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瀅跟着東陵玉走出了那一層一層的書架,便聽見有人道:“皇上,鳴陽王求見。”言瀅看着那公公許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看着東陵玉剛想開口,卻聽東陵玉道:“傳。”看着貓着腰走進來。直接下跪的親老爹,言瀅皺眉,看來自己真的該確信,東陵玉的話了。
“皇叔快起身吧。這裡又沒有外人,不用多禮。”鳴陽王起身,回頭看着言瀅略微皺眉。再次上前行禮道:“不知皇上召見小兒有何事?小兒是否有魯莽之舉,可曾得罪了皇上?”言瀅汗顏,自己又不是傻瓜,亦或者是笨蛋。幹嘛擔心這些有的沒的。東陵玉趕忙伸手,制止了鳴陽王的擔憂,輕笑道:“皇叔,不必慌張。贏非倒是很有趣。並未有何不妥之處。”是嗎?言瀅不屑的撇嘴,可是這樣小小的動作卻未逃過東陵玉的法眼,不由輕笑搖頭。聽着東陵玉的話,鳴陽王算是鬆了口氣。
“朕倒是不知,皇叔何時有這樣一個寶貝?竟然和瀅皇妃長得一模一樣。”鳴陽王一驚,趕忙再次跪在了地上道:“臣惶恐。皇上,小兒自出生便被高僧抱了去,所以甚少有人知曉此事。”東陵玉皺眉,細細的看着言瀅,微笑道:“哦?還有這樣一事?”
“很奇怪嗎?贏非命薄,與瀅皇妃同生同命不同路。自取名亦是相似。皇上還有什麼疑惑?”言瀅解釋道,不曾想,言瀅之舉可把鳴陽王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扯了扯言瀅的衣服,低聲道:“還不跪下。”跪下?言瀅一臉爲難的表情,可是這是自己親老爹的命令,不得不聽。看着言瀅此時一副不情不願的摸樣,東陵玉並未讓兩人起來,反而輕笑着繼續問道:“如何同生同命不同路?”鳴陽王皺眉,這孩子謊話連天,這萬一被發現可怎麼好?自己一把年紀了,倒是無所謂,可是這孩子的路還長着呢。
“我師父說的。同生同命,指的是,我與言瀅本爲一體,一同出生,共用同一命格。這不同路更是明顯。瀅皇妃乃是皇道,而贏非乃是一屆草莽,自是與她道路不通。”言瀅胡編亂造的本事可是一流,說謊通常都是不眨眼的,本來嘛!她本就不是真正的言瀅,就是東陵玉想要來抓自己的狼尾巴都難,嘴角微微一笑,毫不畏懼的看着東陵玉,即使這個人長得和嚴墨一樣,但是心裡清楚的瞭解了兩人的不同,自然就不會將對嚴墨的畏懼,轉移到此人身上。
東陵玉看着如此大膽的言瀅,點了點頭道:“起身吧。都說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客氣了。”偶去,剛剛怎麼不說?自己的腿都酸了,要知道自己的腿,可連父母都沒跪過,卻要給這個該死的東陵玉下跪。心裡十分不服的言瀅,暗地裡詛咒着東陵玉,詛咒你吃飯噎着,喝水嗆着,走路摔着、、、似乎感受到言瀅心裡的小九九,東陵玉輕笑道:“贏非,這嚴墨、、、是何許人也?”剛剛的事情一直讓他很介意,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個身上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紅痣,而且還是同一個位置,這怎麼能讓自己不困惑,說什麼前世?他曾不信此。
聽到嚴墨的名字,本還在心裡咒罵着東陵玉的言瀅,這才擡起頭看着這張與嚴墨一模一樣的臉,輕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瀅兒,不得放肆,皇上恕罪,小兒自幼在外長大,許多宮內的規矩並不清楚,還望皇上恕罪。”鳴陽王心裡那個慌啊,這孩子怎麼如此大膽。東陵玉伸手,再次制止了鳴陽王,言瀅撇嘴道:“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親老爹你別老瞪我了。”言瀅天不怕地不怕的說着,鳴陽王滿臉的汗珠,這孩子怎麼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啊,這裡可不是鳴陽王府,亦不是瀅凌山莊。如此狂妄之性格怎可不收斂一些,這都怪誰?怪那個怪里怪氣的安老怪。怎麼教育孩子的。
東陵玉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言瀅撇嘴道:“嚴墨,嚴肅的嚴,墨水的墨,是個看不見摸不見的人。”言瀅的話,鳴陽王並不清楚是什麼意思,可是卻見東陵玉緊皺着眉頭,似乎有些憤怒,但是還是強行壓制着,竟然拿自己與一個看不見摸不到的人相比?一是此人根本就從不存在,二是這個人已死,不管哪一種,都是對他這位皇帝的羞辱。言瀅完全無視他的憤怒,繼續道:“其實嚴墨是我的師兄啦,只是不知何時竟然在我的世界中消失了。就變成了看不見摸不到的人了。”言瀅自然知道,這裡畢竟是東陵玉的地方,若是讓主人不高興了,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這點事情她還是瞭解的。見東陵玉的臉好看了些,言瀅才微笑道:“說真的,皇上這張臉真的和他的一模一樣呢。”
“什麼話。”鳴陽王這心啊,都快被言瀅嚇死了。東陵玉倒無所謂的一笑道:“皇叔莫怪她,你不是也說了麼,這孩子在外長大,似乎很多的規矩都不知道。身爲大人的我們怎麼可以如此怪罪。”說的真好聽,不過言瀅還是用力的贊同點頭道:“就是就是,人家這些規矩啊,還是有待學習滴,所以親老爹還是莫要發兇的好。”鳴陽王臉色一黑,回頭用力的瞪着她,言瀅見鳴陽王似乎真的生氣了,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東陵玉微笑道:“皇叔,過兩日就是家宴了,贏非不常在皇城,朕倒是想讓他留在宮裡,一來,學學宮裡的規矩,這二來啊,太后曾經甚是喜愛瀅皇妃,如今就讓贏非去陪陪太后好了,相信太后定會高興的。”言瀅和鳴陽王都是一驚,兩人互看一眼後,鳴陽王趕忙上前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東陵玉眉頭一皺,看着鳴陽王道:“有何不可?難道皇叔想要抗旨?亦或者不願讓太后高興?”
“老臣不敢,皇上息怒,請聽老臣解釋。”見鳴陽王再次跪地,言瀅很是無奈的歪着頭,看着自己的親老爹,這什麼時代啊,動不動就跪,膝蓋受得了嗎?東陵玉沒有說話,鳴陽王才解釋道:“皇上,小兒一非皇子,二無爵位,怎可入住皇宮,這不和老祖祖的規矩啊。”言瀅點頭,就是啊,沒事要自己住皇宮?那不是讓自己找死呢嗎?不要,絕對不要,打死也不要住。東陵玉輕笑道:“就爲這個?那還不好辦,給贏非個爵位就是了。”
鳴陽王瞬間有些傻眼了,他想說的不是這個。言瀅皺眉,很是委屈的看着東陵玉道:“皇上,您就放了我吧。我家裡有妻有妾還等着我回家疼寵呢。而且你後宮美人那麼多,萬一、、、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什麼,那不是很慘,你一定會要了我的小命的,你還是放我回家吧。”鳴陽王簡直要暈死了,這孩子、、、東陵玉大笑,看着言瀅那副委屈的摸樣,總覺得十分有趣。
“那可不行,放心吧,該看的定會讓你看,不該看的,你想看都看不到。至於你的妻妾,你就忍忍吧,再過幾日就是家宴了,到時候讓皇叔帶着她們進宮便是了,這幾日,你就好好的把宮裡的規矩,好好的學學。畢竟是皇親,怎麼可以不懂規矩,到時候讓人知道了,也太不像話了。”東陵玉都如此說了,有誰還敢拒絕呢?鳴陽王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敢在爭辯什麼了,可是言瀅很是委屈,擡頭瞪着東陵玉,嘴裡低聲嘟囔着:“你倒是美,在自己的宮裡,想找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可是小爺我呢?連自己的媳婦都見不到了,好可憐啊、、、”言瀅的聲音雖小,但是這裡十分的安靜,東陵玉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大笑起來道:“好了好了,來人啊。帶着鳴陽王與世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