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你不愛我了嗎?”此刻慕千尋突然定定的看着司馬娉婷,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其實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他的任性、他的放縱、他對她的無情傷害都是建立在她愛他的基礎上。
她若愛他可以讓他傷害,可她若不愛了……
慕千尋不敢想接下來的畫面,她不敢想象如果司馬娉婷不再愛他了,他要面對什麼,其實她和他的故事,主動權從來不在他手上不是嗎?
他從來都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可此刻他還有機會再任性嗎?幕千尋只感覺自己一點把握都沒有。
聽了這話,司馬娉婷淡淡一笑,她的眼中一片清明,不再有絲毫留戀,輕輕的撥開幕千尋的手。
看着這一幕幕千尋只感覺驚愕,他從不知道她竟能這般四兩撥千斤。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爲!”
“慕千尋,我的確愛你。”
“那你還……”慕千尋只感覺他從未如此想挽回一個東西,他真的想留下司馬娉婷,可他又拿什麼留下她呢?
“你是覺得我司馬娉婷爲何愛着你,卻還想休夫?慕千尋,你想勸我留下留下?還是你覺得我在欲擒故縱?”這一個個猜想排開,慕千尋只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彷彿被人戳中了心思一般。
“可今日嫁你的人是我,休夫的人也是我,因爲從今日起我再不欠你的了,也不在愛你了。從此後路歸路橋歸橋,三年的相思刻骨,一月相守,我終是得不到你的心,那麼既然如此,娉婷不強求了。寧王殿下,好自珍重吧,祝願您和新王妃,琴瑟和諧、恩愛到白頭。”
看着神色清明的司馬娉婷,慕千尋只感覺自己再也無力挽回了, 這一幕不僅讓慕千尋覺得難以接受,也讓赫連雲飛和若水相當無語,或許娉婷從來都是這樣決絕的女子,她忍、她讓都是因爲她愛他,她若一旦不愛,放手起來就比任何人都決絕。
相視一眼,若水和赫連雲飛都感覺今天的這一幕幕真的是太戲劇化了,或許這是最好的吧?
赫連雲飛和若水都鬆了口氣,可此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慕寒眼中的不甘、他眼中一片迷霧,本想用司馬聘婷牽制若水的,可誰能想一切竟能變成這樣?
那麼他還拿什麼挽留若水呢?難道他要永久的失去他了嗎?難道……不,不會的,他不會失去她的,不會的!此刻慕寒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腦中竟閃過一個個瘋狂的念頭,什麼屠城,什麼滅門,只要什麼方法能夠讓他擁有若水,他就用!
一言落,司馬娉婷定定的看着赫連雲飛,“表哥,天佑的安樂公主已經死了,她盡到了一個公主的責任了。世上再無安樂公主,也再無寧王妃。此刻這舉動是司馬娉婷自己的舉動,請表哥不要扯上天佑可好?娉婷不想做紅顏禍水,更不想要哥哥爲難!”
面對司馬娉婷懇求的眼神,赫連雲飛沉吟了很久才說道,“天佑可以沒有安樂公主,可哥哥終究是讓你受委屈了。”
此刻赫連雲飛只感覺滿心的歉疚,這個妹妹啊,怎麼會這麼傻呢?她這麼做考慮到了兩國邦交,可她呢?她的幸福呢?她想過了嗎?如果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她……她真的一點都不怨恨嗎?
聽了赫連雲飛的話,司馬娉婷又笑了笑,“表哥娉婷並不委屈的,曾經的刻骨相思是娉婷選擇,此刻做的一切也是娉婷的選擇,這一切都是娉婷自己的意思,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表哥應該爲娉婷還可以做得出選擇而高興,至少娉婷此生都將無悔今日的一切!”
聽了司馬娉婷的話赫連雲飛只感覺自己除了點頭就什麼也做不了。
“娉婷,那我們走吧。”
“等等,表哥,娉婷還有一句話要說。”
所有的人此刻都定定的看着司馬聘婷,不知她到底要說什麼,只是今天的一幕終究會成爲所有人都銘記的一幕!
“真愛無錯,請諸位不要難爲寧王殿下和王妃了,讓他們安靜的生活吧,天佑和雲國還會是友好的鄰邦,表哥你說是嗎?”
“是。”赫連雲飛用力的點點頭,他的妹妹如此盡心盡力的爲了天佑的未來,那麼他怎麼會給她拖後腿?
司馬聘婷灑脫走了,大紅的嫁衣如同流雲,狠狠的刺激了慕千尋的眼,他的心竟疼的彷彿有些無法呼吸,好一個決絕的女子,他此刻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的是什麼,可他已經無力再去追悔了!
看着司馬娉婷走了,若水和赫連雲飛也趕緊快步跟上,一場大婚就這樣結束了,有些烏龍卻更多的是震撼!
馬車上。
若水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司馬聘婷,忍不住擔心的說道,“聘婷,難過你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哭吧,哭出來就好受點了。”
看着若水擔心的樣子,司馬聘婷到倒是笑的愈發明豔了,“哭,我爲什麼要哭?若水,這一切都是我的選着我有什麼好哭的,而且我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不是嗎?你愛的人不愛你,這的確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可我司馬聘婷不會因爲這樣的事就要死要活不是嗎?若水,難道作爲我的朋友你還不瞭解我嗎?”
“可……聘婷,你……你……你會不會怪我?”
若水有些尷尬的看着司馬聘婷。
“怎麼了?”司馬聘婷雙手握着若水的手。
“他幕千尋在你的婚禮上說要納妾是……是……因爲我……”
看着若水遲疑的樣子,司馬聘婷幽幽的笑了起來,“因爲你什麼呢?她張蝶蝶是幕千尋的初戀情人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啊,那天我親眼看着幕千尋和她在花園說話,他說過會娶她爲側妃的。”
“啊,這樣你還肯忍氣吞聲?”這回輪到若水瞠目結舌的看着司馬聘婷了,這人到底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