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明白自己的情況了?”迪奧斜躺在桌子上,左腿架在右腿上,腳丫子還一個勁兒的亂晃,根本看不出來一丁點兒精靈的樣子,如果不是他那對尖尖的耳朵,只怕洛特會認爲這是個化了妝的地精呢。
不過這位毫無風範可言的精靈長老的話,卻讓洛特不得不正視,經過一番細緻的詢問和檢查之後,迪奧終於弄明白了爲什麼洛特的精神力非常強但卻無法控制哪怕是一個單位的魔法元素。
“你的意思是,因爲我吃了那顆龍果,所以身體發生了變異,但又變得不完全,這才導致了現在這種狀況?”洛特愣愣的看着迪奧說道。
“嗯,也不完全是這樣,根據你所講述的這些情況來看,如果你當時能再多找出幾枚不同顏色的龍果吃掉,我想事情會變得更復雜……有可能會更好,也有可能會更差。總之呢,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都是由龍果造成的。”迪奧搖頭晃腦的說道。
“呃……”洛特不禁爲之氣結,迪奧的話實在有些太過含糊了,他不喜歡這樣的對話。
“好了,不要一副不滿意的樣子,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因爲這裡面的原理非常複雜,如果真要解釋給你聽,怕是說上一個月也不見得能說完,估計還沒說到一半你就會把前面所說的給忘掉了。”迪奧輕輕擰開酒瓶的蓋子,眼皮都沒擡一下。
洛特深吸了一口氣,“我可沒說我想研究這些什麼該死的原理,我只想知道,我到底還能不能使用魔法?”
迪奧眯着眼睛回味了一陣酒香,這才淡淡的答道:“有。”聽到這個‘有’字,洛特的臉上立刻現出一股喜色。
“不過……”迪奧拖長了聲音,彷彿故意在吊洛特的胃口一般。
“不過什麼?”
“很難。”仍舊是淡淡的語氣,彷彿不知道他所說的這些話會給洛特帶來多大的困擾似的,迪奧很快又沉浸到了對美酒的品味中去了。
洛特恨得牙癢癢的,咬牙切齒了一陣之後卻也別無他法,只好故意哼道:“什麼很難,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在那裡瞎說而已。”
這個簡單之極的激將法偏偏出人意料的起了作用,迪奧猛的跳了起來,指着洛特的鼻子叫道:“什麼!你說我不知道?你說我在瞎說?你……”
“你什麼你啊,你要是知道幹嘛不說出來?”洛特硬生生的頂了他一句。
“好!”迪奧氣呼呼將酒瓶往懷中一塞,跳到地面上,快步走到洛特身邊,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你跟我過來,我非讓你看看我到底知不知道!”
說話間,兩人出了迪奧的書房,來到了外面。此時已是滿天星斗,洛特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叫聲,這纔想起來兩人已經大半天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迪奧還好點,至少他時不時的會有美酒灌上兩口,而洛特則是滴水未進。
“喂,老頭子,有沒有什麼吃的?我餓了。”洛特見迪奧似乎沒有聽到自己肚子的叫聲,只好出聲問道。
迪奧臉色黑黑的哼了一聲,“你叫我什麼?”
“老頭子啊!”洛特很無辜的答道:“我知道你們精靈的壽命很長,能長成你這樣年紀自然不會小到哪兒去,不叫你老頭子叫你什麼?”事實上,以迪奧真正的年齡,洛特就是管他叫老祖宗都沒問題,誰讓他活了那麼久呢?
“有,不過現在不能給你吃,你得聽我給你解釋完之後才能去吃飯!”迪奧板着臉答道,看他這樣子,賭氣的成分倒是更高一些。
洛特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被他拉着向旁邊的一間樹屋走去。精靈的村落中,並沒有什麼豪華與普通的區別,所有的房子都是樹屋,區別只在每一家的紋飾不同,迪奧雖然貴爲長老,所住的房子卻也並不比其他精靈好到哪兒去,頂多因爲他研究工作的需要而單獨給他配了一間書房,也就是洛特剛剛被傳送過來的時候所到的那間奇亂無比的屋子。
整整一個晚上,洛特都被迪奧摁在房間裡聽他講解,直到洛特睏意上涌呵欠連天的時候終於弄明白一件事:自己要想使用魔法,必須要一位精通魔法的龍族以自身的力量來給他重新構築經脈,其過程痛苦不說,危險也是極大,一個不好就會魂飛魄散,就算平平安安的完成了這一過程,那個施術的龍族也會全身經脈盡廢,從此再也無法使用魔法,哪怕是一個小火球術……
“算了,反正不會用魔法這麼多年了,就這樣吧。”洛特不認爲自己能找到一個肯給自己重塑經脈的龍族,在龍族的眼中,人類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絕對不可能爲一個人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雖然說阿龍會這樣做,但問題是……阿龍自己都不會魔法,他是黑龍啊!
迪奧詫異的看了洛特一眼,“面對這種情形,還能如此豁達,看來這個小傢伙不可小視啊……”迪奧哪裡知道,洛特現在對近身肉搏非常的滿意,如果能有魔法來輔助他自然是很開心,沒有魔法也無所謂,反正自己現在是噬魔體,雖然不能使用魔法,但普通的魔法對他也是無效的。
“走吧,去吃晚餐了。”迪奧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
洛特轉頭看看窗外的天氣,不由笑道:“現在去吃的話,還真是‘晚’餐啊!”
迪奧也沒理他話中的諷刺之意,徑自出門離去,洛特趕緊跟了過去,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丟了咋整?
吃過一頓全素晚餐之後,洛特跟着迪奧又回到房間裡。迪奧灌了點酒之後,拍拍洛特的手臂(洛特太高,他夠不着肩膀)說道:“好了,小子,吃飽喝足了,咱們還是乾點兒正事吧。”
洛特一愣,“什麼正事?”
迪奧抹了抹嘴角,淡淡的說道:“既然你現在沒什麼希望使用魔法,那麼,就來看看你的鬥氣吧。”
聽到這裡,洛特點了點頭,“也好。老頭子,我現在體內的鬥氣跟別人的都不一樣,你也知道,我的力量都來自腦部的那個東西,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增強它。以前試過用控制鬥氣的方法,可是沒什麼成效。”
迪奧哈哈大笑起來,“說你笨你還不相信,你的身體都被龍果改造了,現在人不人龍不龍的,再用人類的鬥氣方法當然不行啊。至於龍族……人家那種力量是天生的,再加上龍族的經脈跟你不同,就算你得到龍族的心法也沒用。”
“這個我知道啊,我現在想問的是,我應該怎麼來增強龍鬥氣?”洛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任誰被揭了傷疤都不會感到高興的。
迪奧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望着洛特,“這樣吧,我幫你找找,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心法,如果你足夠幸運的話,說不定我還真能找到呢。”說罷轉身來到他的書架前,倒揹着雙手仰頭找了起來。
“喂,你不是說要幫我想辦法的嗎?”洛特等了十幾分鍾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的問話換回一個大大的白眼,天知道爲什麼一箇中年男性精靈居然也能把白眼拋得如此……如此‘嫵媚’!
“你當我是神吶?說幫你找一套心法就能找出來嗎?沒看我現在正忙着查看這些魔法筆記麼,被你這一嗓子,剛纔我看到哪兒都忘了,這下又得重新再找一遍,真是麻煩的小子……”迪奧不滿的嘀咕了幾句,隨後再次聚精會神的找了起來。
就在洛特等得快要睡着的時候,迪奧忽的興奮的大叫了一聲,然後給自己施了一個風系法術,身體緩緩升了起來,從高達三米的書架最上層抽出一個黑色封面的本子。
“唔,我看看……嗯,沒錯,就是它了!”迪奧隨手翻開黑色筆記本看了幾眼,然後合了起來,重新落回地面對洛特說道:“喏,這個,就是我幫你找到的心法,雖然它是出自遠古時代精靈之手,但非常適合你現在的狀況。”
洛特好奇的問道:“哦?爲什麼?”
迪奧伸手捋了捋下巴——沒有鬍鬚的他做這個動作看上去有幾分滑稽,“上萬年前,我精靈一族曾經出過一個怪胎……嗯,你明白什麼叫怪胎吧?就是和你一樣,人不人龍不龍的那種,只不過他比你還要狠一點,屬於精靈、龍族和人類的混合體,經脈複雜程度遠比你要厲害得多,這套心法是他花了八多百年纔想出來的,現在用在你的身上,應該是剛剛好。”
洛特強忍着揍他一頓的衝動,伸手接過了筆記本,心裡去恨恨的罵道:“該死的老頭子,我看你纔是怪胎呢,長得那麼矮,又不講衛生,完全是精靈和矮人的混合體嘛!”
迪奧自然不知道洛特在心裡罵他,輕鬆的拍了拍手,“好了,現在你可以開始練習了,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再來找我,我會盡可能給你講解的。”說罷轉身就要走。
“哎~~~”洛特身形一閃,來到門口攔住了他。
“怎麼了?難道你捨不得讓我走?”迪奧開玩笑的看着洛特。
“不不不!”洛特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他滿臉悲憤的說道:“你現在還不能走。”
迪奧奇怪的問道:“爲什麼?心法都給你找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洛特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的答道:“那個……其實……我不認識字……”
迪奧的嘴巴張得老大,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你說你不認識字?!”
洛特無比誠懇的點了點頭,“事實上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一定能寫對……”
“那你的劍訣是怎麼練出來的?不要說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迪奧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着洛特。
“也不是啦……”洛特揉了揉鼻子,從衣袋裡掏出了‘虛幻空間’,這東西讓迪奧眼前一亮,不過卻沒有說什麼。
洛特取出被他扔在‘虛幻空間’中的《劍王之道》,朝迪奧晃了晃,“我的劍訣其實是從這本書裡學來的。”
“那你還說你不認識字?”迪奧不滿的叫道。
“我沒騙你,你看……”說着,洛特將書翻到了有圖案的那一部分,“我是按着這上面的圖案來練習的,至於裡面寫的是什麼字,我就不知道了。”
迪奧接過來翻了一遍,頓時產生一種吐血的衝動,洛特的劍訣威力有多大,他已經在約翰和柯南道爾在魔法訊息裡說過了,沒想到居然是洛特自己胡亂湊出來的,不過,這本《劍王之道》的字跡怎麼看上去有點兒眼熟的感覺?
他抱着書沉思了片刻,忽然眼中精光一閃,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他腦海中。
“這書是誰給你的?”迪奧皺着眉頭,略有些期待的問道。
“嗯?”洛特抓抓頭髮,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迪奧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洛特便把當初在聖羅蘭學院北牆外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給他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迪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他忽然擡起頭來,把《劍王之道》遞給洛特,“收好它,或許,這東西將來會有更大的用處呢。”
洛特點點頭,將書放回了‘虛幻空間’中。
迪奧乾咳了一聲,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對洛特說道:“這樣吧,如果現教你識字,恐怕沒有個一二十年你是沒法看懂這套心法的了,我有個簡便方法可以讓你很快學會識字,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洛特追問道。
迪奧看了他一眼,“只不過你得吃一點點苦頭才行。”
洛特聞言大笑道:“這有什麼,不就吃點苦頭嘛,我聽人說過,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要想得到什麼,總得有所付出才行。老頭子,少囉嗦了,快點兒開始吧!”對於能夠自行增強龍鬥氣的強度,洛特還是很在意的。
迪奧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好吧,小子,跟我到外面去,這裡地方太窄了。”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
洛特有些奇怪,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不過還是跟着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迪奧一聲不吭的走在前面,帶着洛特向遠處走去,很快兩人便離開了村落,來到附近的樹林裡。說是樹林也不太確切,因爲林中有好幾處比較大的空地,洛特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都是人爲開闢出來的,也不知當初這裡發生過什麼。
迪奧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洛特說道:“好了,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吧,我要開始了。”
洛特依言盤膝坐了下來,迪奧也在他面前坐下,閉上了眼睛,雙手平平的伸出,遙遙的對着洛特,嘴裡唸唸有詞,很快,他的身上便亮起一陣淡淡的熒光,一陣陣魔法波動在兩人身邊跳動着。
“靜下心來,穩住心神!”迪奧輕喝了一聲,隨手打出一道結界,將兩人罩了進去,這是一道隔音結界,無論裡面有多大的聲音,結界外面都聽不到。
洛特聞言也閉上了眼睛,放心的讓他施爲,自己只管將心神沉入體內,仔細感受着龍鬥氣的運行。
“灌頂術!”迪奧猛的大喝一聲,右手食指劃破兩人之間的距離,奇快無比的點上了洛特的眉心,一股強大的能量透指而出,沒入了洛特的腦中。
“這是……”洛特的念頭剛剛轉動一下,猛然覺得腦袋像是被一隻萬斤重錘狠狠的敲了一下似的,頭疼欲裂!
他的腦中一瞬間彷彿涌入了無數稀奇古怪的訊息,扯得他的大腦一陣陣的疼痛,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若不是他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只怕就剛纔那一下衝擊就能讓他變成一個白癡。
“吼~~~”即使是以洛特的忍耐力,在那撕裂般的痛苦之下也禁不住慘叫了起來,在他的記憶中,像這種痛苦還是首次體會到,他想用手抱住頭,可身體去彷彿在一瞬間失去了控制一般,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他極力的壓抑着自己,喉間發出陣陣低沉的吼聲,像極了一頭負傷的魔獸。
半晌,迪奧滿頭是汗的收回了手指,神情疲憊的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幾乎又重新坐回地上。
“唉,老了老了,才用了一次就累成這樣。想當初我可是……”他嘴裡嘀嘀咕咕的走到結界邊上,身體詭異的穿了過去,然後倒揹着雙手緩緩向村裡走去,只留下洛特動彈不得的待在原地痛苦着。
洛特此時正處在極度的痛苦之中,迪奧對他施用的是精靈一族的秘術——‘灌頂術’,這本是精靈一族中用來給年輕一代的精靈進行傳承時使用的,雖然會有一定的痛苦,但並不會像洛特這樣難受。迪奧忘了一件事,洛特此時已經算半個龍族了,力量的源泉龍魄正是在腦部眉心的位置,他那一指相當於直接對洛特的龍魄發動攻擊,雖然說從力量上來講他未必強於洛特,但由於事出突然,洛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中招。好在迪奧只是把自己對語言文字等方面的知識傳承了過去,若是他將自己所有的知識都傳過去,只怕洛特此時已是個死人了——任你肉體再強悍,腦部嚴重受損之後都會掛掉的。
“該……該死的老頭子……嗬……這是他說的‘一點點苦頭’嗎?他媽的……我一定要找他問問,如果這是……一點點苦頭,那麼……很大的苦頭會是什麼樣!”洛特強忍着疼痛,嘴裡不住的罵着,爲了轉移注意力,他不得不考慮一下其他的事情,否則那股可怕的感覺會讓他瘋掉的!
不知過了多久,洛特只聽耳中‘叭’的一聲輕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碎了一般,意識裡一陣模糊,連帶着在遠方的阿龍也是一陣頭暈,好懸沒從天上摔下來。
“這是……”洛特緩緩睜開眼睛,他身邊的空地變得凌亂不堪,彷彿有一百頭體形龐大的魔獸在這裡打了一架似的,地面上被犁出了無數的溝槽,顯得破破爛爛的,而空地周圍的樹木器廠則是倒下了一大片,看它們那斷成無數截的枝幹,顯然是受到了非常可怕的力道的打擊。
遠處,迪奧居住的那個精靈村落裡星星點點的亮起了魔法燈,一道相對矮小的人影急馳而來,不用問,那肯定是迪奧,精靈村中除了他再也找不出多少這麼矮的了,就算是少年精靈……呃,高矮倒是差不多,可是少年精靈比他顯得單薄多了。
“這……這是你乾的?”迪奧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置信的問道。
洛特惱火的哼了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迪奧莫明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找我算賬?我欠你什麼了嗎?”
洛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你不是說要吃一點點苦頭嗎?可我感受到的卻是足以把我的大腦完全撕裂攪爛的疼痛!要不是我意志力足夠堅定,只怕剛纔已經活生生的疼死了!”
迪奧呆了呆,喃喃道:“不可能啊,沒理由啊,怎麼會……啊!”他眼光一動,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兒上,嘆息道:“你說得對,這回是我的失誤,我忘了你已經結成了龍族的龍魄了,好在我傳承給你的只是關於語言文字方面的知識,否則你能不能活下來現在還真不好說。”越想他就越是後怕,若是真的因爲自己的疏忽把洛特給弄死了,那幾個人族的劍聖還不把自己恨死啊!
略一思索,迪奧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塞到洛特的手上,“來,小子,拿着這個,雖然它不一定對你有多大的幫助,不過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用上它呢,就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兒補償吧。”精靈族的人確實要實在要高傲得多,他們犯了錯之後不會像人類那樣百般狡辯,而是坦然承認自己的過失並積極尋求彌補的措施。
洛特低頭望去,卻發現手中多了一隻亮晶晶的扁瓶子,看模樣與迪奧喝酒的那隻十分的相像……
“老頭子,我不是酒鬼!”洛特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迪奧不提補償的事倒也罷了,既然提了出來,卻給他這麼個東西,能不讓他生氣嗎?
迪奧臉一板,“臭小子不識貨,你以爲這是什麼?告訴你,這東西離了我們精靈誰也得不到!它是生命之水!”
“啊?”洛特又驚又喜,驚的是生命之水的價值高得無法估量,誰要是服用了這東西,所能帶來的好處不亞於瑪麗她們服用魔龍之血,這麼貴重的東西迪奧給了自己,讓他覺得有些驚訝。喜的則是這瓶生命之水能把鄔文佳救醒,這樣阿龍就不用心事重重的了,這幾天阿龍的情緒不好,也連帶着讓洛特的精神有些差。
迪奧又從懷裡掏出酒瓶,仰頭灌了一口,“你不說我倒還真沒想起來,回頭走的時候給你帶點兒精靈果酒,拿回去給外公他們,省得回頭他們說我小氣。”
洛特呵呵一笑,他不知道精靈果酒在大陸上意味着什麼,這種產自瑪雅森林精靈之手的美酒在大陸上除了各國的皇帝有機會享用一些之外,其他人連聞都不見得能聞到一下,若是他帶着精靈果酒回去,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呢!
回到了村裡,迪奧對洛特說道:“好了小子,這下你也認識字了,自己去練吧,我得回去睡覺了,有什麼問題明天我會來給你解答的。”說罷頭也不回的跑掉了,洛特在原地站了片刻,也只得鬱悶的回到了書房裡,拿起那本筆記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是一種多麼奇妙的感覺啊,以前洛特在看文字的時候,文字認識他,他不認識文字。而現在他在看到那些原本在他眼中只是一堆符號的東西時,卻清晰的讀懂了它們的意思,他不自覺的低聲唸了起來。
要知道迪奧是精靈族中學識最爲淵博的長老之一,他掌握了梵天大陸上所有的語言,精靈語自然不必說了,龍語、矮人語、地精語、海族語……可以說除了神魔兩族的語言之外沒有他不精通的。而神魔兩族的語言也是因爲年代太過久遠,所以他纔沒能完全掌握,不過簡單的看懂一些文字他還是能做到的。若非如此,在他使用‘灌頂術’給洛特進行傳承的時候也不會讓洛特吃那麼多的苦頭了。
時間飛快的流逝着,洛特早已忘記身邊的一切,全身心的沉浸到了那套心法當中,第二天迪奧來到書房他都沒有注意到,而迪奧也沒有打擾他,靜靜的退了出去,讓他一個人在這個好好的體悟一下。