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慕容府的二公子慕容復過來找她,告訴她,慕容雪喜歡的那個人來自世俗世家,與她納蘭心語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納蘭心語心裡開始不平衡了。自己要貌有貌,要纔有才,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修爲在這慕容府也是首屈一指!哪裡比不上一個世俗世家出身的賤婢!
可是,慕容雪偏偏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看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整日裡都在對着書房裡一幅畫像傻笑。若不是自己無意間發現了這幅畫像,她還真是無法從天墨城這茫茫的人海里揪出這個賤蹄子來!
“大小姐,你跟這麼一個賤人費那麼多口舌做什麼,直接宰了她,不就行了!”納蘭心語身前那一身凶煞之氣的丫鬟,雙手叉腰,非常霸氣地開了口。
這丫頭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黑色的人影突兀地從不遠處遊廊處走了過來,“哎哎哎!我說納蘭妹妹,我好心幫了你,你可別壞我的好事呀!”
說話間,那人已經是到了納蘭心語的跟前。
季梓昭不看見這人還好,一看見這人,肺都險些氣炸了。這不正是將自己騙到此處的罪魁禍首,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復麼!
一看季梓昭那氣得通紅的臉,慕容復卻是沒有半分愧疚之色,會被人騙,只能說明季梓昭的智商有問題,還怨得了他慕容復耍了手段麼?
的確,慕容復就是憑着慕容雪的一塊玉佩將季梓昭給騙出來的。因爲當時慕容復能夠直接找到她的住處,而她的住處只有慕容雪才知道,又因爲他拿出了慕容雪身上經常佩戴的一塊玉佩,所以,季梓昭纔會毫無防備地上了他的當,以爲慕容雪出了事兒,心急火燎地跟着他們來了這裡,卻不承想,迎接自己的會是麻袋與恐嚇!
“慕容二公子。”納蘭心語微微垂下眼簾,“我要殺了這個丫頭,你這是,有意見?”聲線緩緩上挑,居然有着一種莫名的磁性。
慕容復嘿嘿一笑,卻是對納蘭心語的威脅視若不見,幾步走到納蘭心語跟前,上前一搭納蘭心語的肩膀,笑得譎詐,“納蘭妹妹,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麼?左右你與慕容雪已經解除了婚約,不如就從了我吧!等我扳倒了慕容雪,你依舊是慕容家的當家主母,這樣豈不是更好?”
納蘭心語霍然轉頭,目光如同投匕落在了慕容復臉上,“二公子,你說這話,就不怕慕容大公子收拾你麼?”
慕容復嘿嘿笑着,似乎不將納蘭心語這沒用任何實質作用的威脅放在眼中,“長老們已經開始召集長老會,只要我將這個臭丫頭往長老會上一推,我就不信,到時候慕容雪還能保住他的家主繼承人之位!”
納蘭心語脣角微微一勾,“二公子,你恐怕是想多了。這個女人擋了雪哥哥的路,我會幫雪哥哥除掉,而你,還是安安心心做你的慕容府二公子的好!”
納蘭心語的話清清淡淡,就那麼輕飄飄地傳進了慕容復的耳中。
登時,慕容復那嬉皮笑臉便是不復存在,“納蘭心語,我剛剛幫了你,你這是要恩將仇報麼?”
納蘭心語修長的脖頸微微一轉,似笑非笑看着慕容復,語氣緩緩上揚,帶着邪魅,“幫我?難道你沒有打着,讓我將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主意。”話鋒一轉,納蘭心語嗤笑一聲,“不過可惜,我納蘭心語可不是沉不住氣的草包,怎麼可能會成爲你手中的一顆棋子!”
聽着納蘭心語氣定神閒地說着這話,慕容復心裡一個咯噔,當即便是再一次賠上笑,“納蘭妹妹,你聽我說,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鑑,你也知道,慕容雪之所以能夠成爲家主之位繼承人,靠得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了那麼幾年,論資歷、論手段,我比他是一點兒都不差。只要我能成爲家主,我保你後半生無虞。你就幫幫我吧!”說話間,慕容復的手還很不老實地納蘭心語的胸口摸了一把。
納蘭心語霍然轉過頭,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二公子,“二公子,你請自重!”
慕容復嘿嘿一聲冷笑,將手送到鼻尖細細嗅了嗅,“納蘭妹妹,你的身子可真香!真想以後每天晚上都能抱着你。”
納蘭心語臉色一沉,再不復之前的客氣,“二公子,你這是誠心來招我厭煩的麼?”
慕容復邪佞一笑,“納蘭妹妹,你裝什麼正經,整個慕容府誰不知道,你想男人都快想瘋了,恨不得爬上慕容雪的牀。我雖然沒有慕容雪那麼漂亮的皮囊,但是,功能上也還是一樣的,你若是想爬牀,哥哥的牀,隨時歡迎你!”
納蘭心語到底是未曾出閣的大閨女,雖然之前因爲迷戀慕容雪的確是做出過一些荒唐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真得想男人想瘋了。不是每個男人都夠格來爬她納蘭心語的牀的!
“慕容復,你夠了!”納蘭心語怒而站起,眼神忽而凌厲至極,“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這慕容府的家主之位只能是雪哥哥的,你想要奪嫡,做夢!”
納蘭心語這話落下,忽然便是身子一轉,直接就掠向了季梓昭。
這個女人,是擋在雪哥哥身前唯一的一塊絆腳石,慕容復想要藉着自己的手將慕容雪與這個女子糾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自己就偏不如了他的意。
看着納蘭心語轉而攻向季梓昭,慕容復臉色微微一沉,輕喝一聲,“來人,攔下大小姐!”
伴隨着慕容復這話落下,幾道黑影忽而從後堂的四面八方涌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撲向了納蘭心語。他們乃是慕容復的心腹,只聽從慕容復的號令,這個被夫人收養來的孤女,說好聽的,他們願意叫她一聲小姐,說難聽的,不過是寄養在慕容家的一個童養媳罷了!如今夫人仙逝,大公子也已經與她解除了婚約,她還想以慕容府未來主母的身份壓他們一頭,那顯然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