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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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P:我需要你們給力啊,不然編輯老大會生氣的。

焦雷給了強子一千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強子拿着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一筆資產着實的屁顛了半個小時。五百塊他不是沒有見過,最起碼一個月要見一次。但是基本上他從來沒有存過錢。強子不貪吃,不貪玩,雖然煙癮大卻從來沒有自己買過煙。就算他廚子師父兩塊五一包的都寶再不好抽,他也沒有想過花幾塊錢自己買一盒。

他的錢每個月都會花個精光,一毛錢都剩不下。除去日用品之外就全部用來買書了,不管什麼書他都看,最喜歡三國演義。一遍看不夠就看兩遍,兩遍看不夠就看三遍。到最後三國演義中很生僻的人名他都能隨口說出,比如他就比較欣賞文鳶(好像是這個名字,很久沒有看三國了)。不光是四大名著,國外的名著他也喜歡看,比如特別深奧的格林童話和一千零一夜。最欣賞的國外英雄是堂吉訶德,最喜歡的外國神仙是阿拉丁神燈。

早晨起來強子走着離開焦雷的別墅,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把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最先買的是一輛自行車,花去了整三百塊。車子可是名牌,捷安特,假的。老闆要價四百五,強子遞給他一支菸叫了三聲大爺,老闆就說你給四百吧,我看你是個好小夥子,這價錢我可從來沒有賣過。強子點頭哈腰的說謝謝,一臉的感激涕零。

然後強子就給老闆講了自己的故事,很老套。無非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孤兒在無奈輟學之後靠着感天動地的毅力,每天在昏黃的路燈下刻苦讀書,夏天被蚊子叮成釋迦牟尼,冬天被北風吹成跳踢踏舞的。他的表達能力很強,把賣車的老闆感動的唏噓不已。老闆揉着已經紅了的眼睛咬着牙對強子說三百五,我不掙錢賣給你。

這時老闆娘從背後一個大耳瓜子把老闆扇出去一米遠,老闆嚇的一瞬間臉就白了。他抱着後腦勺狼狽的看着掐着腰站在臺階上的老闆娘,腦子裡轉了轉隨即想到肯定是自己落價落的太狠,老婆九成九是生氣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強子,後者也是一臉愕然菸頭都掉地上了。

“老婆……我錯了。”

老闆娘一聲大吼:“你錯了!一句錯了就行了!?”

老闆剛要對強子發威說少四百五-不賣,就看見他老婆一把攥住強子的手開始哭,先是啜泣,然後哭的眼淚嘩啦嘩啦猶如泉涌。

“小夥子,你太了不起了,比我那敗家的兒子簡直強一百倍。我跟他爸爲了讓他好好上學什麼辦法都想了,就差給他磕頭下跪。中考考了個第一我硬是花了五萬塊錢的贊助費讓他上一中。五萬啊,我和他爸賣一千輛自行車都不夠。”

看着強子一臉的迷茫,老闆揉着後腦勺說了兩個字。

“倒數”

強子釋然,隨即一陣輕鬆。原來一中也不都是尖子生啊,原本以爲全市最好的學生都聚集在一中了呢,現在看來也是龍蛇混雜啊。他心疼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半支菸,欲哭無淚。這可是自己第一次花錢買菸啊,五塊錢一包的紅河,比都寶好抽多了。這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更是感染了老闆娘,她抹了一把鼻涕甩在強子肩膀上哭道:“我家那個敗家玩意要是有你一半的努力我就謝天謝地了,哪怕有三分之一也行啊。”

老闆默默的走上臺階拍着妻子的肩頭說道:“別太傷心了,只要管嚴點,一中教學質量那麼好,考上大學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老闆娘嚶嚀一聲撲在老闆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稀里嘩啦。

強子現在倒是不知所措了,沒想到他一番話的威力既然如此恐怖,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誰也沒說是噴泉啊。強子尷尬的說道:“我過幾天也去一中上學了,你兒子叫什麼?說不定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呢,等將來見了面我替你們勸勸他。”

老闆娘再次握住強子的手一臉的感激。“真的嗎?太謝謝了你了。我兒子叫李萬青,高高大大的,是校籃球隊的。你是一個好學生,以後可得多幫幫他啊。”

強子一揮手,豪氣干雲的說道:“那是自然,有我在保證他洗心革面從新做人。”老闆想了想似乎覺得這詞有些不好聽,又想不出怎麼不好聽了。老闆娘卻是千恩萬謝恨不得認了強子做乾兒子。

強子最後掏出四百五十塊錢說:“都不容易,這錢我一份不少的給。資助我讀書的好心人是個富翁,多花一兩百我想他不會怪我的。”

老闆伸手就去接錢,老闆娘一個耳刮子扇過去,再次把老闆扇到臺階下面。

“給多少你接多少,你掉錢眼裡去啦!老孃怎麼嫁給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人家孩子多苦啊,你也忍心!”

然後老闆娘臉色變得很溫柔的看着強子說道:“不行,怎麼能讓你花這麼多錢呢,這車多少錢進來的貨,阿姨就原價給你。雖然資助你的人有的是錢,但是怎麼也不是自己的不是?亂花錢人家已不開心就不資助你了,那可就壞了。”

然後老闆很自作聰明的說道:“四百,就四百。”

老闆娘第三次揮手,這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樣順暢,雖然空着手,但是強子似乎在老闆娘的手裡看到了一把平底鍋。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老孃說你沒人性,你還真是沒人性。去給車子配一把鎖,一個車筐。”

老闆娘你一變臉,溫柔的對強子說道:“三百,給三百就行了。”

強子深藏不露的在心裡嘿嘿的笑了個夠,心說誰說無商不奸了,自己怎麼總遇到好人呢。他說了無數個謝謝,一臉的誠懇再加上本來就忠厚的長相,讓老闆娘很享受的滿足一次做好人的心願。

強子給了錢,扶着車對老闆娘說:“阿姨你放心吧,你兒子叫李萬青,只要我能認識他一定好好勸他。”然後強子彎腰把地上的半隻煙撿起來使勁吹了吹,重新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說了聲叔叔阿姨再見,蹬上車就走了。

老闆娘對着強子的背影揮手喃喃道:“多好的孩子啊……”

老闆說:“是啊,你看他多勤儉節約,半支菸屁還要撿起來吸兩口。”

老闆娘:“嗯,苦孩子就是節儉,咱兒子抽菸吸兩口就扔了。”

老闆:“每次都是我再撿起來接着抽,說實話三年了,今天我是第一次抽整根的煙。”

老闆娘:“好學生抽菸都這麼順眼,哎?好學生也抽菸嗎?”

老闆:“……”

老闆娘:“媽的,上當了吧?那車多少錢賣的?”

老闆:“三百!”

老闆娘一揮手,好大一個耳刮子。

“誰他媽讓你賣的!三百上來的貨你三百就往外賣,老孃辛辛苦苦的容易嗎我,你倒好,三百就把車賣了!老孃我扇死你”

老闆:“……”

強子騎着新買的自行車意氣風發的在大街上游蕩,想有輛屬於自己的車已經很久了。小學畢業後他就上了半年初一,所以論起來他只不過是小學文化水平,在初一那年他們班有個叫張偉的同學每天騎着車載着一個漂亮妹妹上學放學,那漂亮妹妹還從後面摟着他的腰,這讓強子很裸的妒忌了半年,後來他輟學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拿錐子把張偉車胎紮成了淋浴器。如果淋浴器有輪胎型的話。

他買了書包,買了新衣服新鞋,還真買了一個鉛筆盒。這些東西一共也沒花去二百塊,書包,衣服鞋都是地攤貨。鉛筆盒比他的那雙假耐克才便宜十塊錢,鉛筆盒五塊。

騎着車往回走,車筐裡已經裝滿了,後車架上夾着鞋盒子,志得意滿。春風得意馬蹄疾,呃……車輪疾。轉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對面猛的閃出一輛摩托車,強子躲閃不及被撞個正着。他反應算是一流,下意識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人沒事,自行車被軋成摺疊的了。又是嘩啦一聲響,強子頓時心中一痛,鉛筆盒扁了。

還沒等強子彎腰把書包撿起來,後面一輛摩托車呼嘯着又軋了過去,在白色的書包上留下兩道黑黑的輪胎印。第一個如果是躲閃不及,那第二個就純粹故意了。強子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他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MB的你們開車不帶眼是嗎?滾下來陪老子書包衣服!”

後面摩托車上的兩個小年輕,看樣子應該和強子年紀差不多。騎車的小夥子應該是比強子要大一兩歲,個子很魁梧,最少有一米九,身體壯的就好像一頭小牛犢子。他穿着一件黑色喬丹的體恤,下面穿着一條很肥很哈韓的仔褲。坐車的小子倒是和強子身高差不多,但是最少有強子兩個那麼重。他如果蹲下,腳跟絕對不能着地。

胖子挺靈活的從車後座上跳下來,叼着根菸問道:“小王八蛋,你罵誰呢?”

強子把書包從地上撿起來,心疼的拍打着書包上的土。他發現白色書包上的黑印無論怎麼拍都掉不了,就用身上的衣服蹭着。那胖子見他不說話,以爲他慫了,嘿嘿笑道:“原來是個軟蛋,操!沒勁。”

大個一看強子不說話,對他撇了撇嘴罵了一句傻逼,轉身就上了摩托車,發動着了車子叫胖子道:“趕緊走吧,老大還等着呢。”

胖胖朝強子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就爬上了車後座。大個掛上一檔一轟油門就躥了出去,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回頭看了看。這一看把他嚇的連剎車都忘了。只見剛剛還坐在自己後面的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去,此刻正在抱着頭滿地打滾。

強子一手拎着自己的新書包,不停的用腳在胖子的肚子上狠狠的踩着。心疼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強子雖然是個男孩並且比較窮苦,但是從小就有着那麼一點潔癖。就算在吃喝賭大飯店裡,他雖然無法拒絕師父的命令穿上那件堪稱鐵甲的工作服,但是裡面的衣服都是乾乾淨淨的。所以他纔會買了一個白色的書包,一看見自己的書包擦不乾淨,強子就怒火中燒,一把就將胖子從摩托車上拽了下來。

胖子抱着頭殺豬般嚎叫着,雖然強子的腳踩的很有力,不過這胖子如此皮糙肉厚喊成這樣倒是做戲的成分居多。果然,前面的摩托車兩個人和大個都受不了了,把車停好就跑了過來。強子一邊踩一邊罵道:“媽了逼的,陪老子書包。”

大個速度最快,他步伐很大,只三五步就躥了過來,他一邊跑一邊喊:“住手!你媽-逼的知道我是誰嗎,敢打我兄弟!”

強子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在胖子襠部又踩了一下。這一下胖子立刻嚎叫的更加淒厲,怎麼聽怎麼像真的很疼。

大個一看就更怒了,跑着飛起來一腳就踹了過來。他的身材魁梧,這凌空一擊是何等的氣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沒有多遠,大個跨步很大隻十來秒就到了,而這時強子還剛把踩胖子的腳擡起來。

強子也沒有料到這個大個速度這麼快,而且這一腳飛踹很有質量,顯然是很有功底。他罵了自己一句裝-逼裝大了,這一腳要捱上,不死也得沒半條命。這時腦海裡猛的閃現出幾個套路,強子想也不想就按照冷不丁出現的靈感蹲下,等大個的飛踹剛到自己頭頂的時候猛的站了起來!

火星撞地球

這一下把強子撞得七葷八素,整個人都懵了。

他一站起正好撞在大個的襠裡,只覺得一座大山忽悠一下子就捫在自己臉上。強子就感覺胸腔裡一陣窒息,險些出不來氣。不過這一招扛襠式,確實讓大個很不好受。

他這一扛,把大個橫着就頂了出去。雖然這一下撞的撕心裂肺,但是看來大個更不好受。強子心中一安,心說個子大也不一定好使。剛要得意後腰上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一腳就把他踹的往後彎成了一個半圓之後撲通一聲摔了出去。

他還沒站起來,另一個人上來一腳就正中他的下頜,強子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幾乎一下子失去了意識。這時大個也爬了起來,他打架從來沒有吃過虧,現在被人扔了一個跟頭心中大怒。看着強子打着橫滾出去追上去就又是一腳。正踢在強子的小肚子上,強子眼前一花就迷糊了過去,小肚子裡好像被電鑽鑽了一樣疼。

大個上去還要接着打,之前的兩個人拉住他說道:“算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大哥還等着咱們呢。”大個憤憤的收回腳,一把拉起胖子說道:“丟人顯眼,操!”一句話把胖子罵的臉紅的好像猴子屁股。他也覺得自己丟人了,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強子罵了一句就上去踩了兩腳,這纔跟着大個走。

四個人上了摩托車,剛發動車子就聽見後面有人喊。

“四個傻-逼,爺爺我還沒死呢,陪我書包!”

幾個人一回頭,就看見強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啐在地上。眼睛裡的光芒就好像一把匕首一樣讓人感覺到森寒。他的牙齒上都是血絲,臉上都是土,樣子看上去猙獰恐怖。

大個叫了一聲你媽了個逼,衝回去一拳就打在強子的左臉上,咔嚓一聲輕響,他的脖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如果是慢鏡頭的話,你甚至能看見強子的眼睛裡白眼球翻了上來。這一拳是大個怒極而發,長期鍛鍊的他這一拳足有百斤之力。強子的頸骨斷沒斷不好說,但是最少也得錯位。

胖子一看就壞了,強子倒下去那樣子一看就完蛋了。他趕緊跑過來拉大個。“你個傻-逼,這下出人命了,快走快走!”

大個也楞了一下,他也意識到自己衝動了。低頭看着自己的拳頭喃喃的說道:“我沒想打死他,真沒想。”

胖子拉着他就走,這會再不走一會來了人想走都走不了了。大個迷迷糊糊的跟着胖子走,還沒走到摩托車邊上就聽見身後一聲冷笑。

“嘿嘿,孫子,你以爲這樣就能幹倒你爺爺?陪我書包!”

這一下四個人都傻了,他們好像看見奧特曼一樣又傻又驚又怖的看着強子,一臉的恐懼。強子現在的樣子太恐怖了,鼻子都歪了,嘴角破了,血嘩啦嘩啦的流,順着脖子流到衣服上。他的脖子還是歪着的。有血從下頜上直接掉下來。

胖子一臉的驚愕,他罵道:“小王八蛋,你再罵真打死你了,滾吧。”

強子用手把自己的脖子正過來,搖搖晃晃的朝着四個人走過來。

“讓我走也行,賠爺爺書包,再跪下每人給爺爺磕個頭!”

之前的一個小夥子罵了一句說道:“弄暈他咱們就走。”胖子點了點頭也不等大個出手,他先衝了過去。主要是胖子怕大個下手沒輕沒重的,真出人命就完蛋了。不過別看他身體胖,動作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一拳就奔強子太陽穴打來,眼看着那拳頭就打在腦殼上了,忽然一個恍惚,強子不見了。

胖子眼前一花,就感覺襠下一痛。他還來得及說了一句:“MB的中招了。”然後軟軟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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