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曼心情鬱結吐了血,莫亦寒則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精心的照顧着她,坐在沙發上,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莫亦寒的心便會不停的深深自責,雖說這個女人的確欺騙了自己,但是想想,畢竟是父女,幕佔倫要求她去做什麼?身爲女兒的人,又怎麼好拒絕呢?
莫亦寒不停的在給自己找着,能夠原諒林詩曼的藉口,明知道這是可笑的舉動,他也寧願讓自己變得這樣可笑,讓自己變得都瞧不起自己,臉上帶着鄙夷自己的神色,他給予出去的感情,根本無法從林詩曼的身上的剝離。
窗外的烏雲越來越重,低低的壓着,雖說是黑夜,卻也能夠清晰可見,一團團、一簇簇,不停的翻滾着,可以感受得到,其中存在着暗流洶涌,房間裡不再有白月光的透入,黑壓壓的,像是被附上了咒語一般的恐怖。
“咔嚓,,,轟~”劃破天際的銀色閃電伴隨着轟鳴而至的一聲響雷,即便沉穩而冷靜的莫亦寒,也難免爲止而動容。
“嗯……”牀上的身影似乎動了動,莫亦寒一怔,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快步來到林詩曼面前,仔細的看着那張眉頭緊皺的蒼白小臉,她不再是昏迷的,意識恢復了清醒,有了聲音,卻依然沒有睜眼,說明此時,應該是沉入在夢中才對。
“喂!”莫亦寒帶着一絲小心般輕聲低喚了她:“你醒醒,能不能聽得見我說話!”莫亦寒其實並不是想要叫醒她,而是他有一些害怕,害怕林詩曼只是發出這樣一聲低低的呢喃,便再次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這時,窗外再次劃過一道照亮天空而驚悚的閃電,雷聲轟鳴、連綿不斷,牀上的身影像是被雷聲驚到了一般,再次猛然一動,莫亦寒的心,也隨着這樣的顫抖而晃動不已。
坐在牀邊,拿起牀頭桌上放置的毛巾,很輕、很柔的爲林詩曼擦拭着額頭與鼻翼兩旁滲出的細密汗珠兒
。
“爸爸……媽媽……”突然,從林詩曼口中呢喃着兩個人,莫亦寒一怔,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也有些愕然的看着林詩曼。
“爸爸!”莫亦寒像是在問她,而林詩曼緊閉的雙眼,卻絲毫沒有看到,更何況是聽到,莫亦寒不由得坐在牀邊,默默的注視着林詩曼:“想你爸爸了,對嗎?哼!”莫亦寒的脣角,扯出一絲對幕佔倫的不屑:“忽略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一心只想着要讓她幫助自己完成這樣火那樣的事,那樣的爸爸,你不要也罷!”
說起林詩曼的爸爸,莫亦寒不由得從她爸爸的角色想起了林詩曼的母親:“會是怎樣一個女人,居然會有如此的女兒”莫亦寒的心中一陣一陣猜測着,同時也似乎帶動了自己情緒。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林詩曼冰涼而蒼白的臉,毫無溫度,一陣陣驚恐的寒意襲遍莫亦寒的全身,那是生怕眼前的女人離自己而去的懼怕,心也隨着沒來由的疼痛,蒼白的脣,沒有一思血色,手指在她的脣瓣上輕輕摩挲着,希望讓自己能夠看到一些血色的紅潤。
“爸爸……媽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不要……”也許是因爲窗外電閃雷鳴、雲雨交加,所以致使林詩曼的夢境帶着些許驚愕,並不怎麼美好,而她身上不停散發而出的冷意,卻以自豪悄悄地、襲擊着莫亦寒的心,讓他無法冷卻着一顆心,去對待那個看似嬌弱的女人。
手指在領口拽動兩下,釦子打開了,撩起北角,莫亦寒躺了下來,將林詩曼較小的身軀靠向自己,用自己身體的溫度,暖化着林詩曼冰冷的身子,她,居然帶着些許的顫抖,總是能夠這樣簡單的,就讓莫亦寒的心爲之而動。
“我叫孟思雨!”一張類似的笑臉,像是帶着魔幻一般的聲音,在莫亦寒的眼前“唰”的一下一閃而過,他的神情募得一顫,閉眼再睜眼,那個身影便消失不見。
“原來只不過是幻覺而已!”莫亦寒像是在做着自我安慰一般,他真的不想再見到那個什麼孟思雨,哪怕她長的與林詩曼再怎樣相像,終究不過是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而牀上躺着的這個女人,儘管當初接近自己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是卻總讓莫亦寒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受,宗旨,只要見到林詩曼,就會沒來由的感覺到心疼。
手,慢慢的收攏,手臂委屈,將林詩曼嬌小而冰冷的身子更加靠近自己,聽着她口中的呢喃,暫時忽略了心中的那些個問題,像是在哄着小孩子入睡一般,手指輕輕揉着她黑亮的長長秀髮,慢慢湊近林詩曼耳畔,對着她十分輕柔的低語:“乖孩子,不要怕,沒有人會丟下你一個人,我會永遠陪伴着你,所以,放心的睡吧
!不要再害怕!”
這是莫亦寒長這麼大,第一次用這樣溫柔的言語哄着一個女子,林詩曼是第一個,但是她卻沒有任何感知,較小的身子縮在莫亦寒的懷裡,與他的高大、欣長相比,林詩曼就好像一個未成年的小學生,需要家長的保護,需要得到認可。
他的溫柔可以給予,莫亦寒此時可以不在乎任何事,就讓他寫下全部僞裝,好好地將自己的溫柔給予這個女子,她需要愛,莫亦寒能夠感受,卻不知道,爲什麼在呢喃中,叫媽媽的同時,還要叫着自己的爸爸,幕佔倫不是還好好地在那裡嗎?他們不是纔剛剛見過面嗎?
疑問太多,卻根本沒有解答,林詩曼的身子微微動了動,似乎在尋找着溫暖一般,微微挪動着身子,向莫亦寒的懷裡更加依偎過去,讓莫亦寒的冰冷的心轟的一聲裂開,微微低頭,下顎抵在林詩曼的頭上,她柔順的頭髮,飄散着淡淡的洗髮水的清香,是那樣清新、好聞,甚至產生一種迷醉。
“傻瓜……”低低的呢喃,手指順着林詩曼的臉龐緩緩向下滑動着,最終停留在她一雙薄薄的脣邊之上,手指輕輕的摩挲着,輕柔的感覺由手指緩緩傳遞心中,是那樣溫暖、那樣輕柔,在莫亦寒手指摩挲的帶動下,原本失血的白色脣瓣,在莫亦寒的帶動下,漸漸褪去了冰冷,有了溫度,也再次變得嬌嫩粉紅,她的身體也不再那樣冰冷,漸漸上升的溫度,也暖化着莫亦寒的心,讓他一直懸浮不定的心,也慢慢的落了下來。
狂風暴雨驟至,風也極盡所能的、帶着呼嘯呼呼的吹着,刮動着花園裡的樹木嘩啦啦的作響,閃電一聲接一聲,咔嚓嚓的,暴風帶動下,又夾雜着噼裡啪啦的聲音,風颳過留下的嗚嗚聲,像是某些物質在低聲哭泣-一般。
有了莫亦寒溫暖的懷抱,想必林詩曼的噩夢,也似乎變得平和了不少,她的身子漸漸放鬆,眼皮之下,眼珠也不再是那樣左右轉動着,臉上帶着笑意,脣角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莫亦寒笑了,並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要笑。
莫亦寒的七叔公家
莫嬌嬌一隻手抱着個軟綿綿的大抱枕,一個人縮在房間的沙發角落裡,不顧的雷聲有多大,雨有多麼肆虐,她像是聽不到一般,只是那樣愣愣的看着拿在自己另一隻手中的照片發呆,就好像窗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
那張照片,是莫嬌嬌剛入大學的時候,莫亦寒作爲哥哥送她去學校,而楚浩軒又是在自己不挺的、看似哀求的可憐央求中軟了心,與莫亦寒一同送她入校報道時,莫嬌嬌逮到一個機會,與楚浩軒兩個人的合影,也一直被莫嬌嬌寶貝着、珍惜着。
曾幾何時,她一直以爲,楚浩軒在照片上那看似真誠的笑顏,是一直在爲自己感到開心,是送來的祝福,但是,今天中午所看到的一切,讓她的思緒頓時亂飛亂撞,毫無頭緒,而楚浩軒的笑,此時看在莫嬌嬌的眼裡,已經不再是祝福,而是一種應付。
楚浩軒在應付自己,淺淺笑意中也看出了一種無奈的情緒,而那個眼神中,更多的還是寫滿了此時對莫嬌嬌舉止行動不成熟的一種無奈,這樣無聲的嘆息,讓一直以來認爲依靠着自己的行動,就能讓他軟化了心看一看自己的莫嬌嬌讀懂了一件事。
淚水在莫嬌嬌的眼眶子中不停的打着轉兒,聲音哽咽着、啜泣着:“浩軒哥,原來……我真的是那樣讓你感到討厭,而你,居然對我嫂嫂她……”口中低聲的喃喃自語,眼中帶着無法相信,還有一種哀傷。
“你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繼續躲着我、對我無視,但是……但是浩軒哥,你怎麼可以和她在一起,怎麼可以做出那樣的舉動,如果你好怎的喜歡嫂嫂,她又對你那麼有意,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要把我家冰山哥哥放在什麼樣的位置,浩軒哥,難道冰山哥哥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嗎?爲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那麼我呢?我又算是什麼?”
痛苦的聲音在自問自大者,楚浩軒是聽不到這樣的問題,而莫嬌嬌呢?回想起一個月前自己的生日舞會,還有那一次在“雅德國際商都”休息區裡,楚浩軒的舉動,莫嬌嬌似乎變得更加明白了,她動了,哽咽着情緒慢慢低下頭,最終,將臉深深埋進抱枕之中,身子微微顫抖着,可以看得出,她在哭泣,手中的照片,帶着一種無力緩緩飄落在地板上。
“嫂嫂,我……曾經是那麼的喜歡你,也認爲你是愛着我冰山哥哥的,但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那樣一種女人,你……枉費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夥伴,你好讓人失望,我討厭你!”
莫嬌嬌的雙手慢慢收緊、慢慢收緊,最終握成拳狀,哭紅着的雙眼猛然擡頭,似乎做出一個很大的決定:“我不會再讓你欺騙我家冰山哥哥,絕對不可以!”莫嬌嬌在心中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