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們,但信不過他們的戰鬥力,這次我們自己打。咱們在長坪村先弄一輛日軍拉運物資的軍車,然後先端掉炮樓,再用軍車混進兵站,兵站裡的日本兵就是有一個小隊也不是咱們的對手。”唐城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尤其是實地看過之後,他已經在心裡對戰局的變化進行過十數次推演。
20個人,是唐城這次的人手,自從得知老謝帶來的那些學生中有人是會開車的,唐城便把參加主攻的人數從12人增加到了20人。“20個人足夠用了”面對嚴紅嬌千般的不耐,唐城根本都懶得解釋,“你把你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數較少的跟在我們後面去接收日軍的炮樓,同時負責警戒我們的後路。剩下的人你帶着提前埋伏在兵站附近,戰鬥打響之後,你們負責前出那些潰散的日本兵。”
見識過唐城製作的那個沙盤,又從劉石頭嘴裡打探出一些唐城的佈置,嚴紅嬌現在已經沒了要和唐城一爭長短的意思,因爲他們兩人的指揮能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第二天天色剛剛放亮,唐城就帶着身穿日軍軍裝的20名主攻隊員趕到了通往長坪村的官道,游擊隊的情報員昨天送來消息,在梁子湖地區圍剿殘餘抗日武裝的日軍部隊會派卡車去兵站拉運彈藥和給養,時間就是今天。
唐城一行人百無聊賴的躲在官道邊等了整整2個多小時,從老屋灣方向終於響起了汽車的聲音。“記住我跟你們說過的,一旦我截停了他們的卡車,你們要第一時間散開控制駕駛室和車廂尾部,除了駕駛室裡的人,其他的日本兵都殺掉。”站在官道邊的唐城摘下頭上的軟軍帽在空中晃了一圈,這是個暗號,嚴紅嬌手下的十幾個游擊隊員此刻就隱蔽在距離唐城他們100多米外。
老東北這會把所有四挺輕機槍全都帶了來,不過光明正大拿出來的只有一挺,剩下的三挺輕機槍全都被暫時藏在了路基下的草叢中。站上官道的時候,所有人手中的步槍就已經頂上了子彈,只要扣下扳機,槍就能打響,不止如此,侯三和骰子他們幾個甚至還在手裡偷偷的攥了顆手雷。身穿日軍上尉軍裝的唐城大馬金刀的站在了官道中間,身後是分散站着的老東北他們,現在只等着越來越近的日軍卡車開過來。
從老屋灣方向開來的日軍卡車一共四輛,這和游擊隊情報員提供的消息一致,已經能夠確定情報的真實性,唐城暗自鬆了一口氣。游擊隊情報員送來的消息說,這批日軍卡車只有一個半的日本兵護送,日軍一個半步兵不過14個人左右。自己這邊卻有20個已經子彈上膛的人,只要不出什麼大的意外,拿到日軍的卡車簡直易如反掌。
可能是看到路中間站着一羣人,剛剛從彎道轉入直行的卡車突然減慢了速度,頭車車頂上輕機槍的位置也隨即出現了日軍鋼盔。站在官道中間的唐城扔了手中的菸頭,伸手示意卡車開過來,老東北等人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盯着十幾米外的日軍卡車,一邊按照唐城的吩咐假意的左右張望着或是低頭點菸,完全擺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不只是覺得路中間的這夥帝國勇士沒有惡意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已經減速的日軍卡車繼續向前開進,一直開到了唐城的身前,這才按照唐城的手勢停了下來。“你們是從老屋灣方向過來的,有沒有看到一羣土八路?我和我的士兵正在追擊他們。”頭車的駕駛室裡除了一個司機兵,再就是一個睡眼朦朧的曹長,見問話的唐城是個上尉,駕駛室裡的曹長立馬從駕駛室裡下來,規規矩矩的給唐城敬了一記軍禮。
“報告上官,我們一路上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土八路,您說的土八路會不會已經跑去其他的方向了。”曹長並沒有唐城的年紀就敢怠慢,回答的口氣也完全是遇到上級纔有的態度,這倒是讓唐城好好的滿足了一把當長官的癮頭。在日軍軍隊裡,等級制度很是嚴格,頭車駕駛室裡下來的只是個曹長,唐城現在卻帶着上尉的軍銜,這就由不得這個曹長怠慢。
“八嘎,你在幹什麼,這是物資車,不要命了。”第二輛卡車的駕駛室打開車門跳下一個日軍少尉,從車上跳了下來的日軍少尉,跑到正撩開頭車車廂篷布向裡張望的老東北面前劈頭蓋臉就罵開了。老東北祖居東北,多少會一些日語,可惜他的日語說的磕磕巴巴的一張嘴就能露餡,所以老東北現在只能低着頭任那日軍少尉爆罵卻不敢還口。
“混蛋,你竟敢罵我的部下!”唐城從那曹長身邊疾步走了過去,根本不給那日軍少尉解釋的機會,劈手就是兩記耳光扇了過去。剛纔和頭車上下來的曹長說話的時候,唐城就覺得奇怪,這樣一支拉運給養和物資的車隊裡怎麼會沒有軍官,鬧了半天,這傢伙是坐到了第二輛卡車裡。
“長官……很抱歉,你的手下這樣做是違反軍令的,我們是給前線運送物資的車隊,按照規定,你的手下是不能檢查我們的。”跳下車的日軍少尉一看唐城的軍銜就立馬服了軟,頂着被扇紅的面頰跟唐城小聲的解釋着。
“好了,這是戰時,就不說這個了!”唐城貌似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對了,爲什麼只有你一名軍官負責押運物資,車隊裡就沒有其他的軍官了嗎?你們的手令和證件呢?”唐城有些狐疑的看着被自己扇了耳光的少尉,老東北等人心領神會的端着武器散開,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把這四輛卡車一股腦給圍了起來。
已經捱了兩記耳光的日軍少尉哪裡還敢跟唐城較真,趕緊回身從駕駛室裡取來了自己的文件包,從裡面把手令和自己的證件拿給唐城檢查。“加藤少尉是吧,我是誰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反正我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就行了,呵呵。”看過手令和證件的唐城向不明就裡的日軍少尉擠了擠眼睛說,然後突然高高舉起了右手。
“納尼?”這個名叫加藤鷹的日軍少尉愣住了,唐城剛纔那番話讓他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正想要張嘴詢問,就覺得一股刺疼從自己的背後傳到了胸口。低頭一看,一截刺刀從自己的胸前透出,在擡頭,正好對上唐城意味深長的笑臉,眼前突然發黑的加藤鷹心中暗叫不好,隨着胸前刺刀的回抽,加藤鷹的身體像是被放了氣的輪胎一樣癱軟在唐城腳下。
根本就用不着手雷,侯三和骰子他們眼前準備的手雷都是多餘的,整個車隊四輛卡車除了頭車上架着一挺輕機槍,剩下的日本兵拿的都只是三八步槍。唐城發出信號,劉石頭用刺刀扎死加藤鷹的時候,站在最後那輛卡車車廂尾部的老東北也扣下了輕機槍的扳機,彈倉裡的30發有阪步槍彈一股腦飈出,直接撕裂了遮蓋車廂的篷布,把車廂裡的那幾個日本兵打成了篩子一樣。
剩下侯三他們根本就顧不上子彈的穿透力是否會造成誤傷,舉起手中的步槍對着撩開篷布的車廂裡就是一陣攢射。日軍一共就只有一個班的日本兵押車,分攤到每輛車上不過才三四個日本兵,他們那裡禁得起如此集中的火力攢射,只一輪槍聲響過,整個車隊四輛卡車上就只還有兩個駕駛兵活着。
把那倆還活着的日軍駕駛兵從駕駛室裡拖下來,爲了預防萬一,唐城又用日語和那倆日軍駕駛兵輪番詢問了一陣,確定準確無誤之後,這纔給老東北示意殺了他們。趁着老東北他們清理車上血跡的時候,唐城幫着游擊隊的人把最後兩輛卡車摘了空擋,“這兩輛卡車已經被我摘了空擋,你們把這些屍體搬上車,然後把卡車推下路基藏起來,然後順着官道追我們,估計等你們追上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把炮樓打下來了。”
時間是此次行動成敗的關鍵,現在的唐城沒時間停留在官道上,就連那兩輛卡車的油料也顧不上搜集。用日軍的軍裝大致擦拭過卡車上的血跡,在唐城的連聲催促下,老東北他們20名身穿日軍軍裝的隊員分開上了兩輛卡車,被唐城掉選來的兩名學生成了駕駛兵,緩緩啓動還帶着水漬的卡車拖着黑煙向長坪村的檢查站開去。
唐城本不想先打日軍的炮樓,可無論是對日軍兵站的實地觀察還是游擊隊獲得的情報,都說明這個日軍兵站防守森嚴。如果單純的依靠火力強攻,死傷的人數一定會很大,唐城自然不想強攻兵站。既然不能強攻,唐城就想借用日軍的卡車然後假扮日軍光明正大的混進兵站去,只要進了兵站,一切就都是另外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