洋洋地練習踢腿。
“顏亞楠?你來幹什麼?信不信我讓你橫着出去?”韋君智臉色不善的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去路。
前天比賽輸的一塌糊塗,韋君智也沒臉去學校,乾脆請了病假,躲在跆拳道館苦練技術,準備一雪前恥,看到顏亞楠大搖大擺地進來,立時就有一口膿痰堵在胸口,氣得不行。
“耶,僞君子,你鼻子裡插蔥裝什麼蒜,老子是來領獎金的,不把錢拿出來,老子砸了你們場子。”
“阿智,出什麼事了?”一名身穿跆拳道服的精幹男子走了過來,一眼警惕地看了看顏亞楠,問道。
韋君智立時大喜,用蹩腳的南韓語道:“歐巴,他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顏亞楠。”
“顏亞楠,我是釜山道館的金俊毅,雲海市跆拳道館館主是我朋友,希望你不要在這裡鬧事。”金俊毅聽了韋君智的介紹,當下朝顏亞楠伸手道。
“鬧事?你別誤會,如果僞君子今天不還錢我就踢館,可不是鬧事那麼簡單。”
說完,兩人右手一握,顏亞楠猛覺一股大力襲來,對方拇指和食指如同鐵鉗,狠狠捏住自己的手掌。
金俊毅冷笑連連,皮笑肉不笑道:“哦?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僵持了幾秒鐘,在場的人都看到兩人有些不對勁,韋君智心中大喜,金師兄在南韓是出了名的大力士,不管什麼人和他握手都要殘廢。
金俊毅也是一臉的鄙夷,望着顏亞楠一張面無表情地臉,想在他臉上看出點痛苦之色,但是等了許久,顏亞楠依然是淡定自如,難道他不疼麼?
很快,比金俊毅更大的力量反傳了回來,金俊毅漸漸變色,手掌關節被壓迫得咔咔作響,顏亞楠捏着他的手如同在捏麪糰一樣揉捏,骨頭想搓的痛苦讓金俊毅苦不堪言。
“啊……啊……”金俊毅連忙用一隻手壓住對方的手往回奪,臉型扭曲在一起。
然而顏亞楠卻淡然地看着他,面帶微笑,與此時一臉痛苦的金俊毅形成鮮明對比。
“歐巴。”韋君智立刻叫了起來。
金俊毅忍不住一腳就朝顏亞楠的褲襠踢了過去。
顏亞楠卻鬆開他的手,順勢一腳蹬在金俊毅腿上,頓時金俊毅身子一歪,差點雙腿一彎給顏亞楠跪下,踉踉蹌蹌又退了七八步才勉強止住身形,擡手一看,手掌腫大一圈,當真成了砂鍋。
頓時痛的金俊毅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
金俊毅在南韓自幼習武,下盤功夫相當穩當,就是站立不動,一頭牛也不能撼動他絲毫,卻被顏亞楠輕輕一腳,差點踢得跪在地上,想想都是一陣駭然。
“僞君子,你小子是不是想賴賬?願賭服輸,想不到你是這種人。”顏亞楠輕輕地拍了拍手,揹着手看了看四周,似乎在找東西抵錢,只不過現場都是破木樁和木板,抱回去也不見得能換幾毛錢。
突然顏亞楠兩眼一輛,看到了停在道館門口的那輛哈雷摩托,走過去抱起頭盔就往腦袋上扣,“僞君子,我看你這輛破摩托還能值個幾千元,你不給我錢,我就把它開走,你自己選吧。”
金俊毅臉都黑了。
這小子狗眼被丁丁戳了?老子十萬元剛買的哈雷摩托,這小子居然說只值幾千元,瞎了你的狗眼,再者說憑什麼他欠你錢用老子的哈雷來抵賬?
“我……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錢我會給你,但是你剛纔說要踢館,我師兄很是生氣,等你過了我師兄這關再說吧。”僞君子紅着臉道。
站在旁邊揉手喊痛的金俊毅聞言猛朝他打眼色,拼命搖頭。
“你師兄?你能不能摸着良心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他孃的幾歲了?你還是小屁孩嗎?打不過就叫師兄?是不是打完了師兄又要鑽出什麼師父來?”顏亞楠搖頭晃腦語重心長道:“僞君子,你老媽老爸跟你起這個名字,當真是實至名歸啊。”
韋君智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你少廢話,先打贏我師兄再說,你別看長的一般,也沒你高大,但是已經得到了我師父的真傳,收拾你,只需要一隻腳趾頭就夠了,怎麼樣,怕了吧?師兄,快給我出口惡氣。”
“阿智,算了。”金俊毅抹了一把冷汗,“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還是把錢還給他吧。”
“師兄,昨晚你不是說得好好的……說見到顏亞楠就打得他跪地求饒……”
“夠了,是不是師兄的話你也不聽了。”金俊毅瞪眼道。
“我,我知道了。”韋君智立刻跟泄了氣的皮球了,看到幾名師弟都在旁邊看笑話,趕緊摘了顏亞楠腦袋上的頭盔,推了他一下,“我怕你了,先跟我到更衣室,我有話跟你說。”
走廊深處,女更衣室就在對門,顏亞楠站在門口不進去,雙手抱胸道:“你小子不會是在更衣室藏了十幾名刀手吧?算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什麼?你說我埋伏你?”韋君智用汗巾擦擦臉,道:“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一句話,今天我沒有現金給你,你非要咬着不放,我還就不要臉一次,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尼瑪,去死吧。”顏亞楠氣的不輕,一腳踹到韋君智的屁股上,直接把他送進了女更衣室。
頓時傳來一陣尖叫聲和打鬥聲。
等到僞君子再出來時,衣衫不整,身上到處都是抓痕,臉都被抓破了,咬牙切齒地在走廊看了看,哪裡還有顏亞楠的身影,抓住一名師弟,“說,有沒有看到剛纔那個男人?”
“他,他走了。”那人弱弱地道。
韋君智推開對方,一拳打在牆上,“顏亞楠,別讓老子再見到你,不然一定殺了你。”
“師兄,你剛纔是從女更衣出來的?”
“怎麼?你有意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