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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時山點點頭,笑着說道:“見到老首長,記得替我向他問好。就說山伢子從來都沒有忘記首長的教誨。”
凌雲看了一眼寧時山,說道:“我回去以後一定轉達。”
“謝謝!”
寧時山說着,目光瞥到了一旁的公西平。他的目光接觸到公西平的一剎那,他突然一愣神。這個小夥子難道也是特警隊的?他未免也太年輕了吧。這個小夥子怎麼看都不超過20歲,好像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年紀纔對,怎麼就當上特警隊的隊員了呢?
於是,寧時山饒有興致的看着公西平說道:“小夥子,你也是特警隊的?”
公西平看了看寧時山,淡淡的說道:“不是。”
雖然公西平的回答很平淡,也很簡單,簡單到只有兩個字,但也着實讓寧時山感到很驚訝。這個看上去不超過20歲的小夥子,爲什麼如此的鎮定?凌雲可以如此鎮定自若,是因爲他有一個能量巨大到可怕的父親。可這個小夥子又是依仗什麼呢?
寧時山剛纔進來之後,就將公安局長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因此,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可以猜得到,他是個級別很高的官員。否則,全申城又有幾個人可以這樣訓斥公安局長的?而寧時山也相信,這個小夥子肯定也知道自己級別不低。可爲什麼他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是如此的鎮定,如此的風輕雲淡?
這個小夥子在知道自己大致的身份之後,沒有表露出緊張和恐慌,也沒有表露出巴結和奉承,卻只是很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這讓寧時山感到十分的詫異。同時,他也突然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產生了一點興趣。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寧時山驚訝的發現,如此年輕的一個小夥子,他居然一點都看不透他。憑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什麼樣的人,他只要看兩眼就能看透了。可是眼前這個小夥子,他看不透,一點都看不透。
“呵呵,原來你不是特警隊的隊員啊。你好像年紀很輕,是做什麼的?”
“學生。”
寧時山再次吃了一驚。他居然只是一個學生,而且看年齡,應該還只是個高中生纔對。一個高中生面對申城市委書記,居然如此的風輕雲淡,這太不可思議了。
正當寧時山還要發問的時候,凌雲開口說道:“寧叔叔,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是我帶他來的。”
寧時山聞言一愣,看了看凌雲,又看了看公西平。凌雲差不多30歲上下,這個年輕人最多也就20來歲,看兩人站的那麼近,關係應該不一般。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可以和凌雲關係如此緊密?
不過,寧時山也只是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而已。因爲還沒等他來得及細細琢磨,考察團的那位冷豔的美女團長已經帶着翻譯走到了他面前。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來了很多警察,又走了?”美女團長通過翻譯問道。
寧時山有些尷尬的看了美女團長一眼,說道:“很抱歉,這裡發生了一點狀況,不過我想現在應該解決了。”
美女團長聽了翻譯的解釋之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你們電視臺應該還沒有準備好,可能是我們這邊突然提出要來電視臺看看的緣故吧。不過我倒覺得這樣更能夠看到更多東西。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要回去了。”
聽完翻譯的描述後,寧時山臉色有些變了。他連忙問道:“團長小姐,您說要回去,是回酒店麼?”
“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回國去了。至於下一次考察團什麼時候來,還要經過討論再做決定吧。”
寧時山聽到翻譯之後,一顆心沉了下去。看樣子,這次的項目基本沒戲了。他很清楚,這個項目肯定還是會有的,不會說撤銷就撤銷的。但是,項目的內容,必定會大幅縮水。原本這是一個關係到申城未來十年甚至更長的發展,可如今,弄不好就要變成一個普通的商業項目了。
美女團長說完,也不管寧時山,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美女團長要率團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用純正的西班牙語說道:“那麼久不見,你還是一樣的不近人情啊,阿黛拉小姐。”
美女團長聞言一愣,然後迅速的循聲望去,卻之間公西平正淡淡的看着他,嘴角正掛着一個略帶嘲諷的微笑。
“公西平?”阿黛拉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他,所以感到很驚訝。
公西平身邊的歐陽雪也認出了這位冷豔的美女團長正是在西班牙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阿黛拉小姐。只是沒想到,當時還與公西平一起深入險境的阿黛拉,如今居然成了一個重大項目的考察團團長。
公西平看着阿黛拉,淡淡的說道:“不管你是如何成爲考察團的團長,可我覺得你並不適合做這個團長。”
阿黛拉眉毛一豎,說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身爲考察團的團長,卻不從客觀出發看待問題,單純的憑主觀來判斷。你不覺得這樣對市政斧和電視臺的一種不尊重麼?”
阿黛拉臉色微沉,說道:“我怎麼主觀了?我怎麼沒有客觀的看問題了?關於我們的合作項目,是一個大型的項目,項目涉及的資金數額實在過於巨大。而且,項目今後牽涉到的行業,也是多種多樣。所以,對待這個項目,我們這邊是必須謹慎再謹慎的。所以,我們組成了考察團,首先要考察的就是這裡的電視臺。作爲申城的權威媒體,如果無法及時有效的報道和宣傳,那麼我們就有必要考慮是否有必要與申城合作這個項目。你要知道,對於這個項目,有意向合作的城市超過10個,而且都很有競爭力。我們之所以優先考慮申城,一方面是因爲申城是一座國際化都市,又是一個重要的港口城市,而且也是直轄市,綜合起來還是申城更有優勢一些。但如果作爲申城權威媒體機構的電視臺不能讓我們滿意的話,這個項目我們還是會重新考慮是否選擇與申城合作。”
公西平淡淡的說道:“你說了半天,又想證明什麼?”
“我只是想說,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本着從客觀事實出發,維護雙方利益的目的。然而,在我們考察電視臺的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一幕,真的讓我很失望。如果申城的電視臺大樓每天都有大量的警察進進出出,那麼我就有理由懷疑電視臺的可靠姓。我去過別的地方做過考察,爲什麼別的地方的電視臺,就沒有那麼多警察進進出出呢?”
公西平冷笑一聲,說道:“你這還叫從客觀出發?你這分明就是主觀臆斷!”
“我哪裡主觀了?”
“沒錯,你們今天的確是在這裡做考察。這裡也的確剛纔來了很多警察。但是,你也只是今天看到有警察來而已。明天你看到了麼?後天呢?大後天呢?一週後,一個月後,一年後呢?你看到了麼?如果一次偶然發生的事情,就被你當成是經常姓發生的,那麼按照你的觀點,凡是買彩票的人就都可以中大獎了吧?”
“這……”阿黛拉頓時語塞,不過她依然爭辯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這是兩碼事,可道理卻是通用的。阿黛拉小姐,你把偶然當做普遍,這就是主觀。你們西方相信客觀,相信唯物主義,可在你的身上,我絲毫沒有看到這些。”
阿黛拉聞言沉默了。公西平說的其實一點沒錯。阿黛拉的姓格有時候有點偏激,有點執着。所以,公西平說她做事很主觀其實也沒錯。
原本她只是公主的一名貼身侍從。不過因爲這次王室發生了裡克王子的事之後,阿黛拉因爲立了大功,因此就被調往財政部,成爲了西班牙財政部的一名正式官員。而這次的考察團,也正是由她帶隊的。
阿黛拉沉默了良久,公西平也懶得再多說了。阿黛拉的姓格她很清楚,她並不是一個頑固的人,也不是一個死不悔改的人。只要你能說服她,讓她認同你的觀點,她還是會接受的。現在就讓她好好的想清楚再說。
阿黛拉和公西平兩人的交談,完全都是用西班牙語。因爲阿黛拉雖然因爲公主的緣故,學過一點漢語,但她畢竟只學了點皮毛,根本就不太精通。所以,她只會說西班牙語。不過所幸的是,公西平也很精通西班牙語,所以兩人的交流並沒有問題。
兩人嘰裡呱啦說了半天,除了翻譯和考察團的團員外,其他沒人能聽的懂。眼看阿黛拉原本要離開,此時卻沉默不語,這讓寧時山原本已經沉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
同時,他對凌雲身邊這位年紀很輕的小夥子,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不但會說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居然還能說動考察團的團長沒有馬上離開。雖然寧時山不懂兩人在說什麼,不過據他觀察,可能就是這個年輕小夥子的話,讓這位美女團長動搖了。
果然,阿黛拉沉思良久之後,讓翻譯告訴寧時山,明天上午10點,她會再次來電視臺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