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秦祺就傻了眼,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全都在這,包括多日不見人影的秦書畫,他們剛剛吃完飯,正在客廳聊天休息。
方媛和蘇念夢在廚房刷洗碗筷,她聽見秦祺開門進來,擦擦手說道,“沒給你留飯啊,書畫突然跑來蹭了一頓,把你那份給吃了。明天去買臺洗碗機,刷這麼多碗太累了。”
她是站在一家之母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的,算算這麼多張嘴,每一頓都要用很多碗筷,而且一個個嘴都刁得很,四菜一湯根本滿足不了。
“不買不買,買了洗碗機他們就更有理由來蹭飯了。”秦祺一語道中其中關鍵,連忙拒絕了方媛的提議。
“嘿嘿,這話你應該私下裡說,當着我們的面說出來真是囂張,我還就天天來你這蹭了,當家的都沒說話你還敢提意見。”
秦玉故作憤怒的一拍茶几,臉上卻是帶着笑,一副要賴着秦祺吃到天長地久的模樣。
蘇念夢來到他身邊坐下,雪白的蔥指一把揪住秦玉耳朵,輕輕的擰了半圈,“你怎麼就沒點長輩的樣子,都一把年紀了還不穩重點,以後怎麼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說完她笑着對方媛說道,“我們那邊的傢俱都添置的差不多了,廚房用具明天就送到,以後歡迎去蹭飯。”
秦玉嘶聲躲開女人的揪扯,雖然不痛但是挺沒面子的,“你看看他們,誰需要我做榜樣,都精的跟猴兒一樣。”
女人笑眯眯的望着他不言語,右手在自己小腹上輕輕撫摸,臉上的笑大有深意。
還是頭腦靈活的大小姐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把抱住散發着某種神聖光輝的蘇念夢,驚訝的叫道,“蘇姐姐懷孕了?!”
“什麼!?”
大家瞬間都回過神來,此時再看女人臉上甜蜜的笑容,其結果不言而喻。
一時間,在場幾人的心中五味雜陳,有的甜,有的苦。
秦玉一把打開秦書畫到處亂摸的手,將女人摟進懷裡,一臉得意的說道,“你怎麼叫你二叔母呢?這裡面是你弟弟……好好好,也可能是妹妹,我當然不是重男輕女……”
那小兩口看了簡直說不出話,二叔常年縱慾,前幾年還酗酒,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如今居然還在他們之前有了子嗣。這能力強的沒話說。
再反思一下自己,幾乎是夜夜笙歌,除非方媛在生理期,否則他們每天都會播種造人,可是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有時候方媛甚至懷疑自己的宮寒有沒有被治好。
秦祺面帶苦澀看着沙發上開懷大笑的二叔,挪動腳步來到方媛身邊,伏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是不是我們姿勢不對,沒道理的,我們倆身體都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比二叔慢……”
“討厭……你還想用什麼姿勢,盡胡說八道。”方媛騰地紅了臉,這句撒嬌的‘討厭’從成熟的方媛口中說出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
秦祺是在安慰她,姿勢什麼的雖然有點影響,但不是重點,他是想試試糾纏了好久方媛都沒有同意的體位。
“嘖嘖嘖,一家歡喜一家愁喲,有人要不開心了。”秦書畫扭頭看見哥哥在強顏歡笑,忍不住開口取笑他。
秦祺頭痛的揉捏額頭,他最近非常累,大小姐單相思之後就把二叔的婚禮計劃給撂了,什麼東西都剛弄一點,但是婚期卻越來越近,對這些事一竅不通的秦祺只能花錢請了個婚禮策劃。
說到大小姐的單相思他就更頭疼,祁官是黑是白不得而知,剛纔聽他和郎月談話的口吻來看,他回了巴蜀短時間內也不會回來,天知道大小姐會不會頭腦發熱跟過去展開新一輪攻勢。
現在又受了來自二叔的打擊,秦祺突然感覺自己的‘中年危機’提前到來了。
“書畫你跟我來一下,來書房。”秦祺嘆了口氣,不管大小姐會有什麼反應,該說的還是要讓她明白。
書房裡的頂燈也壞了,亮着的只有桌上的檯燈,但是這點光亮不夠照亮整個房間。
秦書畫跟進去的時候,秦祺正在御物拆卸燈罩和燈管。他站在桌邊,不算偉岸高大的身影在臺燈燈光的投射下拖出很長的影子。秦祺伸出右手在空中揮動,燈罩在半空漂浮,燈管剛剛被拆下。
“燈絲燒斷了,家裡好像沒有備用的燈管,明天買洗碗機的時候順便買一個……”
“你找我來不會是讓我幫你買洗碗機買燈管的吧,我可沒時間,明天我要上街shopping,買幾套好看的衣服。”
大小姐連連擺手,邊說邊往後退。
秦祺一彈指,房門無風自動,砰的一聲關上,帶起的勁風拂動大小姐額前的劉海。
“懂修行會法術是不是挺帥氣的。”秦祺注視着自己擡起的右手,喃喃問道。
“一點都不帥,心臟不好的肯定要被你嚇出一頭來,你可別告訴我要傳我修行之術。”秦書畫嗤笑着拉過椅子坐在哥哥面前,見他還盯着右手陶醉,一把打開他的手,咳嗽一聲接着說道。
“我的想法不會更改的,小時候我不懂事的時候就表明了我不想學,現在懂事了更加堅定我的想法,我不學!”
“而且你也太自戀,就你也好意思說是‘懂’修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最多隻能修煉到結丹,雖然多六十年壽命挺酷的,但是也沒什麼用。在這現代社會,活個一百出頭就能上新聞上報紙了,你要是活到一百五六還不得被抓去切成片?”
“我就很不懂你們這些人,爲了虛無縹緲而且前路早已堵死的長生之路,揹負這麼多值得嗎?”
秦祺靜靜的看着妹妹,半坐在書桌上從頭到尾沒有插嘴,只是沉默着聽她說。他只說了一句話,就引來妹妹的長篇大論,而且句句戳心,這些他都預料到了。
“說完了嗎?我沒有要讓你跟我走同樣的路,我走這條路就是爲了你能夠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只是確認一下你對修行人的看法有沒有改變。”
秦祺說着背過身去,留給妹妹的是自己寬厚的肩背,“你喜歡的祁官是修爲很強的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