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的會客廳裡，顧言卿略微釋放了一下自己的氣勢，嗯，只針對李二山一個。
李二山感覺到了那濃重的威壓，但是卻沒有認輸，而是不卑不亢的擡起眼眸，看着顧言卿的方向，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花閃現。
“咳咳。”
感覺到了場中的氣息有些微妙，薛華立刻主動出聲道：“老夫難得回京一次，顧相咱們也好久沒在一起下棋了，不如今日你我對弈一局可好？”
下棋？
聽到薛華的話，顧言卿收斂氣息，衝着他點了點頭。
片刻後，顧言卿和薛華已經坐在書房裡對弈起來，而姜姜和李二山坐在不遠處，一邊吃着糕點，一邊閒聊。
“他真是顧言卿？這事兒……生子哥知道嗎？”
李二山給姜姜遞了個水果，小聲問着。
“我大哥還不知道。”姜姜接過了水果，回答了一句，隨即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嗯，有點酸。
“那你和他……”李二山看了看姜姜，隨即又瞥了瞥不遠處還在下棋的顧言卿，雖然李二山這人不聰明，但是也不是傻子。
眼前這兩人，怎麼看都不是那麼清白。
“我們倆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別到處亂說。”姜姜放下了蘋果，見她不愛吃，李二山又殷勤的把盤子裡的梨遞給了姜姜。
這小子手咋那麼欠呢？
不遠處的顧言卿其實一直在暗暗關注着李二山和姜姜，看李二山不停的給姜姜遞東西，他的眼神就越來越暗。
“顧相，你走神了。”薛華落下一子，低聲提醒顧言卿。
“無妨。”顧言卿看也不看棋盤，直接落下了自己手中的白子。
本就平平無奇的局面，一子落下，全盤形勢大變！
薛華皺起了眉頭，哼，該死的狀元！
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一共下了五局，薛老將軍五局全輸。
【薛華：顧言卿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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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和顧言卿從薛府出來的時候，大雪已經停了。
皚皚白雪，把整個京城裝點的煥然一新。
姜姜坐在馬車裡，掀起簾子，看着街上的雪景忍不住的感嘆：“上次京城下這麼大的雪，還是在春天呢，那時候我……”
說到這裡，姜姜停頓了一下。
那時候的她，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
而現在，一切恍如隔世。
“那時候怎麼了？”顧言卿還在一旁等着姜姜的下文。
“沒什麼。”姜姜收回了手，放下了車簾，還是車廂裡更暖和一點。
“剛剛李二山和你說什麼了？”
顧言卿見姜姜興致不高，突然就轉移了話題。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姜姜瞥了顧言卿一眼，她不相信以顧言卿的耳力，距離那麼近，他會沒聽到她和李二山的談話？
額。
顧言卿被噎了一下，他確實都聽到了。
包括姜姜說的那句“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還有李二山最後小聲嘀咕的那句“這小白臉看着不可靠，我義父說了，文官的心都是黑的！”
呵呵。
要不是看在姜姜面子上，他今天真的很想讓李二山親身體會一下，文官不僅心黑，下手更黑。
“好了，我二哥他說你那些話，你別在意，他就是個單純的武夫。”姜姜在一旁拉了拉顧言卿的衣袖。
“武夫單純？所以文人就心黑？”顧言卿很會咬文嚼字。
“他其實是在誇你聰明，反正你有八百個心眼子，有一兩個是黑的，也沒關係的。”姜姜笑着開口。
顧言卿：你確定你這是在夸人？
“對了，說起二哥，我還有件事想拜託你幫忙。”姜姜知道顧言卿不是真的在生李二山的氣，她直接開口道：“我二哥的師父叫陳晉庭，你應該知道吧？他現在還在被神捕司通緝呢，你認識神捕司的人，能不能撤掉他的通緝？我以前欠他一個人情，必須得還給他。”
陳晉庭，那個刺客。
顧言卿怎麼會忘了這傢伙呢？當初就是他讓林荊把人扔去神捕司的。
“還欠他多少銀子？一起還了吧。”
顧言卿突然想起來，姜姜當初拿了陳晉庭的銀子，但是他也不知道是多少。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更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欠別的男人任何東西。
聽了顧言卿的話，姜姜怔了一下，隨即有點臉紅。
差點忘了當初她把陳晉庭也寫在日記裡的事情了！
趁人之危，拿人家銀子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地道，雖然算是黑吃黑了……等等！
姜姜猛然擡頭看着顧言卿。
陳晉庭會出現的事情，她是寫在了日記裡沒錯，但是她拿了陳晉庭銀子這事兒，她也寫過嗎？
“當時是你的人抓走了陳晉庭？是……林荊！”
姜姜瞬間明白了過來，爲何陳晉庭的劇情線會完全跑偏，直至他完全掉線！
原來顧言卿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在崩劇情！
聽到姜姜的話，顧言卿微微側頭，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
事已至此，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老狐狸。”
姜姜小聲嘀咕了一句，一旁的顧言卿卻突然欺身過來，沉着深幽的眸子，在她耳邊低語：“你也覺得……我老？”
語氣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姜姜覺得耳邊很癢癢，而且，顧言卿這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的樣子，讓姜姜心裡頭更是癢癢的。
不是，你怎麼這麼會啊，顧相！
“你不老，不老，我就喜歡成熟的男人。”
姜姜忍不住擡起手指勾了勾顧言卿的下巴：“我們家顧相，可是慶雲第一美男子，就算到了八十歲，也是個帥老頭。”
八十……
顧言卿眸底的微光再次沉了沉。
說好了，在一起一天也好。
可是，原來他還是很奢望，能有一輩子。
收起了心底那一瞬間的奢望，顧言卿擡手把姜姜攬進了自己懷裡：“你在等我幾年，等書院開起來了，等到我扳倒了柳啓章，安排好了朝堂之中的所有事情，我就辭官隱退，帶你雲遊四方，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怎麼樣？”
在顧言卿的人生裡，愛情雖然很重要，但是從不是第一位，而姜姜就喜歡顧言卿這樣，有事業心的男人。
當然，如果吃遍天下美食之後，再順便能夠看遍天下美男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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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京城，行人本就稀少，隨着隆冬到來，百姓們全都忙着籌備年貨，等着過年。
十二月初，原本冷清的京城突然間就熱鬧了起來，因爲，大越朝的使者，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