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劉玉兒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她的大哥劉彥嘯已經被一股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銀色靈氣漩渦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敢對她如此無禮,你當真是活膩了!”一道冷厲霸氣的喝聲如同驚雷在整個一層大廳炸開,在場衆人心神皆是一顫。
等大家定下心神再看時,一道身着銀袍的清潤身影逆光而來,陽光在他身後鋪出一道金色的甬道,而他便如同那遠古走出的戰神踏光而來,一步步走到了季羽墨的身邊。
當衆人看清了來人時,俱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氣,竟然是他!
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喜怒無常,殺伐冷厲,暴戾冷酷的三王爺赫連忘憂!
他不是在天聖宮修煉去了嗎?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帝都?!
當然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傳聞中豔絕天下、俊美無儔、謫仙下世、深度潔癖的三王爺赫連忘憂,他不是不近女色麼?
可是現在,誰特麼告訴她們,那個站在季羽墨身邊以護花使者自居的赫連忘憂究竟是怎麼回事?
“三、三王爺!”劉彥嘯站起身,詫異地看着與季羽墨並排而立的赫連忘憂,一時竟是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三王爺赫連忘憂雖久不在東帝國內,但每每東帝國到了危機時刻,都是他在力挽狂瀾。
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幾次征戰,戰功赫赫,屍山血海鑄就了他戰神的威名!
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成就,以至於在東帝國內,赫連忘憂直接已經成爲了一個傳說……
世人皆知戰神王爺,而早已模糊了他的年紀與名字……
如今這個殺神出現在這裡,還跟季羽墨如此親近,是幾個意思?
不止劉彥嘯奇怪,墨盞鳶、風茗兒、劉玉兒,以及這四海商會裡的夥計都在奇怪!
不過是買主之間產生的一點小小爭執,主人他怎麼還親自出面了呢?!
似乎是爲了解答衆人心裡的疑惑,赫連忘憂性感的脣角微微上挑,語帶幾分攝人心魄的磁性,“季羽墨是本王的,辱她,便如同辱本王!”
這個回答,再次將在場衆人轟了個外焦裡嫩。
蝦米?三王爺竟然是在宣佈自己的所有權?尼瑪!三王爺不是不近女色麼?不是深度潔癖麼?憑毛這樣潔身自愛的男人偏偏喜歡季羽墨那個廢物?!
衆人的糾結,季羽墨不想理會,但赫連忘憂的話卻讓她不得不抗議一下,“什麼叫我是你的?聽着怎麼那麼彆扭!”
赫連忘憂垂眸,瀲灩波光裡,他的笑容如蠱,聲線充滿魅惑,“那我是你的,總可以了吧?”
我擦!衆人忍不住心底罵娘,三王爺什麼時候這樣好性子了?居然爲了季羽墨這個廢物放下了一身驕傲!
季羽墨嘴角抽了抽,眼皮翻了翻,眼神隨意一瞥劉彥嘯,漫不經心道,“我要的東西被人搶了。”
赫連忘憂好看的劍眉微微一擰,星眸一眯,目光如炬落在劉彥嘯手上。
須彌彌草?
赫連忘憂脣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袍袖隨意一揮,再看時,劉彥嘯手裡已經空空如也。
而那株須彌彌草卻安安靜靜地躺在了赫連忘憂瑩潤如玉的掌心裡。
季羽墨挑釁似地朝着劉彥嘯笑了笑,“劉大公子,我要的東西可不是誰想搶就能搶的!”
話音一落,季羽墨毫不客氣地將那株須彌彌草從赫連忘憂手裡掠了過來。
“你!”劉彥嘯氣憤難當,青白的指節怒指季羽墨,“無恥!”
刷!赫連忘憂眸子一寒,不見他動,一記風刃卻已然斬掉了劉彥嘯那指向季羽墨的手指!
啊!斷指的劇痛瞬間傳遍了劉彥嘯全身的神經,讓他痛得冷汗淋漓。
“劉彥嘯,你這膽子倒是越來越大,本王的話,你當它是空氣?嗯?”赫連忘憂似笑非笑地冷乜了一眼劉彥嘯,慢悠悠地說道,“辱她便如同辱我!你最好把這話記清楚了,否則,下次,可不是斷隻手指這麼簡單了!”
劉彥嘯咬牙忍着劇痛,雖是心裡恨得牙癢癢,卻因面前站着赫連忘憂這個煞星,不得不打碎牙齒往肚裡咽,“是,臣記住了!”
這畫風變得太突然,以至於劉玉兒半天沒反應過來。三王爺竟然爲了維護季羽墨那個廢物斷了自家哥哥一根手指!
憑什麼?憑什麼那如天邊的雲朵般讓人敬仰,可望而不可即的三王爺竟然如此垂青季羽墨?!
嫉妒的小火苗在劉玉兒心裡越竄越旺,她三步兩步走到劉彥嘯跟前,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哥哥,杏眼一瞪,義正言辭地譴責赫連忘憂道,“三王爺,你竟然爲了季羽墨這個廢物,斷了我哥一指?”
赫連忘憂星眸一寒,語氣轉冷,“你,在質疑本王?”低迴的語調有種無與倫比的霸氣。
赫連忘憂渾身散發出的幽寒,讓劉玉兒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這樣的三王爺如同滅世修羅,太可怕,太可怕了!
劉玉兒雖是心裡打鼓,可仍是見不得赫連忘憂如此維護季羽墨,當下一挺胸脯,壯着膽子道,“我劉家世代效忠皇室,對東帝國忠心不二,而三王爺你,卻爲了季家一個廢物斷我劉家煉藥天才一指,臣女想問三王爺,你此舉莫不是要涼了爲人臣者之心?”
赫連忘憂脣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平靜無波的目光淡淡一掃劉玉兒,“你的話,可能代表劉家?”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卻帶着讓人窒息的威壓。
劉玉兒剛想說話,劉彥嘯已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拽着她跪倒在地。
臉上掛着冷汗,劉彥嘯誠惶誠恐,“三王爺,小妹年幼無知,口出妄言,還望三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小妹的衝撞之罪!”
赫連忘憂依舊是漫不經心地勾着脣角,“本王倒是不知,劉家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竟有底氣敢來要挾本王了!”
淡淡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喜怒,但劉彥嘯卻聽得心驚肉跳,“王爺恕罪!臣等不敢!”
一邊說一邊拽着劉玉兒趕緊叩頭。
劉玉兒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她竟把整個家族推到了風口浪尖!
都是因爲季羽墨那個廢物,害得自己失了理智,纔會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