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米婭能保持“纖塵不染”的身體,第一是因爲她的看懂男人的心,演技一流地矇混過去了。
第二點也是最只要的一點,那就是她從不管嫌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她的至理名言,也是這句話保證了她這麼多年的安全。
當鄭老三看到那個絕色男人,那雙眼睛閃着慾望和勢在必得光芒時,米婭知道今晚這個男人是難逃一劫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時候米婭的心裡,沒來由的抽了一下。她不想看到他失去那樣純粹乾淨的笑容。
於是,她挺身而出,希望用自己保護多年“纖塵不染”的身體,去換他那抹純粹乾淨的絕美笑容。
愛情,就是這麼不可理喻。來的時候,不會通知你,當你發現時,已經深陷其中……
那一晚過得真的驚心動魄,但最後很萬幸,大家都安全離開了。
坐在車裡的米婭,癡癡望着那張冷漠卻絕美的臉,心中甜蜜不已。低頭看着剛纔他握過的那隻手,彷彿那柔軟暖和的體溫還停留在上面一樣。
浩!他好像叫浩!這個名字真好聽!
米婭歪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咬着脣,羞赧地紅着臉低下頭去,觸目間又是那雙如玉潔白的手。
好想再摸一摸呀!米婭,不準發花癡!他不會喜歡花癡的!
激動不已的心裡,紛亂的思緒正翻江倒海着,直到他用那麼好聽的聲音,說出那麼冷漠的話語。
他要送她去酒店住。
呵呵!故事裡的男豬腳救了女豬腳,不是把她帶回家的嗎?然後,兩人就開始奇妙的緣分!
緣分,這個詞果然不適合我!
我也不是故事裡的女豬腳,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是女豬腳呢?註定只能是炮灰!
扭頭看着窗外的米婭,那雙蘊着苦澀的琉璃雙眸,被窗外五彩繽紛的霓虹,映照得更加的璀璨迷人。
我是屬於這片黑夜的,而他那樣純淨絕美的人,應該屬於陽光燦爛的白晝。
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只是黑夜和白天交替黎明的美好插曲而已!
什麼緣分?狗屁——
米婭那個沮喪到崩潰邊緣的心,在司機那聲“小姐”後徹底爆發。
那一刻,她的心痛如刀絞。就算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她還是控制不住,沒教養的大罵出口。
罵完,米婭連看也不敢看他的表情,狼狽的逃進了“匯豪大酒店”。
米婭在酒吧上班,她從來都沒讓自己喝醉過,但是這一夜,她喝得爛醉如泥。
之後的幾天,她也像是泡在酒缸裡一樣,每天喝得不省人事。
說她是借酒消愁,倒不如說是醉在美好的夢中,不願意醒來。
因爲,米婭喝醉的時候,就會見到那個叫浩的男人,在那迷迷糊糊間,他對她好溫柔!
所以——,她才每天把自己喝醉,和他在醉生夢死間約會。
是夢,都有會清醒的一天。
直到那天柳清找到了她,把爛醉如泥的米婭拖進衛生間,按在浴缸裡,用冷水將她澆醒。
柳清拿着蓮蓬頭對着米婭的臉直直噴下來,冰冷的水灑在她瘦小的身上,她甩着頭,尖叫着躲閃。
柳清死死按住她,不讓她躲開,焦急而心疼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是誰說,‘歡場無真愛,只有錢最親’?”
“是誰說,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一個人?”
“是誰說,這一生都不會爲男人流眼淚?”
米婭掙扎的身體,漸漸不動了,像個困獸一樣縮在浴缸裡,捂着臉“嗚嗚嗚……”痛哭出聲。
柳清看到她崩潰的樣子,心裡也難過了起來,彎下腰將她抱人懷裡,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撫:“米婭乖,想哭就就哭出!發泄完了,我就忘了這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嗯嗯!”米婭緊緊摟着柳清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嗚咽着不住點頭。
有十幾年沒哭了吧,米婭那一天,好像把這十幾年的淚水全部流了出來,直到不斷抽氣,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那天過後,米婭按照和柳清的約定,再也沒有喝酒,也沒有再難過,好像一切都像翻頁了。
米婭離開了酒店,住進了柳清在外面租住的房子裡。
雖然她還有些積蓄,但是米婭不是坐吃山空的個性,就琢磨着出去上班。
柳清正好和她說,“happy-time”俱樂部在招人,而且他在裡面做主管,也可以照應她。
米婭在這一行也算小有名氣,自然也有些她的小傲氣。
柳清的人品沒說的,可是那個林婉婷,好像可不太好相處。
她做的這一行本來就不光彩,客人的氣肯定得受着,每天得說多少違心的話,做多少厭惡的事。
要是再來一個拿你當“出氣筒”的老闆,米婭再好的忍耐力,也得崩潰。
所以,柳清提出讓她去“happy-time”俱樂部上班的時候,她沒有答應,只是含糊其辭地說去看看再說。
那天米婭一個人無聊,出去吃飯。吃飯的地方正好在柳清上班的附近。
吃完晚飯,踏着清冷的夜色,米婭慢慢散步到了“happy-time”俱樂部門口。
她剛踏上臺階,緩緩擡頭間,看到迎面向她走來三個人。
那說說笑笑的三個人,男的帥,女的美。
尤其走在最後那個,那不染纖塵,純粹乾淨的絕美笑容,一下子奪去了米婭的目光。
盈盈月光裡,他目不斜視的從她面前走過,月光透過稀疏樹杈灑在他周身,樹影婆娑裡印着他的絕世風姿,然後悉數落進她的眼裡……
在那麼一個瞬間,她心中升騰起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那麼強烈的渴望——她要得到他,她要和他在一起……
直到景家兄弟和那個漂亮的女孩坐上車,消失在那片深沉的夜色裡,被施了定身咒的米婭,才動了動身子,甜美聲音蘊着一層嘶啞呢喃:“他沒認出我!”
多麼痛,多麼傷人的領悟?
或許站得太久了,米婭的腳步有些蹣跚,緩緩向“happy-time”俱樂。
那天晚上,米婭和柳清說出了她的決定:“我要來這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