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新的展望,尤其要落實好農村基層的醫療體系,我這裡有一份提案,在各個鄉鎮農村設定一個醫療點……”市委會議上,身爲分管衛生系統這一塊的副市長,曹鷹正坐在主席臺上侃侃而談。
雷鳴般的掌聲之後,是會議的中場休息,看着主席臺上喝茶的曹鷹,這麼年輕,本身又是高學歷,背後還有曹家這個家族,與會的不少人私下裡都小聲嘀咕着,對曹鷹多少有點羨慕嫉妒恨,畢竟他們有些年紀比曹鷹還大,可惜職位卻差的太多。
“我聽說曹市長很有可能明年會調到省委去。”角落裡的人,有人繼續低聲議論着,四十多歲就進入省委,說不定還可以進入京城,那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說曹市長年輕,楊市長不是更年輕。”另一個人低聲說了一句,擡了擡下巴,不動聲色的看向主席上談笑風生的楊杭,這纔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對於曹鷹,衆人還有一點羨慕嫉妒的情緒,可是對於楊杭這個年輕的市長,衆人卻生不起絲毫的嫉妒,從部隊出來直接空降到潭江市任職副市長,足可以知道楊杭的背景有多大。
“和楊市長能比嗎?估計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出來歷練鍍金的,看着吧,薛市長還在抓着老街的開發不放,到時候肯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潭江市如今的一把手市委老書記就快要退休了,這個一把手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在衆人看來楊杭絕對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畢竟背景擺在那裡,能力手段也都有,纔到潭江市委多久,楊市長手底下的班子已經拉起來了,否則薛市長也不會這麼急的要開發老街這一塊。
就在衆人低聲喝茶議論休息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卻見四個男人大步走了進來,神色帶着幾分高傲,目光掃視了一圈會場,隨後看向主席臺上那寫有曹鷹名字的名牌。
“不知道幾位是?”負責會議雜事的一個辦公室主任快步的走了過來,將四人的面容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看起來來者不善,辦公室主任語氣倒也客氣。
直接無視着詢問的主任,四人直接向着曹鷹走了過去,其中一人冷聲開口:“你就是曹鷹?”
“我就是曹鷹。”站起身來,曹鷹眉頭皺了皺,驀地有股子不詳的感覺浮上心頭,不過終究是在市委摸爬滾打老子很多年,面上絲毫不顯,曹鷹看向四人,“你們是?”
“我們是省紀委的,曹鷹,你跟我們走一趟。”爲首的男人神色依舊是高傲的清冷,直接將蓋了省委大紅公章,雙規曹鷹的文件丟到了會議桌上,對着身後的手下一擺手,“將人帶走。”
曹市長被雙規了!在場所有人裡除了事先知情的楊杭之外,所有人都震驚了,曹鷹的工作能力很強,風評也很好,怎麼突然就雙規了?
如果說剛剛還能維繫住冷靜,此時曹鷹臉色完全變了,可是不容他多說什麼,兩個男人直接上前,反扭住了曹鷹的胳膊,粗暴的將他從主席臺上拉了下來就要帶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薛蒔的父親快步走了過來,曹家、薛家、程家,三家關係一直維繫的不錯。
薛父這一次想要接替市委一把手的位置,之前還和曹鷹達成了一些協議,爲的就是抵制空調到潭江市,沒什麼根基的楊杭,誰知道曹鷹突然就被省委給雙規了。
程父此時老神在在的坐在原位,不動神色的看向楊杭,果真周長豐說的一點不錯,曹家和陶家撕破臉,會敗的絕對不會是陶家,這一招釜底抽薪夠狠,直接將曹鷹雙規了,陶家,不或者說楊杭背後的勢力果真驚人。
從部隊出來的楊杭警覺性自然一流,此時轉過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程父,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各種深意彼此心裡頭明白就行。
爲首的男人冷眼看着薛副,冷哼一聲,“讓開,這是省委下達的命令,有什麼異議,你直接去省委,不要耽誤我們工作,帶走。”
會場衆人傻眼的看着剛剛還被他們羨慕嫉妒恨的曹市長就這麼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雖然曹家關係也不小,可是紀委的人態度如此強勢,只怕這一次懸了。
曹鷹被雙規的消息傳回了曹家,曹父連同整個曹家都震驚了,可惜不管他們如何發動關係,卻是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不過上面的人倒是給了曹家一個明確的答案,曹鷹被雙規那是合情合法,曹家最好自查一下,有問題的立刻補救,不要爲了一個曹鷹而丟掉整個曹家。
“爸,這是怎麼回事?小叔怎麼會被雙規?”早上市委的會議,曹長允還不夠資格參加,收到消息之後,曹長允一路開車狂奔回到曹家,年輕高傲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慌張和害怕。
聽着電話另一頭的被掛斷的嘟嘟聲,曹父放下電話,看着滿臉急切的曹長允,疲憊的嘆息一聲,即使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開口:“你小叔這一次栽了。”
沉默在書房裡蔓延開來,曹家從政,而曹家所有人裡曹鷹的職位也最高的,也是最有前途的一個,甚至可能會調到省委,卻突然之間被雙規了,這個消息曹長允無法接受。
“是不是陶家人動的手?”猛然之間,曹長允陰冷着臉,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滿臉猙獰之色,“一定是陶家!小叔最近只和陶家有了矛盾!”
“冷靜一點!”曹父怒斥一聲,起身走了過來拍了拍曹長允的肩膀,“冷靜一點,不要慌,陶家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血紅着一雙眼,如同發怒的野狼一般的曹長允一下子泄了氣,渾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沙發上,雙手用力的抓着頭,喃喃自語着:“是啊,陶家沒這麼大的本事,那是誰?是誰能陷害小叔……”
聲音突然漸漸的低落下來,曹長允一驚,猛地抓住了身邊曹父的胳膊,太過於用力,整個人都有些的發抖,“難道是喬……喬部長……”
陶家沒這麼大的本事,那能調動省紀委的人雙規曹鷹的就只有喬部長了,而曹父和曹長允即使沒有過問,可是他們卻有種感覺,派了俞自明殺害馬致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曹鷹,即使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陶靖之,但是自家人終究是瞭解自家人的。
曹父從聽到曹鷹被雙規的消息,在冷靜下來之後,他想到的也是喬部長,看着一瞬間垂頭喪氣的兒子,曹父也坐了下來,“可是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即使喬部長認定殺人兇手是你小叔,也不至於突然將他雙規,畢竟你小叔行事謹慎,這麼多年工作上沒有任何過錯,而且馬致遠被殺案的所有證據都指向陶靖之。”
“是,就算是喬部長要動手,可是沒有證據,也不能關押着小叔不放。”曹長允總算冷靜了一點,不管如何,只要沒有證據,小叔就是安全的,喬部長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爲馬。
一開始被省紀委的帶走,曹鷹是慌亂的,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喬部長對自己動手了,可是當被丟到這間四面都是泡沫板,桌椅牀鋪都釘在了地上,放眼看去一片雪白的房子裡,曹鷹就漸漸的冷靜了。
這種房間是被雙規的人常待的房子,想要尋死都不行,天花板上有四個監控探頭,即使連解決生理需要都是被人給盯着的,無形裡給人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還沒有開始審問,就可以突破你的心理防線。
坐在牀上,曹鷹神色一片冷然的沉靜,再次在腦海裡將馬致遠被殺的整件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可以肯定沒有絲毫的破綻和漏洞。
難道真的是喬部長動的手?這是曹鷹如今心裡頭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沒有任何證據,喬部長爲什麼會對付自己,而且也不可能突然就將自己雙規,這太不合情理了?
心裡頭的各種猜測翻滾,曹鷹最後徹底冷靜下來,不管如何,自己手裡頭還抓着最後的籌碼,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將這個籌碼放出去,幸好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何啓傑的事情。
龍鳴澗別墅。
當程父和程明谷帶着警察直奔曹家在龍鳴澗的別墅時,曹父和曹長允還是一頭霧水,不過倒是跟着過來了,不單單是曹家的別墅,這一片的別墅都荒廢很多年了。
當看到別墅門外停着一輛車時,曹父和曹長允一愣,程明谷其實也不清楚,不過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行事。
“這別墅怎麼會有人?”曹父面色一沉,隱隱有些的不安,看向一旁的程父,“程兄,你知道內情嗎?”
看着短短兩天時間就憔悴了很多的曹父,程父也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是接到上面命令。”
這邊程明谷已經帶着警察快速的進了別墅,一道憤怒的聲音同時響起,別墅裡果真有人,這讓在外面的曹家人也快速的跑了進去。
“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擅闖私人地方!”何啓傑眉頭一皺,不高興的看着衝進來的幾個警察,這幾天他一直在這裡別墅裡翻閱那些實驗數據,根本不知道曹鷹被雙規了。
“這是我們曹家的別墅,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曹長允臉色冰冷的走上前來,冷眼打量着何啓傑,“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聽到是曹家人,何啓傑一愣,隨後不由熱情的笑了起來,“那就是誤會,是個誤會,我叫何啓傑,潭江大學生物學研究系教授,是曹市長的同學,因爲要做醫學研究,想要找一個安靜的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曹市長知道之後就將這別墅借給我使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這裡做實驗研究。”
“四處查看一下。”程明谷這會真是一頭霧水了,不過上面有了命令,程明谷也只有執行的份。
何啓傑原本以爲搬出了曹鷹的名字,自然就什麼誤會都沒有了,誰知道這些警察竟然直接就想樓上和樓下的房間衝了過去,笑容不由一沉,臉色不悅的開口:“你們是怎麼回事?如果不相信我的身份,你們可以向曹市長求證,我的實驗室非同一般,關係到一項重大的醫學研究,你們沒有資格隨便闖入!”
“抱歉,何教授,曹市長在兩天之前已經被省紀委雙規了。”程父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何啓傑開口,示意程明谷他們繼續搜查這幢別墅。
“什麼?”何啓傑此時是徹底愣住了,根本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若不是眼前幾個人氣勢非同一般,何啓傑都要以爲他們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騙子來糊弄自己的。
愣神之後,別墅被搜查的噪雜聲響了起來,何啓傑也猛地回過神來,隨即向着樓上的實驗室跑了過去,“你們小心一點,這些可都是重要的實驗數據,這一項的研究可是非同一般,這可是國際性的突破,你們給我小心一點!”
“後院有發現!”就在這時,負責院子外搜查的警察高聲的喊了起來,“快,獵犬有發現,拿鐵鍬過來。”
整個龍鳴澗的別墅都荒廢了,植物瘋漲,大樹遮天蔽日,地上也是雜草叢生,若不是有獵犬在。這滿是雜草叢的後院還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將獵犬拉到一旁,兩個警察拿着鐵鍬在地上用力的鏟了起來,曹父和曹長允還有程父他們也都跟着過來了,卻不清楚這地下埋了什麼東西引起了警犬的注意。
越挖越深,現在才三月,剛經歷了一個寒冬,土地都被凍的硬實了,好在幾個警察都年輕力壯,所以挖起來倒也很快,一直向下挖了半米多深之後,當看到白骨狀的手掌出現在視線裡時,拿着鐵鍬的警察也嚇的夠嗆。
“地下埋了屍體。”挖土的警察穩了穩心神,看了一眼曹家父子,又看向程父,“局長,你們後退一點。”
幾個警察繼續開挖,一具完整的白骨已經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一旁曹父和曹長允臉色陰沉的駭人,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荒廢的別墅後面竟然埋了死屍。
同樣站在一旁的何啓傑也嚇得夠嗆,這幾天他可是日夜都在別墅裡待着,一想到這後院竟然埋了死屍,何啓傑臉都嚇的蒼白了,這幸好是大白天,四周都是警察,這若是大晚上的,再加上龍鳴澗這荒廢的別墅區,都能將人活活給嚇死。
這邊剛挖出一句完整的屍骨,一旁的獵犬又繼續對着深坑狂吠起來。
“繼續挖。”安撫着警犬,警察都有些不敢去看曹家父子的臉,這後院只怕不止一具屍體,否則警犬不會這樣叫。
當挖出第三具屍體時,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怔,竟然是一具孩子的屍體,身高也不過一米左右,這是曹家的別墅,這些年荒廢了,估計也只有曹鷹來過,否則他不會將別墅借給何啓傑,那這些屍體難道都是曹鷹殺害之後掩埋的?
從挖出第一具白骨的時候,程明谷就打了電話讓法醫過來,此時法醫正在一旁研究挖出來的幾具白骨。
“初步判斷死者是被虐待致死的,頭骨處是致命傷,身上還有多處骨折,具體的死因還得將屍體帶回去做詳細的檢查。”法醫臉色陰沉,即使他處理過很多屍體,也遇到過變態殺人的案件,但是此時這裡已經擺了七具屍體,其中還有一個是孩子的屍體,這讓法醫的臉色異常的難看,這兇手根本就是一個畜生、禽獸!
“將現場封鎖,嚴令其他人進入。”程父同情的看了一眼臉色灰敗的曹父和曹長允,之前他們都在猜測,曹鷹爲什麼會被省紀委雙規,如今看來,槍斃都是輕的。
一直被雙規的曹鷹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不過好在關押了他兩天之後,第三天終於有人將曹鷹帶出一片雪白的房間,開始提審他了。
“我說過我沒有什麼要交待的身爲公職人員,我對得起自己的工作。”被關押了兩天,曹鷹臉色有點的憔悴,不過精神還很好,說起話來擲地有聲。
“你這樣的官員我審理過很多,最開始的時候都和你一樣,可惜到最後熬不過去了,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我勸你也不要死咬着不放,省的自己受苦了,最後還不是一樣得交待清楚。”坐在一旁審訊的男人嘲諷的看了一眼曹鷹,將手裡頭的筆丟在桌子上,“你自己想想吧。”
“我沒有什麼需要交待的。”曹鷹絲毫不曾軟化態度,已經可以肯定省紀委的人是在詐自己,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的罪證,這樣做只不過是虛張聲勢。
“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想吧。”男人冷冷的站起身來,看都不看曹鷹一眼,直接向着審訊室外走了去。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再次從被關押的白色房間帶到審訊室裡,看着還是之前那個省紀委的男人,曹鷹臉色看起來更加憔悴了,不過眼神卻是銳利的發亮,“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犯罪,對得起我的工作,所以我沒有任何可以交代的事情。”
男人嗤笑一聲,看着一臉坦然從容的曹鷹,翻開手裡頭的文件夾,將裡面一張一張的照片一字排開的放到了曹鷹面前,“希望你對着這些死者的白骨還可以如此的坦然,這些屍體都是從曹家龍鳴澗別墅的後院挖出來的,曹鷹,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剛剛曹鷹有多麼鎮靜,此時他就有多的慌亂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些被自己掩埋的很好的屍體,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怎麼可能會被挖出來!
一下子,曹鷹徹底的亂了,臉色煞白成一片,抓着照片的手不斷的發抖着,不可能!這不可能被人發現!誰會想到荒廢了好多年的龍鳴澗別墅,更想不到去將滿是雜草的後院挖一挖。
“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交待什麼了,鐵證如山,天網恢恢。”男人冷冷的站起身來,對着審訊室裡的監控探頭擺了擺手。
一會功夫,兩個警察大開門進來了,手裡頭拿着手銬和囚服,被雙規了,曹鷹還有可能翻身,可是如今的曹鷹該去的地方是公安局的看守所,等法庭的判決下來之後就該去監獄了。
如同被抽走了魂,曹鷹呆愣愣的任由警察給他套上囚服,戴上手銬,押送上了警車,又回到了潭江市公安局的看守所。
直到看到前來探監的曹父,曹鷹那灰敗的雙眼纔有了一抹光彩,戴着手銬的雙手急切的抓住對面曹父的手,瘋狂的喊了起來,“大哥,大哥,你要救我。”
“我怎麼救你?”曹父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曹鷹,雖然曹家沒有被曹鷹給弄垮,但是還是被牽連了,不少產業都受損,曹家也有不少人都被調查開除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那樣的事,你怎麼敢做?”一想到這幾天的發生的事,曹父就恨不能將曹鷹給殺了,那可是一條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怎麼就下的去手,最小的一個不過才七歲,一想到法醫的驗屍報告,曹父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沒有想到自己那虐待的癖好會暴露,曹鷹煩躁的抓着頭,看着手腕上冰涼的手銬,一瞬間,眼神再次瘋狂起來,“大哥,我不想死,你替我聯繫喬部長,我有辦法治療好喬甯的臉,你幫我聯繫喬部長,只有他能救我,大哥,我不想死。”
這邊曹父見了曹鷹半個多小時之後離開了公安局,而此時喬部長也終於秘密的倒了潭江市,此時,茶室,氣氛顯得格外的詭異。
“喬部長,我對喬小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饒是陶靖之冷靜自若,此時看着眼前頭髮花白,看起來嚴肅冷冽的喬部長,陶靖之表情有些的糾結,他是真的沒有再婚的意思。
喬部長喝着茶,看了一眼俊逸優雅的陶靖之,古板的臉依舊嚴肅,出口的聲音也帶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嚴,“那麼你現在可以想一想。”
“喬部長,我認爲感情的事不可勉強。”陶靖之不得不再次重申自己的意見,雖然和喬甯談得來,但是陶靖之真的只當她是普通朋友。
“嗯,你可以多接觸阿甯。”喬部長喝了一口茶,眼中劃過一抹溫柔,他的女兒他明白,只要接觸多了,陶靖之肯定會發現阿甯的好。
陶靖之還想要拒絕,喬部長眼神突然冷了幾分,“阿甯的身份已經暴露,必定會有不少人會來接觸阿甯,我的意思陶家主你明白嗎?”
這算是強買強賣嗎?但是想到喬甯的身份,曹鷹不就是爲了接近喬甯而弄死了馬致遠,再想到喬甯那性子,陶靖之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充當喬甯的擋箭牌,誰讓她有個疼愛女兒又地位非同一般的父親,“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希望喬部長可以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強求。”
“部長。”這時,茶室的門被敲響,喬部長的秘書快步走了進來,低聲在喬部長耳邊說了幾句話。
“喬部長,既然您還有要事,我就先告辭了。”陶靖之站起身來,對着喬部長尊敬的行了個禮,這才很無奈的退出了茶室。
喬部長放下茶杯,嚴肅的臉龐上劃過一抹冷厲之色,“既然如此,那就讓曹家人過來一趟。”
從公安局出來之後,曹父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何啓傑,雖然曹家別墅挖出了十多具屍體,但是警方這邊已經查清楚了,的確和何啓傑沒有關係。
“你確定赤竺蘭的研究真的可以治療深度燙傷?”曹父冷聲開口,銳利的目光刀子一般看向何啓傑,因爲曹鷹的事,曹家也被牽連了,損失不小,此時曹家再容不得任何冒險和損失。
“曹家主你放心,這一項研究我已經鑽研了七八年,我可以保證這絕對是醫療史上一項重大的突破。”何啓傑信心十足的開口。
自己有把柄握在曹鷹手裡頭,不過這是雙贏的事,只要一成功,那就是名利雙收,何啓傑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揚名國際的大好機會。
得到了何啓傑的保證,曹父嘆息一聲,希望這一次可以成功,那麼曹家就可以翻身了,否則被這樣打壓下去,曹家只怕很快就會淪爲潭江市的三流家族,成敗在此一舉,希望小弟並沒有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