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軒轅少君和鳳夙族長也在裡面。
其餘幾位獸人雖不知身份，但身上的氣勢實力皆是無比恐怖。
這對於騰蛇一族來說，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在他沒有什麼其它心思，只想騰蛇一族恢復以往榮光，重新成爲上域一流勢力，再也不被別人欺負。
這是墨岩心中的期望，也是他偷偷前來找墨凜的原因。
墨凜瞥了他一眼，冷聲道：“前面帶路。”
墨巖連忙應下，化作一條巨大的黑色騰蛇，戰戰兢兢的在前方引路。
時不時偷瞄身後殺氣騰騰的一行人。
衆人緊隨其後，騰空而起。
軒轅冥依舊化作百米金龍，馱着蘇曦月和兩條龍崽。
鳳夙則帶着白祁、青竹等人以及一羣幼崽。
墨凜獨自飛行，神色冷峻。
夜翎沒站在鳳夙背上，而是和墨並肩飛行，兩人時不時的低聲交談幾句，也不知道說什麼。
碧波潭距離騰蛇族領地不算遠，衆人飛行約莫半個時辰便到了。
騰蛇族的建築風格和龍族截然不同，房屋多建在巨大的古樹上，或是懸崖峭壁間，遠遠望去如同懸在半空的樹屋。
此時，騰蛇族新任族長墨霄正焦頭爛額地應付幾個附屬種族的挑釁。
“墨族長，今年的貢品再減三成，否則我們火蜥族就另尋靠山了。”
“我們白鶴族也是這個意思。”
墨霄拳頭緊握，臉色鐵青。
若是放在一年前，這些下等種族哪敢在騰蛇族面前放肆？
可自從老族長和衆長老暴斃後，騰蛇族實力大損，這些附屬種族便開始蠢蠢欲動，甚至公然上門挑釁。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諸位，騰蛇族待你們不薄，何必趁火打劫？”
話音剛落。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族長，墨巖長老回來了，還帶了……”
守衛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飛了進來，重重摔在大殿中央。
墨霄猛地站起身：“誰敢在騰蛇族撒野？”
“我。”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墨凜緩步走入大殿，身後跟着蘇曦月等人。
他眸光冷冽地掃過在場衆人，最後落在墨霄身上：“你就是新任族長？”
墨霄被他眼神震懾，下意識後退半步：“你…你是誰？”
墨巖長老連忙上前：“族長，這位是墨凜大人，老六長老墨軒的孫子……”
“什麼？”
墨霄臉色大變。
去年高層集體暴斃的慘案，族內早有傳言是六長老的孫子回來復仇。
如今正主就站在眼前，他怎能不慌？
“墨凜大人此次回來，是爲了取回老六長老的蛇骨，並重振騰蛇族！”
墨巖看向大殿內那些挑釁的附屬族羣，故意高聲宣佈。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炸開了鍋。
那幾個附屬種族的使者更是面色慘白。
他們剛纔可是親眼看見，墨凜身後站着龍族少君和鳳族族長。
其餘幾個獸人雖不明身份，但實力一看就很恐怖。
墨霄強自鎮定：“墨凜，你們一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逐出族羣，如今……”
話未說完。
“啪。”
就被夜翎隔空一巴掌將他抽飛：“沒用的東西，識趣的就趕緊滾。再囉嗦半句，就扒了你的蛇皮。”
墨霄撞在牆上，吐出一口血，滿臉驚恐。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獸人是誰，但對方的實力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墨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殿外：“帶我去祭壇。”
墨巖連忙應聲，帶着他前往祭壇。
蘇曦月等人緊隨其後，一羣幼崽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騰蛇族祭壇建在一處幽深的山谷中，陰氣森森。
墨凜站在祭壇中央，看着腳下刻滿符文的石板，拳頭捏得咯咯響。
“轟…”
他猛地一拳砸下，整個祭壇瞬間崩塌。
墨巖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祭壇壞了就壞了，大不了重建。
煙塵散去後，一具殘缺的骸骨緩緩浮現。
許是過了二十年，那骸骨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但仍能感受到曾經的強大和不屈。
墨凜看着那雙空洞的眼眶，彷彿看到了祖父臨死前的不甘和怨恨。
他緩緩蹲下身，輕撫着那具骸骨，“祖父，我回來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和故事。
蘇曦月站在他身旁，看着這個平時強大冷漠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夜翎等人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墨巖極有眼色的遞過來一個大木盒子。
墨凜小心翼翼的將祖父的遺骸收入木盒中，眼神滿是哀思。“等等。”
墨霄突然帶着族人衝過來，“這是我族聖物，你們不能”
“滾…”
夜翎銀眸冷得像冰，擡腳就把人踹出三丈遠。
墨霄瞬間被踹飛，趴在地上吐血，隨後就昏了過去，生死不知。
周圍的騰蛇族人面面相覷，卻沒一個敢上前去扶。
開玩笑，連族長都一腳被踹飛了，他們上去豈不是送死？
鳳夙搖着扇子看熱鬧：“面癱，要不要本族長幫你把這兒燒了？保證燒得乾乾淨淨。”
“不必。”
墨凜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轉身抱着木盒走了，聲音沙啞，“去後山。”
後山有片竹林，是墨凜幼時經常玩耍的地方。
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他依稀還記得那裡。
他親手挖了墓穴，將祖父的遺骨安葬。
夜翎幾個輪流上前添土，連最鬧騰的幼崽們都安安靜靜蹲在旁邊。
墨凜雙膝跪在墳墓前，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祖父，你安息吧。”
隨後站起身來，目光看向蘇曦月夜翎、白祁、青竹、玄冥、鳳夙、軒轅冥等人。
“多謝。”
墨凜硬邦邦擠出兩個字，耳朵尖卻紅了。
他向來寡言，這已經是極限。
白祁笑着打圓場：“行了，趕緊料理完回去吃烤魚。崽子們都餓得啃爪子了。”
正說着，墨巖帶着一羣騰蛇族人呼啦啦跪了一片，“求墨凜大人繼任族長。”
墨凜臉都黑了：“我沒興趣。”
“大人。”
墨巖砰砰磕頭，“您看這祭壇也毀了，老族長一脈死絕了，新族長又是個廢物.”
一腳被踹暈，生死不知得墨霄：“……”
“您要是不管，騰蛇族就真完了啊，到時候騰蛇一族淪爲末流，若是老六長老在世，定然不忍心騰蛇一族淪落到那邊田地。”
墨巖聲淚俱下，神情很是誠懇。
墨凜皺眉看向夜翎，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老大，你不是最喜歡管這瑣事的嗎？
那就替我管管這些爛攤子唄。
夜翎哪會不知道他想什麼，瞬間黑臉：“別看我，我不是騰蛇，也不愛收拾這種爛攤子。”
墨凜又看向蘇曦月。
蘇曦月聳了聳肩，“你是騰蛇族的人，這是你的族羣，你自己決定。”
墨凜心中微嘆，有心想不管，卻又甩不掉這份責任。
騰蛇族畢竟是他血脈相連的族羣，即使當年被逐出騰蛇族，可骨子裡的那份血脈之情卻難以割捨。
他看着眼前這羣惶恐不安的族人，心中不是滋味。
他沉默片刻，終是緩緩開口：“我可以暫時接管騰蛇族，但我有幾個條件。”
墨巖等人聞言大喜，連連磕頭：“大人請說，莫說幾個條件，便是千百個，我們也答應。”
墨凜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第一，我要重立族規，所有族人都必須遵守，違者嚴懲不貸。”
“第二，我要重選長老，那些只會趨炎附勢、貪生怕死之輩，統統滾下去。”
“第三，騰蛇族今後必須和其他族羣和平共處，不得再恃強凌弱。”
墨巖等人連連應下：“謹遵族長之命。”
墨凜眉頭微皺：“我還沒答應做族長。”
墨巖立刻改口：“是是是，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墨凜看着這羣唯唯諾諾的族人，心中煩躁更甚。
他轉頭看向蘇曦月，眼神帶着詢問。
蘇曦月明白他的糾結，淡淡一笑：“你若想管，就管到底。若不想管，我們現在就走。”
夜翎也冷聲開口：“不必勉強自己。”
墨凜沉默片刻，終是下定決心：“我可以暫代族長之位，但不會久留。族中事務由墨巖和幾位新選的長老共同處理，若有重大決策，再傳信給我。”
墨巖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連忙應下：“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盡心盡力，絕不讓您失望。”
墨凜點點頭，不再多言。
他轉身對着祖父的墳墓又拜了三拜，這才帶着衆人離開。
蘇曦月一行人沒有再回碧波潭，當晚就在騰蛇一族住下。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各自去睡了。
夜翎站在一座樹屋前，銀眸映着月色。
墨凜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側，兩人沉默地望向遠處起伏的山影。
“打算怎麼辦？”
夜翎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墨凜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明日挑幾個順眼的當長老。”
夜翎微微頷首，“也好，總歸要有人管事。”
墨凜側目看他一眼：“你留下幫我？”
夜翎銀眸一冷：“想得美。”
兩人對視片刻。
墨凜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也是，你更愛種地。”
夜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