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仗着褲襠裡的那二兩肉,就以爲所有人都圍着你轉,既然這二兩肉是讓你來爭東西的,那不如閹了算了。還明秀憑啥和你爭?要不送你去明秀父母那裡問一問。多大的臉啊,把欺負孤女說的那麼清新脫俗。”
“你既然那麼能,你咋不去進山當土匪看誰不爽就搶誰?你也就敢在這裡給明秀橫。”
谷桃花衝地上翻滾的李家大堂哥怒罵。
李家大伯母摟着兒子心肝肉的亂叫,大堂嫂對谷桃花和李明秀怒目而視,李家大伯氣的嘴脣顫抖。
李家族長出來打圓場,說道:“明秀,立女戶是大事。你一個姑娘家不知道世道艱難,沒有李家給你撐腰,旁人看你孤單單一個人豈不是照死裡欺負你。”
李明秀指着叔伯堂兄淡淡的說道:“族長,你這話說岔了,我爹孃死後,欺負我最狠的就是他們。我到了外頭才發現,原來外頭都是晴天,只有李家在下雨。”
族長是男人,自然替族裡的男人說話。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李明秀受到欺負時他裝作不知道,她現在只是收回父母的房子和地,族長就迫不及待跳起來爲大堂哥主持公道。
李明秀在李家所受到的苦難,離不開族長的縱容。
蘇晴冷笑道:“既然族長那麼愛撐腰,爲何明秀被欺負時不出來撐腰,爲何明秀的房子和地被佔時你不出來撐腰,爲何明秀要被他們賣給老鰥夫時你不出來撐腰。現在倒是想起來撐腰了?你是腎虛還是眼瞎?”
谷桃花說道:“既腎虛又眼瞎,所以族長還是別出來禍害人了。”
罵的太髒了。
李家族長被蘇晴和谷桃花氣的吹鬍子瞪眼。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我們李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小心多管閒事撐死你們。”李家族長用柺杖點地。
谷桃花說道:“我是李明秀的東家,李明秀給我家簽了做工的契約,她被李家欺負你說我該不該管着?”
李家族長啞火了。
原來是佟大腳的閨女,那也是個傳說中至今沒有男人敢要的烈貨。
只怕整個李家捆一起都惹不起的存在。
族長陰測測的看向李明秀,他當初就該攔着不讓李明秀去織坊做工。
李明秀被織坊錄用彈棉工時,他很高興,想的是能以此能和李家其他人分掉李明秀的工錢。
沒想到佟寡婦十分陰毒,工錢只能本人才能領取。
至今他沒有見到李明秀一分錢,問就是錢都暫時放在東家那裡放利錢了。
只因爲自己的善念,孤女李明秀在織坊依靠着佟華瓊變成了狼崽子,開始反過來撲咬李家人了。
他李家丫頭立女戶,傳出去實在太丟人。
族長自覺族裡沒有苛待李明秀,她鬧成這樣屬於喪了良心。
李家族長的兒媳婦抄着手在一旁冷冷的說道:“明秀,你年紀小不知事,以爲旁人替你出頭,卻不知道你着了旁人的道?旁人爲何替你出頭,還不是想拴着你一直彈棉花給人家賺錢?”
“咱們纔是一家人,俗話說一筆寫不出一個李字,有什麼事咱們關起門來解決,又不是什麼大事,咱們自家總不會害你。你拋下李家立女戶你地底下的爹孃都不同意,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誰家說媳婦會找一個沒有孃家人的孤女?聽四嬸的話,只有咱們李家人才真心替你着想。”
李明秀回敬四嬸一個白眼,說道:“我彈棉花東家一分錢沒少我。我從小累死累活給大伯和二叔家幹活,他們可曾給過我一分錢?別說錢了,飯都沒吃飽幾頓。別說我長這麼大是喝西北風長大的,我長這麼大是靠自己種地養活的自己。”
“四嬸口口聲聲說我爹孃不會同意我立女戶,四嬸怎麼知道的?畢竟口說無憑,要不四嬸你去地底下幫我問問爹孃同意不同意?順便再幫我問問爹孃,我家的房和地都被大伯搶去給了堂哥,他們會怎麼想?你現在就去,我就在這裡等着。”
李家四嬸:“.”
這是咒她死?
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丫頭說話那麼扎人心。李明秀臉色忽然一變,厲聲道:“四嬸,你既然說這是李家的家事,你明明姓吳,你也沒資格管我們李家的事。別一個個的把自己當喇叭,誰都想出來叭叭幾句。”
李家四嬸瞠目結舌。
李明秀環視一羣李家人,眼神毫無懼意。
“這房子和地該我的一點都不能少。”
“既然大堂哥不願意還,那我就自己拿回來。”
李明秀挽起袖子從院子角落裡操起一把鋤頭將鎖給砸了,谷桃花和蘇晴進屋一起幫着將大堂哥一家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倆衙役挎着刀守在門口,李家衆人誰也不敢靠近。
大堂嫂眼看房子沒了,不甘心,痛哭着闖進屋裡罵李明秀命硬剋死了父母,還要克李家其他人。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克你的。”
李明秀說完,抓着大堂嫂左右開弓扇了一頓,然後拎小雞仔一樣將大堂嫂扔了出去。
她不發威,是不是李家人都忘了她力氣大。
自從到了織坊跟着佟華瓊混,吃的好睡的好加上整天彈棉花更是臂力驚人,大堂嫂躺在院子裡疼的喊不出來。
很快清理好了屋子。
扔不出的,李明秀就砸,聽着裡頭的噼裡啪啦聲,李家衆人心驚肉跳。
既然立女戶,這屋子李明秀也不會回來住,如果大堂哥想住她也不介意,用銀子買就行。
Wшw▲ тт kΛn▲ ¢O
收完了屋子,開始收地。
叫了村長來到地頭,將五畝地丈量出來。
大堂哥依舊不死心不願意交地契,李明秀看着大堂哥的倆兒子陰森森的說:“你小心你倆小崽子。”
嚇的大堂哥麻溜的將地契交到了李明秀手裡。
瘋子,都是瘋子,誰知道這個瘋子能幹出啥事。
鬧了半天,總算將房子和地都收了回來。
“二叔,我娘當年的一套頭面被你拿去了,你要麼還回來,要麼給我一百兩銀子。”
李家二叔忽然被李明秀當衆點,嚇的一哆嗦。
本以爲當年李明秀年紀小不記得這事,沒想到她沒有忘記,像索命鬼一樣向他討要。
李家二叔說道:“什麼頭面?你別胡亂攀咬。”
李明秀衝衙役說道:“我控告我二叔偷我娘留下的頭面。”
衙役就要上來抓人。
李家二叔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套頭面在屋裡,被李家二嬸收在箱子裡,她總說以後用這套頭面拿捏兒媳婦,讓兒媳婦能看到但拿不到,有頭面吊着兒媳婦會任由她磋磨。
“二叔,我在最後一次問你,是你拿出來,還是賠我一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