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古道上,四個青年騎着各自的坐騎緩緩前行,六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漸漸的熱了起來,可能整個大陸除了雷頓公國北部的冰霜雪原之外,全都做好了迎接夏天的準備吧。
這四個青年中,打頭的是個身背黑色闊劍的黑髮男子,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武鬥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凸現出他渾身結實的肌肉,剛毅的臉龐棱角分明,重重的濃眉下面是一雙狹長的大眼睛,時不時閃過的精芒在向別人訴說着他絕對不是好惹的角色。*的白色風駝獸那原本潔白如雪的皮毛已經變得灰暗不堪,這是它在路上連續趕路的後果。
跟他並排而行的是一個長相英俊氣質高貴的金髮男子,他的背上同樣有一把劍,不過與黑髮男子不同的是,他的劍沒有那麼寬,跟大陸上的制式武器相比,反而還窄了那麼一兩分。他身穿一套白色的武鬥服,左胸前的徽章表明瞭他貴族的身份,他的身材不像黑髮男子那樣有爆炸力,有攻擊性,如同普通的貴族青年一般修長,不過他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不時閃過的寒芒同樣讓人明白他的力量不會太低。
走在他們後面的,左邊的男子一身象徵着水系的天藍色魔法師袍,從搭下來的斗篷的一角可以看到此人有着漂亮的銀色長髮,露在斗篷外面的面容陰冷,嘴脣緊緊的抿着,彷彿有誰欠了他一百萬金幣沒還似的,雖然已是六月底的天氣,但是看到他的樣子,總會給人一種徹骨的寒意。他左手握着風駝獸的繮繩,右手則是握着一柄樣式古老毫不起眼的法杖。
右邊天藍色短髮的男子顯然要陽光得多,壯實的身軀穿着一套銀白色的龍鱗軟鎧(不是真的龍鱗,而是看起來像龍鱗的金屬鎧甲),外面還罩着一件白色的細天鵝絨的披風,迎面的風一吹,顯得別樣瀟灑。*的光焰獅和手中的制式長槍表明了他騎士的身份。
黑髮的是洛特,金髮的是斯沃德,銀髮的是索羅斯,藍髮的則是阿方索。
從學院退學至今已經好幾天了,四人還沒有決定接下來的行止,這主要是因爲大家的意見不統一。
斯沃德和阿方索比較傾向於去註冊傭兵身份,然後成立一個一級傭兵團,這樣可以邊做任務邊遊歷,而洛特和索羅斯則持反對意見,他們不想受傭兵協會的管束,而是想成立一個冒險團,自由自在的遊歷。
所謂冒險團,其實也可以看作是傭兵團的一個分支,他們也會接一些護送、尋物之類的任務,但他們更多的時候是在大陸各處遊蕩,到處尋找遠古遺蹟,比起傭兵來說,冒險者收入極不穩定,危險性則是大大超過了傭兵。
結果四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隨性而行,此時已經到了洛特的故鄉米姆公國境內,這裡靠近北邊的皇龍帝國,據洛特說前面‘應該’有一座小鎮的,如果它還沒有在米姆公國的內亂中毀掉的話。
“呃,各位,看來咱們得在外面多待上一段日子了。”走在最前面的洛特忽然停住了風駝獸,指着遠處不斷升起的黑煙說道。
三人一看,原來前面是一片廢墟,從其殘留的規模上來看,應該就是洛特說的那個小鎮了,此刻它已毀在了戰火之中。
根據洛特的記憶,這裡應該是一個叫做弗吉的小鎮,按照他的說法,這裡是一處山清水秀的所在,夏日的傍晚,在鎮東的小河邊散散步納納涼,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當然,事先你得吃飽了飯,然後穿上足夠厚的衣服,否則河邊的長腳虎蚊是不會放過新鮮的血食的。
然而在斯沃德三人的眼中,此地空餘黑煙嫋嫋的廢墟和已經變成黑紅褐色的斑斑血跡。
“這個……”阿方索鬱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本來打算到了鎮上好好大喝一頓的,在路上的這幾天裡,他可是一口酒都沒喝到,自從在皇龍帝國利州城的旅店裡喝了一次清爽可口的龍舌酒之後,一向不怎麼沾酒的他,居然好上了這一口,可惜這種出產自皇龍帝國北部山區的美酒不是哪裡都有賣的——至少在米姆公國這種戰火不斷的地方是很難在市面上找到了。
洛特回頭對他笑笑,“沒事,雖然這裡被毀掉了,不過前面還有一座小鎮,那是我真正的家鄉,那裡的酒雖然比不上龍舌酒,但也差不到哪兒去。”
阿方索撇撇嘴道:“前提是它沒被毀掉才行。”
洛特神色一滯,“是啊……那裡屬於三不管地帶,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毀掉。”
阿方索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岔開了話題,“現在咱們要考慮的是,今晚是不是又得啃乾糧了?我看這附近的樣子,不像是能打到野味啊!”
他說的沒錯,弗吉鎮的周圍本來是有山有水,可是現在卻被戰火毀掉了,到處是廢墟,那些鎮外的樹林被被人一把火給燒掉了,實在看不出哪裡會有鳥獸藏身,至於鎮東的那條河——如果河裡的魚沒被大量的雜物給活埋了,也許還有點希望能吃上烤魚吧。
斯沃德也皺着眉頭道:“沒錯,這回買的乾糧居然比上次還要難吃,如果再不弄點新鮮的食物,我怕我會瘋掉的!”這倒是實話,如果不是一路走來在米姆公國境內沒有遇到像樣的補給點,他早就把行囊裡的乾糧給扔掉了。
洛特無言的嘆息了一聲,自己的祖國如果混成這樣,他心裡也不好受,雖然內戰時有發生,但以前至少還有個度,打仗歸打仗,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弄得民不聊生。他們四人在進入米姆公國之時,驚訝的發現,邊卡居然空無一人!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小公國居然沒有被周圍的各大勢力吞併,現在若是進攻米姆公國,完全可以長驅直入!
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洛特說道:“現在纔到中午,如果咱們加緊趕路的話,有機會在天黑前趕到前面的小鎮,不過我現在不敢保證那裡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阿方索點點頭,看了看其他二人,“那還是趕路吧,就算那裡也被毀了,至少咱們離有人煙的地方又近了一些。如果註定今天只能吃乾糧,那我也寧願先趕路,等到餓得受不了的時候,這些乾糧吃起來好像也就不那麼難以下嚥了。”
索羅斯自然是不會發表什麼意見的,斯沃德跟阿方索的心思相同,至於洛特,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家鄉是否安然無恙,從他被雪弗蘭傭兵團帶出來,已經好幾月沒有回去了。雖然在家鄉他是一無所有,但,至少那裡是他渡過童年的地方,那裡還有他和父親生活的回憶。
四比零,投票的結果顯而易見,四人催動坐騎,跟在洛特身後向前行去。
一路無話,在天色擦黑的時候,洛特四人已經遠遠的看見前面的房子,那裡是小鎮的入口,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鎮上的燈火。
這裡沒被戰火毀掉。
四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儘管索羅斯不怎麼說話,但這不代表他對天天吃難以下嚥的乾糧沒有意見。
洛特的家鄉叫塞斯,在當地的方言中是“明珠”的意思。雖然以洛特的眼光看不出這個並不富裕的小鎮哪點兒有明珠的樣子,但這裡在數百年前,確實是米姆公國最好的城市——國都,如果不是米姆公國因爲內戰而改了都城,洛特也能算是大城市裡出來的人了。
離塞斯越近,洛特心裡越是不安,離開家鄉剛剛幾個月,他卻像是過了幾十年一般,所謂近鄉情更怯,洛特的思鄉之情此時被真正誘發了出來。
一直以來,洛特給人的感覺都是個粗人,但其實他的心理還是挺細膩的,只不過多年的窮苦生活使得他沒有將這些表現出來而已。
“呼……終於有酒喝了。”阿方索在踏入小鎮的那一刻,長長的抒了一口氣。
“喂,快把你的狂炎收起來,別嚇着人!”斯沃德看到周圍居民恐懼的眼神,不得不提醒他。
“跟我來!”輕車熟路的洛特帶着衆人向鎮上最好的酒館走去,見到家鄉沒有被戰火波及,他的心情也變得愉快了起來。
“喂,你們三個等等我!”由於他的坐騎已經被他收入了坐騎空間,此時只能甩開兩條腿跟在三人的風駝獸後面一路小跑,看上去有點狼狽。
來到酒館門前,洛特跳了下來,將風駝獸的繮繩往店門口的侍應生手中一塞,大踏步走了進去,斯沃德和索羅斯也跳下坐騎,跟了進去。
“這三個該死的傢伙,居然敢不等我!”阿方索來到門前,整了整自己的天鵝絨披風,大步走進了酒館。
與想象中不同的是,這家酒館裡人多得要命,看得出來,戰爭還是給這座小鎮帶來不小的影響,可能那些流離失所的人們有不少都涌進這裡了,儘管看上去酒館的面積並不小,但此刻居然找不到幾張空桌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還跑到酒館來的人應該不會很多才對,傍晚可是在家享用晚餐的時間呢!
已經找到一副座頭的洛特招了招手,喚來了侍應生,點了幾樣特色菜餚,又要了一桶酒,跑了一下午,他們幾個的肚子早就餓壞了。
很快,菜就上來了,聞着那香噴噴的味道,看着那熱騰騰的菜餚,阿方索和斯沃德的口水差點兒掉出來,洛特雖然也餓,但是畢竟對這些特色菜餚沒什麼新鮮感,而索羅斯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所以看上去倒也不像阿方索那麼狼狽,不過在他冰冷外表之下的,卻是抱着烤雞腿大啃的動作。
正當四人據案大嚼之際,眼前的光線忽然一暗,一個聲音弱弱的響起:“我可以坐在這裡麼?”
正吃得過癮的洛特擡頭一看,一個身高兩米開外的青年男子風塵僕僕的站在他們的桌子旁邊,洛特掃了一眼酒館,此時只有他們這裡還有空位了。
“坐吧。”洛特點頭示意道。
“我叫王陳。”青年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自我介紹道。
看看他黃色的皮膚,斯沃德問了一句:“皇龍帝國人?”
王陳點點頭,“很高興認識你們。”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洛特四人差點兒暈過去。
“能不能請我吃頓飯?我餓了。”王陳很有誠意的看着洛特。
“我們認識?”洛特皺了皺眉頭。
王陳搖搖頭。
“那憑什麼要我們請你吃飯?”洛特瞪着眼問道。
王陳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說道:“我沒錢啊。”
洛特眼前一黑,“你沒錢就讓我們請你吃飯,這是什麼道理?”
王陳笑了笑,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分外明顯,“這個酒館裡就你們幾個看上去像是貴族,貴族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出門在外是要互相幫助的,再說吃一頓飯也算不了什麼大事,我相信你們不會拒絕我的。”
洛特四人彼此對視一眼,都覺得眼前這個大個子很有意思。
“想吃什麼你就點吧,不過事先說明一下,這裡的東西都是帶有地方特色的,你想吃飽沒問題,但若是想吃那些大餐就困難了。”洛特伸手招來了侍應生,對王陳說道。
王陳再次一笑,“我只要能吃飽就好了。”
接下來,他讓洛特他們明白了他所謂的“吃飽”是個什麼樣的概念。
當地最美味的烤岩羊一隻,足夠十個人吃一天的烤駝牛一隻,配有鵝肝漿的薰鰉魚十份,加了草果漿的帕帕餅十份,普通燒酒兩桶……
這些食物的價錢並不‘貴’,加起來‘也不過’是十幾枚金幣而已……
洛特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在等待食物的過程中,王陳毫不客氣的抓起眼前的菜餚就開始啃,嘴裡還跟四人聊着天。
等到新點的菜上齊之後,洛特已經瞭解到眼前這個自稱也是貴族的傢伙爲什麼會連飯錢都沒有了。
出身於皇龍帝國江南王家的王陳,按照傳統從一出生就擁有一個伯爵的爵位,自小生活在富貴圈中,吃穿用度那不用說都是極好的。在他八歲那年忽然得了一場重病,衆醫苦治無效,眼看就要死掉的時候,卻又莫明其妙的痊癒了,不但如此,他的個子也開始瘋長,十年的時間裡,他已經長到了兩米多高!這在黃種人中是很少見的,他不但個子高,身體也很壯,反應敏捷,各方面的素質完全可以和獸人中的獅人、豹人等相媲美。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他的飯量大漲,每餐必食用別人數倍乃至十倍的份量,好在江南王家是皇龍帝國的一等貴族,還是養得起他的。
按照皇龍帝國的規矩,貴族年滿十八歲後要進入大陸上任意一家武鬥學院進行學習,王陳自然也不例外,於是他選擇了位於蒙太奇帝國的貝格萊德武鬥學院,並說服了家人自己隻身上路。只可惜,這位從未出過遠門的大少爺是個路癡,本來已經進入蒙太奇帝國境內了,不知怎麼搞的又讓他給轉了出來,而且一轉就轉到了米姆公國!要知道米姆公國和蒙太奇帝國中間還隔着一個吉諾卡利公國呢。
至於他搞到沒錢吃飯——以他的飯量,在路上走了幾個月了,帶的錢要是還花不完就怪了。
“陳,你是什麼職業的?”阿方索羨慕的看着王陳的身體,那壯實的軀幹差不多有兩個索羅斯粗。
“哦,我啊?我是魔法師。”王陳答道。
“噗——”在場的四人同時將口中的燒酒噴了出來。
“你?魔法師?”斯沃德驚訝的問道。
“你確定自己不是戰士類的?”這是洛特的疑問。
“那你長得這麼壯幹什麼?”阿方索簡單有些出離憤怒了,如此身材卻跑去當個魔法師,簡直是浪費啊!
就連一向不對外物關心的索羅斯都在臉上露出了“你是個瘋子”的表情。
王陳委屈的說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小時候在選擇職業的時候,我哪一項都不適合,最後沒辦法了只好選了魔法師。”
他這一說勾起了衆人的興趣。
“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洛特連聲催促道。
原來,王陳跟洛特一樣,是個魔法白癡,無法選擇法師類職業,而他的身體裡經脈迂結,民無法修習鬥氣,空有一副好身體,卻只能修習一點最粗淺的拳腳工夫,爲此他沒少被家族中人嘲笑,好在他的爺爺,也就是王家的家主王秉貴,對他是疼愛有加,最後把家傳的一件寶物給了王陳,從而讓他可以使用魔法,只不過,這畢竟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能力,因此直到現在他仍然只是個見習魔法師而已。
王陳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條毫不起眼的項鍊,黑色的皮繩上掛着一枚菱形的石頭,粗一看上去跟鄉村小販手裡的貨物沒什麼區別,但看王陳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他所說的家傳寶物便是這條項鍊了。
“你們別看它不起眼,但是它能給佩帶者提供一定量的魔力,只要精神力足夠,就能發出魔法。”王陳將項鍊遞給了身邊的阿方索。
阿方索詫異的看着他,“你就這麼放心的把寶物交給我們?不怕我們搶走它?”
王陳愣了愣,“這個……我看你們不像這樣的人啊。”
阿方索麪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如此單純的傢伙還真是少見哪,而且他居然能獨自一人在外遊蕩了這麼久還沒被人把寶物騙去,不知是不是他的人品太好了。
項鍊入手,阿方索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哪裡像寶物,只好交給一旁的斯沃德,而後者同樣看不出來,於是項鍊又落入洛特的手中,當然,這個魔法白癡是更不能指望的,於是大家將期待的目光放在了四人中唯一的魔法師索羅斯身上。
項鍊剛一入手,索羅斯的眼睛就是一亮,“好強的魔力!”能讓惜字如金的他主動開口說話,這證明項鍊絕非凡品。
索羅斯閉着眼睛,將項鍊合在手心裡,半晌之後才睜開眼睛,將項鍊遞給了王陳,面帶遺憾的說道:“力量很強,可惜我不能用。”
“哦?爲什麼呢?”洛特很想知道索羅斯這次能說幾個字。
“因爲,項鍊裡的力量分爲土、木、火三系能量,雖然非常充沛,但是我無法*控,因爲我是水系的。”索羅斯沒有說出自己暗黑系的身份,畢竟在大陸上人們向來都把暗黑系的人當作是魔族的餘孽,雖然事實上他們跟魔族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王陳小心的將項鍊戴好,同時在心裡舒了一口氣,他很高興自己沒有看錯人,事實上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這條項鍊已經被他爺爺施了族中秘法,讓他給滴血認主了,即使不在身邊,王陳也能通過精神力控制項鍊,所以他根本不怕別人搶了不還。
當王陳得知四人打算遊歷大陸之後,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那個,我想跟你們一起去遊歷大陸。”
洛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喂,我們不是去旅遊,是去歷練啊,以你現在的實力會有危險的!”
斯沃德也說道:“沒錯,我們現在都處於高級階段而無法突破,所以纔會想到在大陸上游歷以爭取提升自己的實力,以你的實力跟我們去太危險了。”他對這個面目清秀身材魁梧的青年印象很不錯,不願他去送死。
王陳一聽此言,笑了起來,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在衆人面前晃了晃,“沒事,我有這個!”
四人將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只見他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黑色金紋的戒指,雖然外表很華麗,但是一沒有鑲嵌寶石,二沒有鑲嵌晶核,根本看不出它有什麼好處。
見衆人不解的樣子,王陳解釋道:“這也是我們家的寶物之一,它能釋放一個絕對屏障保護我,除非遇到聖級人物,否則別想打破它!”
四人愣了愣,這小子身上的好東西還不止一樣啊!不過想想也是,就憑他現在見習魔法師的身份,家人之所以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出來,自然是有所憑恃的。
“可是你不去上學了嗎?”阿方索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嘿嘿,那個啊,你們有所不知啊,那個貝格萊德武鬥學院只要你交了學費,是否去上課人家根本不管,考試去不去也無所謂,反正最後會有一張畢業證的。”王陳笑得很純潔。
“我靠!不是吧?這樣也行?”洛特瞪大了眼睛。
王陳笑道:“你別以爲誰都能進去,這個學院的學費可是相當高的!”
洛特對此深有體會,即使是學費不算高的聖羅蘭中立武鬥學院,也是開價一百枚金幣呢!他不知道的是,像他這樣中途插班進來的纔會這麼貴,若是他跟大家一起在正常報名的時間裡去,只需要付出十枚金幣,而且這是今後所有的學費!這是聖羅蘭中立武鬥學院對平民學員的優惠政策,在其他學院裡是看不到的。
既然這方面也沒有問題,那還有什麼好拒絕的?洛特四人微一商議,便同意了王陳的加入。
隨後,在酒館衆食客的注目禮之下,王陳慢條斯里的將堆了滿滿一桌子的食物吃了個一乾二淨,燒酒也被喝得涓滴無存,然後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說道:“我爺爺常說,吃飯吃到七成飽就可以了。”
砰的一聲,周圍的人倒了一地。這還只是七成飽?洛特開始有些後悔收留他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