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淡淡的語氣似乎是波瀾不驚,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擔憂。
季羽墨蒼白的小臉上拂過一絲淡淡的委屈,“這老傢伙,恃強凌弱……”
啪!季羽墨話還沒說完,鬼面已經給跪了,“我不知道這位公子是三王爺的人,多有得罪……”
鬼面連季羽墨搶了暗影軍團的東西,砍了他的胳膊統統都不提了。
現在,他只想祈求赫連忘憂網開一面不跟他計較,他就阿彌陀佛了!
赫連忘憂看都不看鬼面一眼,只是慢悠悠地勾起了性感邪肆的脣角,“我幫你討回來!”
嗡!磅礴的靈力如海自赫連忘憂身上爆涌而出,讓人窒息的威壓凌空而下,罩頂而來!
咯吱!咯吱!在這靈力威壓下,鬼面身子再也動彈不了分毫,艱難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然而,這股靈力威壓卻如同濤濤江水,一浪高過一浪,將地面都被壓得開始龜裂!
砰砰!連連砸碎幾層地面後,鬼面被徹底地碾壓進了地底。渾身骨骼碎成了渣,五官流出猩紅的血,整個人有出氣沒入氣,眼看就救不活了。
“可還滿意?”赫連忘憂伸手,將季羽墨攬在懷裡,下巴輕輕摩梭着她的髮絲,“小墨墨,人家一天沒見着你,真是想死你了!”
季羽墨嘴角一抽,渾身的雞皮疙瘩此起彼伏,“你很閒?”
赫連忘憂搖搖頭,黑亮而純淨的眼睛望定她,鄭重其事地道,“不閒啊!人家整天都在想你,忙得很!”
季羽墨滿頭黑線,乾咳兩聲,“你來萬獸之林就是來找我?”
赫連忘憂輕輕摟着她,將一枚丹藥塞進她的口中,“人家想了一天一夜,還是不放心你自己進萬獸之林。所以……”
“你來保護我?”季羽墨嚥下赫連忘憂遞到她口中的藥,眉梢一挑,仰面認真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顏。
“人家只是遠遠看着你。”赫連忘憂輕輕一笑,“不會打擾你歷練……”
季羽墨小臉一耷拉,輕輕吁了口氣,“有你在一旁,我心中有所倚仗,只怕並不能激發出身上的潛能。”
“那你說怎麼辦?”赫連忘憂溫柔地輕笑,修長白皙的手掌輕撫着她的臉頰,劍眉微擰,“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醜死了!”
在他手掌輕撫下,季羽墨臉上一陣氤氳,恢復了本來面目。
“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季羽墨從赫連忘憂懷裡擡起頭來,目光堅定而執拗,“我說過,終有一天我會超越你,不再需要你的羽翼庇護!”
赫連忘憂淡淡垂眸,低沉暗啞的聲調裡有絲絲傷感,“終有一天,你會不再需要我麼?”
看到赫連忘憂傷感的樣子,季羽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是你會一直需要我咯?”挑眉,赫連忘憂面上瞬間陰轉晴。
季羽墨偏着腦袋,望着近在眼前的那張天羨地妒的容顏,離得如此之近,她甚至能看到赫連忘憂那完美側臉上細密的茸毛。
伸手,季羽墨剛想將赫連忘憂推開,手掌卻被赫連忘憂輕輕握在了掌中,“以後,不許再推開我。”低沉的聲音如蠱,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季羽墨被抱得一動不能動,手掌也被赫連忘憂握住,臉上登時一囧,惱羞成怒,“你放開我!”
“不放。”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宣誓,決絕而霸道。
季羽墨麪皮脹紅,這個赫連忘憂,看着跟天人似的,怎麼實則是個無賴呢!
“咦?什麼聲音?”季羽墨正在腹誹赫連忘憂的時候,赫連忘憂反而慢慢放開了手,一臉警惕地望向了東北方。
季羽墨苦笑一聲,“還能是什麼聲音,這裡是泗水神獸的地盤。”
赫連忘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拉長聲音道,“哦~怪不得你說人家多管閒事,原來,小墨墨是想要驅狼吞虎~”
季羽墨輕哼了一聲,“現在這狼可是要吞我們了,還不快離開?!”
赫連忘憂輕笑,“好!”一手輕攬季羽墨的腰際,一手隨意地撕裂虛空。
兩道人影就那麼憑空消失不見了。
泗水神獸喜羣居,一般成年的泗水神獸都有八階靈士的水平。幼年泗水神獸也有三階的水平。泗水神獸的領域意識特別強,一旦有外人闖入它們的領域,它們就會羣起而攻之。
所以,進入萬獸之林的人,一般都會慎入泗水神獸的領地。畢竟面對這麼多的泗水神獸,靈王以下水平應付起來都會非常吃力。
季羽墨與赫連忘憂離開沒多久,大羣的泗水神獸如潮水般涌來。
可憐了被砸進地底下的鬼面,在這地動山搖下愣生生被踩成了肉醬。
鬼面,這個暗影軍團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能是九階靈士中死得最憋屈,最悲慘的一個了……
當泗水神獸狂潮來襲之時,離此地不遠之處,月紫衣臉色微動,目光一轉落在靠在樹上的珠離二使身上,“你們好些了嗎?”
阿珠和阿離身上殘留着與狼面熊皮獸戰鬥時留下的傷痕,狀態都是不佳。
他們面前的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數十具狼面熊皮獸的屍體。
“爺聽動靜,十里外似乎有靈獸狂潮。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你們還能挺住嗎?”月紫衣微微覷眼,眼底有些一絲莫名的擔憂。
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面對這靈獸狂潮,她是否能躲得過去?
“主人,我能堅持住!”阿珠站起身,看向月紫衣的目光滿是仰慕。
“我也能堅持住!”阿離一手撐地,站起身來。
“那好!我們先離開這裡!”月紫衣目光平靜如水,語調無波無瀾。
“嗯!”阿珠阿離點點頭,跟隨在月紫衣身後,三人疾步離開了。
同一時間段,附近察覺出異樣的人紛紛開始躲避靈獸狂潮的鋒芒。
一處幽靜雅緻的山谷中,季羽墨斜靠着一株大樹,懶洋洋地眯着眼打着瞌睡。
一旁,赫連忘憂走到湖邊,彎腰俯身,浸溼一方羅帕,慢慢走到季羽墨跟前,輕柔地幫她擦拭着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