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回來了.晚餐馬上就準備好.”良叔一邊跟在莫亦寒身後走進客廳.一邊說着..
莫亦寒將外套遞給良叔.看似無意的問：“良叔.她回來了嗎.”
雖然沒有提及名字.但是良叔知道.莫亦寒所指的是林詩曼.於是他微笑着點頭.“是的.少夫人剛剛回來.她說有些累了.所以晚餐不吃了.現在正在房間休息.”
“嗯.知道了.”莫亦寒簡單的應了聲.一如既往的.先向書房的方向走去.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不知不覺養成的下意識的舉動.即便今天沒有需要備錄與整理的內容.莫亦寒也習慣回家先到書房去看一眼.
至於爲什麼.因爲這曾是着他父親莫啓文的書房.莫啓文陪伴着這間書房的時間.甚至比他還要多得多.雖然莫亦寒曾經十分討厭這間書房.但是自從莫啓文離世.帶着對父親的想念以及遺憾.莫亦寒便將自己的所有四年情緒都投注到這間書房內.於是習慣也油然而生.
行進書房方向的走廊.剛一入步.一種十分強烈的熟悉感襲面而來.莫亦寒稍稍駐足.微微皺眉.又深吸口氣.“希望這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伸手推開書房的‘門’.腳步跨進書房發出“噠”一聲的同時.躲在窗簾後的林詩曼心像是被莫亦寒的腳步踩碎一般.已經失去了有規律的跳動.原本就狂躁不安的狂跳.此時變得更加厲害.像是要突破身體彈跳而出一般.
她不由得以手按壓着心臟的位置.手上的冰涼與顫抖.順着身體傳遞.全身都禁不住的顫起來.“莫亦寒還是進來了.怎麼辦.千萬不要看到我.”她不停的在心中祈禱着.視線前的位置.恰好是窗簾上的鏤空‘花’瓣.隱約間.可以見得到莫亦寒的身影還有他的表情.
耳邊似乎可以聽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林詩曼的喉嚨也有一些哽咽.她努力屏住呼吸.唯恐自己無法控制.而發出什麼聲音.
莫亦寒的腳步繼續前行着.視線緩緩移動.掃視着書房內的一切.之前感受到的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再一次撲面迎來.這間伴隨他多年的書房.裡面有着一絲一毫的一樣.對於莫亦寒來說.他又怎會沒有任何覺察.
一邊向前走着.視線同時也看向了林詩曼的方向.林詩曼雙眼驚詫的差點爆出.大腦只覺得“嗡”一聲.似乎‘亂’作一團麻.‘混’漿漿的搗作一團.似乎能夠聽得見自己頭腦裡滋啦啦的聲音在不停的打着轉轉作響.
莫亦寒的每一步.都是帶着割破心臟的利刃踩踏在林詩曼的心尖兒上.她害怕、身體不停的顫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這樣強烈的感受.因爲身體的顫抖.會讓掩蓋着自己的窗簾隨着一起抖動.被莫亦寒發現.就糟了.
走到書桌前.莫亦寒停住腳步.修長的手指抵在光滑的桌面.指尖輕輕滑動.在桌面上投‘射’出手型的倒影.一時間.林詩曼似乎忘記了自己此時所處的局面有多危險.她居然對莫亦寒如此深情而深深吸引.
莫亦寒帶着王者與貴族的氣息.像是一尊美輪美奐的雕像一般.深深刻印在她的心底.就好像第一次見到莫亦寒時.那寧靜的外表下.隱隱透着一絲憂鬱、一種惋惜.他的高貴優雅不是刻意的僞裝.而是融入到骨子裡、由內而外散發的貴氣.
心跳的速度似乎不再那樣速猛.而隨着莫亦寒如此的凝視漸漸變得平靜.原本應該爲此心跳的感覺.卻帶着如此的平靜.平靜的讓她感到有些恐怖.似乎已經心跳停止一般.眸光一直盯着莫亦寒.一眨不眨.那抹身影.讓人心疼.
時間猶如靜止.許久.莫亦寒剛毅薄‘脣’之間似無意般輕吐一聲嘆息.微閉雙眼數秒.再次睜開時已然轉身離開.向書房外走去.
林詩曼的眼底.只印刻到莫亦寒的‘陰’鬱.卻沒有發現.在他轉身瞬間.原本透出單單憂鬱黑潭一般的眸底.瞬間換做透‘射’一絲妖邪‘精’光的深邃眼眸.隨即一抹‘陰’虐一閃而過.
莫亦寒離開了.林詩曼猛然從自己緊盯他的視線中收回了神.身體猶如失血一般冰冷、麻木.漸漸緩解而了這絲感覺.‘腿’顫抖、痠軟的感覺不到是長在自己身上那般.無論怎樣控制.都無法抑制自己做賊之後的心虛與害怕.
突然想到.莫亦寒回到房間會看不到自己.從而起疑心.林詩曼連忙拉開窗簾.拖着顫抖不已的雙‘腿’、有些跌跌撞撞般跑出書房.站在走廊.左右看了看沒什麼人.於是怕被人看到的貼着牆壁一側向外走去.
好不容易使自己不再顫抖.卻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失去靈魂.猶如踩踏在雲端一般飄上樓.站在房‘門’前努力平息着氣息.確保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這才推‘門’進入.
關‘門’的同時.視線環視着房間.卻沒見到莫亦寒的身影.正在詫異之際.身後突然一雙有力而溫柔的大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想我了.這麼迫不及待的找尋着我的身影.”
莫亦寒充滿溫柔與邪魅的言語.如此直接的撞入林詩曼的耳中.她剛剛平順的氣息立刻再次跌宕起伏.身子有些躲避的縮了縮.支吾道：“不……纔不是呢.”
心虛、害怕.讓血液從腳底瞬間竄入頭頂.卻有因爲莫亦寒的話.而帶着‘女’子的嬌羞紅了雙臉.如此糾結的兩種情緒搭結在一起.心臟咚咚跳動.讓她清晰的感覺到.左側心口似乎在不停的起伏躍動.
“你纔回來嗎.”莫亦寒沒有放鬆.反而摟抱的更緊.口中問着自己早知道答案的問題.
“嗯.回來有一會兒了.只是沒在房間而已.”林詩曼不敢騙他.只能如實回答.
“剛剛良叔說你早回來了.正在房間休息.我擔心你.所以就上來看看.卻沒想……”
“在房間一會兒.覺得天‘色’還早.躺着也睡不着.所以又下了樓.去‘花’園轉一轉.”還未等莫亦寒說完.林詩曼便打斷他的話.轉頭.見到莫亦寒注視自己的眼神.她又立刻低下頭去.輕聲道：“我只是一個人在房間很悶而已.只不過我下樓的時候.良叔並沒有看到我.”
“那麼緊張幹嘛.我又沒有說什麼.只不過是擔心你而已.”莫亦寒微微鬆手.扳過林詩曼的身子.讓她正對着自己.‘脣’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像是刻着無限溫柔.“我離開後.你去哪裡逛逛了.有沒有買什麼喜歡的東西回來.讓我瞧瞧.”
“呃……沒……沒買什麼.”林詩曼慌‘亂’間搖着頭.冰涼的手從衣兜裡拿出莫亦寒給她的錢和卡.塞進莫亦寒手裡.“你給我的這些.我都沒有用上.所以……還是還給你吧.”
林詩曼的舉動無疑讓莫亦寒的臉上浮現不解的神‘色’.他是知道了林詩曼接近自己的目的.有着這樣想法的人.怎麼可能會對錢財分文不取.她到底適合用意.
而此時.莫亦寒卻爲林詩曼的舉動而感到無法理解.但是很快.他便抹除了心中的疑問.這點錢.對於養尊處優的名‘門’千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也許人家根本就沒瞧上眼吧.
收回眼底那一瞬間的詫異.莫亦寒‘脣’角勾起.微微的笑了笑.又將手中的物件塞進林詩曼的衣兜裡.“留在身上做零用錢吧.沒事時買一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低頭有些茫然的看着莫亦寒將錢和卡塞進自己的兜.林詩曼連忙再次伸手準備拿出來.並且一邊說道：“可是.這些錢我根本用不上的.放在我身上.也是‘浪’費掉了.”
莫亦寒的手突然覆蓋而上.將她的手按在自己手底.眉頭一皺.挑起有些幽暗的眼眸緊盯着她.“慕思雨.你是小孩子嗎.用不掉的零用錢還要還給我.就算真的是小孩子.相信也做不到像你這樣的誠實.”
“誠實.”心中默唸着.低下頭的林詩曼.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慕思雨”三個字也想鐵釘捶入心尖兒那般的痛.而莫亦寒手掌傳來的溫度.又像烈焰燒灼着她的心.
“怎麼了.聽我這樣說.所以不開心了嗎.”莫亦寒雙手輕托起她有些驚變的小臉.觸手感覺到的是一絲冰冷.還有由心底發出的顫抖.
“‘浪’費掉.”莫亦寒的心中.在反覆思酌着這三個字.林詩曼言語裡完全沒有大家小姐言語作風的感覺.讓他的眉皺的更緊.秘密的漩渦.似乎變得越來越深.
沒有覺察到莫亦寒神‘色’變化的林詩曼.努力控制着自己在他手中的顫抖.同時別過臉去.躲避着、掩飾着.“我沒不開心.怎麼會不開心呢.你這樣做.也是希望我能開心不是嘛.”
“你覺得開心就好.”莫亦寒微低頭.下頜輕抵着她的額頭一側.呢喃道：“怎麼辦.你越來越多的佔據了我的心.就算想要放開.也根本無法讓自己捨得你去放手.你告訴我.我應該怎辦.這樣越陷越深.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啊.”這樣直接的表達.如此直白的言語.讓林詩曼的眼中寫滿驚詫.繼而轉變爲痛苦.莫亦寒似開玩笑半哼笑一聲.鬆開林詩曼.瞧着她這副不知所措的驚慌模樣.手指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我在說自己喜歡你.怎麼的你也要給我一個表示.迴應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