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懂了!”景浩重重點了點頭,對着風鈴笑得純真燦爛。
望着那張純澈的絕色笑臉,想想剛纔米婭被人喊了一句“小姐”的過激行爲,風鈴心裡莫名又涌起一陣擔心。
只希望這一夜所發生的一切,這件事中所有交集在一起的人,都成爲別人人生的匆匆過客!
——
風鈴有事走了,顧鍾勳和蘇寶兒也過二人世界去了。
百般無聊的顧悠然,硬是被借醉裝瘋的冷凝萱拖着,和他們一羣人去唱歌。
亂糟糟的包廂裡,全都是冷凝萱和楚昊揚一起玩的豪門大少和千金貴婦。
看見冷凝萱進來,還帶着個漂亮女孩子,全體歡呼起來。
剛纔在吃飯的酒桌上,冷凝萱已經喝得五分醉了,一到門口就被幾個相熟的給拉到人羣裡瘋去了。
顧悠然誰都不認識,只好跟着冷翎寂找了個角落坐下。
冷翎寂打開飲料,遞給顧悠然,柔聲安撫:“坐一會兒,待會兒趁冷凝萱不注意,我就帶你回去。”
有一羣人和聲吼着“江南style”,還跳着騎馬舞,音樂聲爆炸的響,羣魔亂舞。
冷翎寂說話時,湊到她耳邊來大聲地喊才能聽清。他身上有清爽鬆軟的好聞味道,就像冬日裡整日豔陽曬過的被子,散發出的安心記憶。
她小巧白膩的耳垂就在脣邊,冷翎寂一陣激動,想到她今天“姨媽”在身,心中鬱悶,上去發泄似的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咬。
“疼……”顧悠然輕叫一聲,惱恨地轉頭瞪她,無聲腹誹:你是狗嗎?就會咬咬咬!
她那盛滿怒氣的璀璨雙眸,看在冷翎寂眼裡格外的撩人,他有些氣鬱地把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不要再勾引我,又不能讓我吃!”
“唰!唰!唰!”幾隻麥克風爭先恐後的塞到兩人面前,冷凝萱滿臉紅暈,領着人起鬨:“合唱!合唱!合唱!合唱!合唱!”
顧悠然接過一個麥克風,挑釁地瞅瞅身邊的抱着她的男人。
和冷翎寂在一起這麼久,就沒見他唱過歌,所以顧悠然才這麼有恃無恐地看着他。
不是看他,而是想看他笑話。
可這次,顧悠然的“如意算盤”是砸自己腳面上了。
忽然,冷翎寂挑眉一笑,從從容容起身,接過一隻麥克風,右手極爲紳士的行了一個禮伸出,對着顧悠然柔聲邀請:“mayi?”
人羣更加的high,齊聲高呼:“ido!ido!ido……”
場景頓時變的像求婚一樣。
顧悠然沒想到自己會失算,哪能被一羣人看笑話,顧悠然也不是怯場的人,大大方方的把手交給他,站了起來。
“記好了,能和你一唱一和的人,只可以是我冷翎寂!”冷翎寂緊緊摟着顧悠然是纖腰,宣誓似的在她耳邊低語。
顧悠然不禁失笑,感情這個小氣男人,還記得上次冷凝萱的婚禮上,她和景浩一個唱歌,一個吹薩克斯風的事呢!這還記着仇呢!
冷翎寂摟着她走到大屏幕前站好,轉身在一個白白淨淨的男人耳邊說了幾句,那男人笑嘻嘻地看看顧悠然,再看看他,鑽到點歌機前面去了。
燈光斑斕,尖叫不斷。
顧悠然衝着冷翎寂微微一笑,甜美的聲音嫋嫋溢出:“看你的眼睛寫著詩句,有時候狂野,有時候神秘。”
“隨你的心情左右而行,腳步雖亂了,但是心甘如飴。”
冷翎寂的嗓音低沉悅耳,專注的看着顧悠然,一句一句認真的唱,引來叫好聲一片。
顧悠然的手被他握着,火熱的氣息一波波蔓延上來,她覺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實,穩住顫抖的氣息,專注的看着大屏幕的歌詞,“愛一個人,常常要很小心,彷彿手中捧着水晶。”
“愛一個人,有繽紛心情,看世界彷彿都透過水晶。”
“我和你的愛情好像水晶,沒有負擔秘密,乾淨又透明,我給你的愛是美麗水晶,獨特光芒,交匯你我心底。”
冷凝萱在漸漸陶醉安靜的人羣裡感慨,原來看到他們幸福,比自己幸福,還要興奮呢!
翎寂,悠然你們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哦!她也陶醉了。
一曲唱罷,冷翎寂向歡呼的人羣揮手示意,顧悠然有些不好意思,趁機抽回了手,心“砰砰砰”的要跳出心臟去,可還是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微笑着回到剛剛的角落裡,坐在沙發上看那羣人胡鬧。
愛一個人常常要很小心,彷彿手中捧着水晶——他是在……對她說的麼?
顧悠然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清麗的小臉上紅霞滿布,伸手一摸,觸手滾燙。
原來……他這麼在乎我啊!
冷翎寂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來,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去哪兒啊?”顧悠然低呼一聲,用力一掙沒掙開。
“回家啊!”冷翎寂說得理所當然,回頭詫異的看過來,她尷尬的笑笑,還好燈光斑斕,看不出臉上的紅暈。
出了門,腦子裡還“嗡嗡”的響着剛纔的噪音,冷翎寂側過臉來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笑。
顧悠然故作鎮定,微笑着問他:“怎麼了嘛!”語調情不自禁就帶出一絲撒嬌。
“唔——!我……第一次給女孩子唱歌!我覺得很高興!”冷翎寂握緊了手掌裡她纖細的手指,在她羞紅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陪我去取車好不好?一個人走過去好孤單!”冷翎寂俊朗的眉眼間流光溢彩,顧悠然暈乎乎地點頭。
通往停車場的路兩旁都有筆直的路燈站着,白蘭花一樣的造型,發出幽幽的亮光。兩個手牽手的人影子在斜後方拉長。
“悠然。”冷翎寂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發沉,“你在擔心什麼?”
顧悠然被他問的愣住,冷翎寂索性停下腳步,拉起她雙手,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盞路燈底下。
冷翎寂英俊的臉在燈光下反射柔柔的光亮,一直照到顧悠然心裡年久彷徨的小黑屋中央。
“我不知道你在彷徨什麼,雖然我們同牀共枕,雖然我們肌膚相親,但我感覺你的心,好像一直在抗拒我的靠近——或者說,抗拒自己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