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游到岸邊,水漬浸潤着她的肌膚,讓她身上散發着亮白的光,她嬌滴滴的聲音問:“晨哥找我什麼事?”
蔣楓覺得呼吸困難,悶悶地說了聲:“白小姐去了就知道。”
他說完就走,跟逃命似的。
白芸看着他呆愣的樣子,不禁笑了笑。
來到屋子裡時,白芸已經換好了衣服,點燃一支菸放進沐劍晨的嘴裡,她整個人就像鮎魚一樣纏在他身上,“晨哥,什麼事找我這麼急呀?”
沐劍晨眉眼一挑,“想不想嫁給我,成爲這個家的女主人?”
白芸喜不自勝,但心裡第一個反應卻是,沐劍晨今天發什麼神經?雖然不相信他似玩笑的話語,她還是問:“晨哥怎麼突然間想娶我了?”她想嫁給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每次的暗示都被他推了回來,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他怎麼主動提起這事了?
沐劍晨吐了吐菸圈,說:“當然是有條件的。”
白芸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那晨哥倒是說說要我做什麼事?”
“去給我把夏末帶回來,我就娶你。”
果然,與夏末有關。
聽到夏末的名字,白芸撅了撅嘴,說:“你是認真的?”
沐劍晨一雙黑眸凝視着她,“你看我像在開玩笑?”
把夏末帶回來,並不難,白芸擔心的,是他究竟會不會履行承諾娶她。
見她面露猶豫,他問:“你不相信?”
白芸笑得有些防備,“晨哥,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不過,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口說無憑,這年頭的人記性都不怎麼好,再說晨哥你貴人事忙,所以……”
“你個小妮子,還擔心我會騙你?你要是不信任我,現在就走。”
他沐劍晨從來就是不受人威脅的,尤其還是個女人!
白芸見他說翻臉就翻臉,只能賠着笑臉說:“晨哥,人家和你開玩笑的啦,不就是把夏末帶來嗎,你就等着吧,我這就幫你把她帶來。不過,晨哥要說話算數哦,和人家結婚的事不許耍賴啦!”
沐劍晨狠狠吻她一口,“當然,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白芸風情萬種的笑,對在旁候着的蔣楓說:“大塊頭,跟我走,去把夏末給回來讓晨哥高興高興!”
蔣楓的視線看向沐劍晨,在沐劍晨點頭頷首之後,他跟着她出去。
車子停在夏末所住小區外的路邊,白芸拿出手機打給夏末,聲音很是柔和,“末末,你在家嗎,我給外婆買了點補品,現在給你送上去好嗎,你在家等着我。”
夏末聽到是她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兒?”
“你上次自己告訴我的呀,你在家吧,那我就上去啦。”白芸心虛地轉移話題。
“不要!你別上來,我下來找你!”夏末驚慌的說,她不希望外婆和白芸見面,否則她會把所有事情都被外婆和盤托出,她根本不信任白芸,當初那個讓她視若姐妹的閨蜜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她走出小區,遠遠的看到有輛車停在轉角處的路邊,她狐疑的緩緩走過去,就只見白芸從車裡下來,笑着朝她揚手:“末末,我在這裡!”
夏末眉目清冷走向她,白芸並不往前走,只是站在車旁笑着,注視着她的眼眸裡分明散發出一股陰邪的光。夏末走到她面前,只有一米遠的距離停下來,帶着戒備的神情說:“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住在這兒?”
她記得很清楚,她是不可能告訴白芸她現在的住址的。
白芸陰險一笑,“你沒告訴過我嗎?那大概是我記錯了,不過誰告訴我都沒關係啊,我能找到你就行了,不是嗎?”
麪包車的後座車門忽的拉開,蔣楓就出現在夏末面前。
她直覺不好,轉身就要走,但蔣楓箭步如飛奔到她身邊,一手扼住她的身子,一手捂着她的嘴就把她單瘦的身子往車裡拖。
僅僅半分鐘的時間,夏末就消失在樹影綽綽的大道上。
此時路人稀少,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夏末被人擄走了。
白芸環視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看到這一幕,才安心上車讓司機趕緊開車離開這兒。
被強擄進車裡的夏末奮力掙扎卻絲毫沒有用,蔣楓這個大塊頭力大無窮,再加上有白芸的協助,夏末的手腳很快就被粗繩索捆綁住,任她再怎麼掙扎,也是無濟於事了。一番折騰幾乎讓夏末力氣耗盡,頭髮也凌亂不堪,她恨恨地瞪着白芸,“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從前待你也不薄,你就非得幫着沐劍晨來害我是嗎?白芸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良心能當飯吃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嗎?以前你只是把我當狗一樣的在施捨,你對我確定是真心嗎?你不過是向在同學面前炫耀你多麼善良多麼有同情心罷了,然後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這個家破人亡的孤女,夏末你憑什麼在我面前有這麼強的優越感?你他媽不也是一個死了爹媽的孤兒嗎!”
“你閉嘴!”夏末氣憤得身體都在顫抖,“我真是後悔和你成爲朋友,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你缺心眼唄!”白芸白了她一眼,拿着布條就往她嘴裡塞去。
她真是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不想再和她說話,只要看到夏末比她過得好,她就恨得牙癢癢,所以就算沐劍晨不娶她,她也不會讓夏末好過的!
夏末求救無門,逃跑無望,只能暗自祈禱接下來能找到機會逃走。
白芸奪走她的手機,除此之外,再也沒從她身上搜到什麼。夏末原以爲只是下樓來打發走白芸,連個包都沒帶出來。
車子很快就開進沐劍晨位於丹霞山的大宅裡,而沐劍晨,已經候她多時。
夏末略微狼狽的站在他面前,沐劍晨目光灼灼看了她一眼,緊緊攬着白芸纖細的腰肢,在她脣上狠狠一吻,“咱家芸兒還挺能幹,好樣的,從現在起,這個家的女主人就非你莫屬了。”
白芸大喜,只要能嫁給沐劍晨,以後她就能名正言順刷他的卡,他的財產一半都是屬於她的,今後,看誰敢瞧不起她?
她不禁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喜滋滋地說:“晨哥你真好。”
沐劍晨對蔣楓說:“把她帶下去先關起來,等我和芸兒辦完事再好好審她!”
“晨哥,現在可是大白天的,討厭啦!”
“口是心非的小妮子!”
兩人無視旁人**的模樣讓夏末覺得噁心,還好蔣楓及時帶她走了,否則她很有可能噁心當着他們的面吐出來。但是她千萬不能吐,不能讓他們知道她懷了孕,不然沐劍晨就有更多的籌碼來和宮清城抗衡,她不能讓他們陷入被動局面裡。
沐劍晨和白芸一番電光火石般的溫存過後,來到了別墅的地下室,平時這裡只是存放一些雜物,但現在它的用途遠超過沐劍晨當初設計這個地下室的初衷。
燈光幽浮,潮溼晦暗的地下室裡散發着淡淡黴菌的氣息,夏末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手腳都被綁得緊緊的,嘴裡還塞着布條,就她現在這副模樣,插翅也難飛了。
沐劍晨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陰森森的,他每往前走一步,夏末的心裡就咯噔一下。
這次落在他手中,會被他怎樣折磨,她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
他站在她面前,臉上泛出一抹冷笑,未開口,揚起的手就重重打在夏末臉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知道就因爲你把老子害得有多慘嗎?早知道你是個災星,當初老子就不應該把錢花在你身上,你這個賤人!”
這一巴掌,打得夏末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可她只能強忍着,連哼都不能哼一聲。
沐劍晨掐着她的下頷,讓她別過去的視線與之相疊,隨之就傳來他譏諷的聲音:“這次落在我手上,我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仰頭哈哈大笑,那笑聲陰邪得足以讓夏末不寒而慄。
扯掉她口中的布條,他恨恨地說:“現在,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提的每一個問題,如果你坦白從寬,我還能留你個全屍,否則,我就讓你身首異處!”
夏末啐了他一口,“橫豎都是死,你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
“喲,跟了宮清城一段時間還長骨氣了?”話音落,又是一記耳光狠狠掌摑在她臉上,“小賤人,老實交待你和他在玩什麼把戲,他一邊和安綠真訂婚,一邊又和你玩地下情,他還真有兩把刷子,把兩個女人哄得團團轉。要我說你也真是犯賤,我給你沐家少奶奶的位子你不要,偏偏要做那臭小子的情人,你丫就是欠收拾!”
“我就是寧願做他的情人也不願意和你有一丁點關係!”
“嘴還挺硬?看來你還沒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我既然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你,自然也知道在哪兒能抓到那隻剩下半條命的老太婆,你確定你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他明白她的軟肋是什麼,而夏末一聽他的話就大驚失色。
是,她可以不要命,但是不能讓外婆跟着她受罪。
見她面色生出一絲懼意,沐劍晨笑了:“現在,你有話想說了?”
夏末恨得咬牙切齒,“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不要傷害我外婆!”
“如果你老實交待,我也犯不上和一個只剩半條命的老太婆過不去。”況且,他還不願意爲了一個半截黃土埋身的老太婆讓自己的手染上血呢,不值得!不過他知道夏末的弱點,只要用老太婆威脅她,她一定會知無不言。他一個示意,蔣楓就將一旁的椅子拿給他,在距離夏末兩米開外的地方坐下,轉動着手指上的戒指,他問:“姓宮的那臭小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死心塌地做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